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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實在擔心這淒慘的一聲聲叫喚,要不……還是進去看看吧?頂多就是挨一頓打,受點皮肉之苦,總好過一直在這裡胡亂猜測。

沒等他們決斷出究竟由誰進去看,營帳的簾子被一隻手拉開,康熙大步邁了出來,身上帶風,臉色沉沉。

那不怎麼美麗的神情,一看就是在裡麵遇到了糟心事,心裡正煩,需要一個宣泄口呢。

魏珠等人急忙跪下,隻聽康熙的腳步聲沒有絲毫停頓,漸漸遠去,並沒有為難他們的意思。

緊跟在康熙身後的梁九功,走之前給他們使了個眼色:暫時彆進去。

魏珠等人:???

裡麵那麼多身份尊貴的皇子阿哥,他們這些貼身太監不進去伺候,真的好嗎?

梁九功隻是看在大家同為太監伺候主子不易的份上,稍作提點,更多的……他沒那個義務說得太明白。

恭送康熙離去,魏珠等人互相交換著眼神,最終還是決定聽從梁九功的。

以梁九功的地位,沒必要害他們,阿哥們要是真的需要人伺候,必定會呼喊他們,到時候再進去也來得及。

此時,被他們惦記的阿哥們正一長排地橫躺在床上。

除了已經被打習慣的胤祚麵色淡然,好似什麼都沒發生過,其他兄弟一個個的,不是羞憤欲死就是生無可戀。

太子躺在床上,雙眼無神,不想說話。

果然如他所料的那般,汗阿瑪在打其他兄弟的時候順勢打了他,根本沒管什麼儲君威儀!

除了遠在福建實在鞭長莫及的大阿哥,每個人的屁股都挨了那麼一下。

疼倒是不怎麼疼,就是那麼大年紀了,還被親爹打屁股,和當著其他兄弟的麵被打屁股的雙重羞恥感揮之不去。

三阿哥的確不想被打,但是年紀和身份都更勝一籌的太子被打了,其他兄弟也沒落下,大家一視同仁,他就覺得不是很難接受。

四阿哥麵無表情的小臉繃得更緊,那鮮紅欲滴的耳垂完全可以看出此時此刻他的心情究竟有多麼羞憤。

他都不知道這一回,和上回穿著兔子睡衣大咧咧跑進禦書房,被那麼多戶部大臣看見相比,究竟哪個更羞恥一點了。

五阿哥早前抗拒這頓竹筍炒肉,等真的被打了就發現……“六弟,你說得沒錯,眼睛一閉一睜就過去了,也不是很疼。”

阿哥們:???

從羞憤欲死和生無可戀中迅速回神,不敢置信地望著五阿哥:你居然這麼快就接受了?你原來的寧死不屈呢?

胤祚揚起小眉頭,還挺驕傲:“對吧?汗阿瑪還是很疼愛我們的,就算真的生氣了,也不會打得很厲害。我被打了那麼多次,早就摸穿他的性格了。”

阿哥們:“……”

既然都已經摸穿汗阿瑪的性格了,你就不能少惹汗阿瑪幾次,少挨幾次打嗎?挨打還那麼驕傲,也是沒誰了。

腹誹歸腹誹,大家都沒說出來,主要是心裡明白,那樣的話誰都沒少說,偏偏胤祚不聽啊。

大概是胤祚和汗阿瑪之間特殊的父子式相愛相殺?他們不懂,也不想懂。

三阿哥若有所思:“你當著汗阿瑪的麵說出這樣的黑曆史,汗阿瑪也隻是不輕不重地打我們一頓。”

四阿哥跟著分析道:“警告我們不要亂說話的意思更多。”

五阿哥覺得兩個哥哥說得沒錯,“畢竟汗阿瑪早就知道我們在背後說他壞話。”

七阿哥點著小腦袋:“汗阿瑪應該是確定六哥既然想起來要說黑曆史,就算不當著他的麵,也會在背後偷偷說,這才沒有罰得太嚴重。”

八阿哥疑惑了:“這就是破罐子破摔嗎?”

