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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沒有半點反應,兩眼通紅地問他:“汗阿瑪,你明知赫舍裡氏一族背地裡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坑害幾個兄弟,為什麼每一次都隨便找個替罪羊,放過他們?”

康熙知道自己在木蘭圍場,看到背景是禦書房就知道不對,他意識到自己可能是做夢,但是夢境並沒有到此為止,還在繼續發展。

他看到自己冷眼斥責太子:“胤礽,你是儲君,遇事第一原則就是冷靜,你看看現在的自己,可有半分儲君的儀態?”

“儀態?”太子冷冷地嗬了一聲,“如果你是為了儲君的顏麵才選擇放過赫舍裡氏不予處罰,兒臣倒是鬥膽問你一句,如今你究竟是選擇儲君的儀態和顏麵,還是選擇自己的兒子。”

康熙聽得一頭霧水,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太子從小就被他教導得很好,年紀越長,越像個溫潤如玉的謙謙君子,如此衣衫不整不顧儀態的模樣從未有過。嗯,穿兔子睡衣的時候不算。

他迫切地想要知道發生了什麼,可是夢境不被他的意誌所控製。

康熙聽到自己發出極為冷血的宣言:“大清的儲君隻有一個,他們不過是朕為你安排的幾塊磨刀石。”

嘶——康熙驚呆了,這什麼破夢?!

他或許因為保成是太子,自小在身邊帶大,付出的感情和期望不同,而給予了更多的關注,但其他的也是他的兒子,怎麼可能這麼冷血?

太子顯然也被驚呆了,好半天都說不出話。

“汗阿瑪,每一位兄弟都是你取的名,寄予了對他們的祝福,都是你看著長大的,你怎麼能……”

“朕為什麼不能?是朕給予了他們生命,沒有朕就沒有他們,為大清為朕付出有何不可?”夢中的人是康熙完全陌生的冷血,和他沒有半點相似。

正因為此,康熙感覺自己像是看了一場荒誕的戲碼。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想尋找脫離夢境的辦法。

就在這時,太子說:“就算六弟死了,也沒關係?”

康熙心中巨震。

你說什麼?究竟發生了什麼?

他知道夢境和現實不同,自己不可能為了保成讓胤祚去死,但他還是非常在意,一遍又一遍地重複詢問:“保成,你快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終於,夢境裡的自己問道:“發生了什麼?”

太子:“六弟南下剿匪,被一箭射中%e8%83%b8口,當場去世。”

康熙先是一愣,隨後放鬆下來。

就胤祚那弱了吧唧的小身子,小馬駒不會騎,射箭精準人體描邊,一點武功不會,他腦抽了才會派胤祚去剿匪。

嚇死他了!

下一秒,他聽到夢裡的自己說:“那是他本事不濟,怨不得旁人。”

康熙:???

康熙:!!!

你說誰?你再說一遍?看朕不賞你一個大耳刮子!

讓一個天天蹲守實驗室的技術宅出去領兵剿匪,就跟非讓索額圖去繡花一樣,朕還沒罵你腦子有毛病呢?你還敢嫌棄胤祚本事不行?!

康熙這個暴脾氣,一點就燃,抬手就狠狠抽了自己一巴掌。

夢境不受他的控製,他並沒打到夢中的康熙,氣得他牙癢癢。

太子滿臉的失望之色,連連倒退幾步,痛苦地抱住頭,“我以為這些年來你對六弟的疼愛都是出於真心,我以為你是一個疼愛兒子的汗阿瑪,和其他的皇帝不同,沒想到不過是一場虛情假意,你隻是想要六弟的研究成果,你隻是想要六弟全心全意的付出和研究!”

看到自己熟悉的兒子做出如此痛苦絕望的表情,康熙實在難受,很想抱抱太子給他安慰。

忽然,他發覺自己的視角發生了變化。

原來坐在龍案後麵的康熙站了起來,走到太子麵前,為太子係好腰帶,撫平躁亂的頭發,接過梁九功找來的另一隻靴子。

“穿上。”康熙說,“你既然已經走上儲君這條路,就注定一輩子孤獨,一輩子都得防備他人。”

“我不要!”太子躲了開去,抬頭之間,露出那雙布滿紅血絲的眼睛,裡麵蘊滿了對康熙的憎惡與憤恨,“這個太子是你封的,是你需要的,你從來沒有問過我的意見,沒有問過我願不願意當這個太子!”

一聲聲,振聾發聵。

康熙渾身一顫,忽然驚醒。

睜開眼時,滿目淒黑,他下意識去摸兩個兒子,確認一邊細條條,一邊胖墩墩,兩個兒子都在他懷裡,這才鬆了口氣。

他心裡很清楚夢境裡發生的一切和現實毫無關係,他不可能讓胤祚去剿匪,胤祚就不可能被箭射中心臟而死。

他更不可能對其他兒子如此冷漠,聽聞胤祚的死訊,半點情緒波動都無。

彆說那什麼,一發現有人在算計他的崽,他都已經想殺人了。

所以,夢裡的康熙是假的,太子也是假的!

康熙安慰自己,夢境和現實相反,他們都能長命百歲。

隻是……夢中和現實還有一點相似之處。

冊封儲君之時,保成還是個小嬰兒,沒人會去過問他的意見,後來一直往儲君的方向培養,保成也沒有拒絕反抗過,可他確實從來沒有問過保成願不願意當這個太子。

或許,他更想當一個閒散親王?

剛剛想到這兒,康熙恍然間想起那一天,胤祚說和想和太子一起當個開開心心的紈絝,而太子有那麼一點動搖。

老父親麵色一肅,當紈絝是不可能的,胤祚不可能,太子就更不可能了!

都是這臭小子攛掇的!

康熙氣得捏了捏胤祚的小屁股。

胤祚毫無所覺,還向捏他屁股的罪魁禍首靠近,一條小短腿“啪”一下放在康熙肚子上。

“嗷……”刹那間,康熙感受到了許多鏟屎官被小貓咪踹肚子的痛苦,臉都青了。

幸好這一腳是無意識的,力道沒那麼大,但他還是因為疼痛,呼吸聲漸漸粗重起來。

胤祚忽然醒了過來,迷茫地動動小腿,被康熙一巴