胤祚麻溜地爬起來,盤著小腿,糾正弟弟的錯誤說法:“這叫做擺爛,知道結果不能改變,乾脆躺平任嘲,是有遠見和大智慧的人才會做出的選擇。”

阿哥們:“……”

擺爛都能誇,你強!

太子沉默了好半天,思考人生了好半天,可算說出吃過竹筍炒肉後的第一句話:“六弟,現在童年不完整的就隻有大哥了。”

言下之意:你什麼時候幫大哥完整一下童年?

此言一出,其他幾個兄弟全部目光熠熠地看著胤祚。

打不打屁股的不要緊,主要是想讓大哥的童年也完整一下,充分地體現愛新覺羅家族的兄友弟恭。

瞧瞧,多麼深厚的兄弟情!

希望大哥將來知道的時候,不要太感動,真要感動也沒關係,好好接收就行了。

“放心吧。”胤祚拍著%e8%83%b8口保證道,“兄弟們就要整整齊齊,我絕對會讓大哥的童年也變得完整!”

兄弟幾個滿意點頭,他們的屁股都遭了殃,沒道理大哥的屁股還完好無損不是?是兄弟,就得整整齊齊!

遠在福建附近海域上的大阿哥,忽覺一陣惡寒,警惕地四處觀望。

怎麼回事?

難道是前些日子被他們打跑的海盜,準備卷土重來了嗎?

沿海一帶海盜猖獗,經常上岸滋擾沿海百姓,搶了東西不說,還要殺人放火。

等地方衙役們聞訊而來,海盜們早就乘船跑路,一到海上,那是海盜們最熟悉的地盤,追蹤的難度特彆大。

大阿哥帶著康熙的聖旨前來,施琅接了旨,處理好台灣那邊的事,讓副將帶著他的奏折和戰報去京城複命,自己帶著大阿哥來了這裡,以這群神出鬼沒行蹤不定的海盜為訓練對象。

既能夠真刀真槍地訓練剛組建出來的一批海軍,又能夠幫沿海百姓掃除海盜惡患,可謂是一舉兩得。

自從大阿哥來到這裡,每兩天就得打一波海盜,每一次打的都不是同一波人,從剛見血時的惡心、噩夢、不適應,到現在能夠麵不改色地殺海盜,進步不可謂不快。

就連施琅都說,大阿哥是天生適合戰場的人,就是年紀尚幼,經驗尚淺。

相比之下,那幾個哈哈珠子的表現就要遜色很多。

明明比大阿哥的年紀還要大,手上握著刀卻不敢殺人,遭遇生命危險殺人之後吐了好些天,足足適應了一個月,才在如此高頻率的斬殺海盜行動中習慣。

前些天的戰役中,訓練不到位的海軍不小心放跑了幾個海盜,大阿哥一直帶人在海邊巡邏,就是怕這群報複心極強的海盜卷土重來。

這陣寒意,恐怕是他們要來了。

大阿哥心中有數,可他不能用“直覺”的理由說服施琅調動海軍,隻能私下跟幾個哈哈珠子說一說,讓他們警醒一些,免得被打個措手不及。

深夜,海盜果然偷偷上岸,被早有準備的大阿哥帶人擒下,立了一功。

大阿哥咧嘴一笑,他的直覺果然沒錯!

而此時的胤祚撅著小屁股,凹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在四阿哥的床上睡得人事不知。

就連自己的褲子被人脫下,小屁股上多了點有趣的圖案都不知道。

“哼。”康熙幫臭小子把褲子穿上,沒好氣地捏了捏胤祚的小鼻子,把魔爪伸向了一旁熟睡的四阿哥。

想看他的笑話?

那也得看你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打著手電筒的梁九功,麵色複雜極了。

六阿哥的那句話是真的沒說錯——平時的皇上三十歲,被六阿哥一激就隻剩下三歲,做出什麼事都不稀奇。

大晚上的不睡覺,跑來脫兒子的褲子,在屁股上畫烏龜嘲笑兒子……說他三歲,都已經是往多了算的。

梁九功打眼一看,六阿哥的屁股上是烏龜,四阿哥的屁股上怎麼是兔子呢?

接下去,他還見到了更多。

康熙原本在五阿哥的屁股上畫了隻小狗,正想收手的時候,腦子裡劃過一個念頭,又在另一半屁股上畫了個火柴人射箭的動作。

梁九功:???

這是在嘲諷五阿哥射箭不行嗎?這嘲諷放在六阿哥身上才合適吧?

他不懂,隻默默地跟在康熙身邊,一晚上摸遍幾位阿哥的營帳。

由於六阿哥中毒的事,聖駕在木蘭圍場多停留一日,第二天再啟程。

胤祚一大早就被魏珠喊醒,迷蒙著眼起來洗漱、吃飯、蹲坑。

他跟四阿哥同吃同住幾天,作息一致,兄弟倆一起蹲坑。

剛脫下褲子,就發覺對方的屁股黑乎乎的,扭頭一看,好家夥!$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胤祚:“四哥,你屁股後麵有隻羞澀捂臉的胖兔子!”

胤禛:“六弟,你屁股後麵有隻胖烏龜,胖出雙下巴的那種。”

兄弟倆對望一眼,迅速通過那明顯的特征,知道屁股上的圖案在說些什麼。

四阿哥穿著兔子睡衣去過禦書房,當時就羞得差點找個地洞鑽進去,而胤祚是八個阿哥中第一個胖出雙下巴的,第二個是正在往這個方向發展的八阿哥。

會做出這種事的人,用腳趾頭想就知道是誰。再問問昨晚守夜的人,有誰來過,更加確認自己的猜測。

胤祚咬牙:“汗阿瑪也太幼稚了!”

四阿哥小臉微鼓,顯然是在生悶氣。

隻是……兄弟倆生完氣後,腦海中不可避免地冒出了另一個想法:受害者應該不止他們倆吧?

如果其他兄弟的屁股上也被畫了畫,那畫的都是什麼呢?

可惜畫畫的位置有些隱蔽,當事人自己是看不到的,不找個借口脫掉褲子,也不可能看到。

胤祚的大眼睛滴溜溜一轉,其他兄弟的屁股上畫什麼他倒不是很在意,他最想知道的是太子哥哥的屁股。

也不知道汗阿瑪會嘲笑太子哥哥什麼。

不行,好在意啊,還是得去看看。

以胤祚跟太子的關係,進入營帳並不需要特意稟報,他一路暢通無阻地進來,發覺營帳內十分安靜。

太子一向勤勉,不愛睡懶覺,是出去了嗎?還是在搞什麼小秘密?

胤祚放輕腳步,躡手躡腳做賊似的進去,然後就見到太子一個人站在桌邊,用打濕的手帕扭過身彆扭地擦著屁股。

屁股上赫然是一朵盛開的大牡丹,用朱筆畫的,豔紅豔紅。

“噗——”

太子一扭頭,瞳孔地震。

第211章

太子早起如廁的時候,發現自己褲子上有些紅色的痕跡。

那痕跡看著不像血,他的屁股也沒受傷,更沒有便秘便血的煩惱,狐疑之下,扭頭一看,發覺屁股上多了幾抹可疑的紅色。

太子不清楚究竟怎麼回事,讓貼身伺候的白福看了一眼。

白福看完就戰戰兢兢地說:“太子殿下,是一朵紅色的牡丹花。”

太子:?

這東西昨晚沐浴的時候還沒有的,那就是在昨晚入睡之後,今早起床之前發生的,“昨夜誰來過?”

問歸問,他心裡已經有了個肯定的答案,天底下敢在太子的屁股上畫花的人也就隻有兩個。

六弟不會這麼無聊,那就隻剩一個。

果不其然,白福低垂著腦袋,回複道:“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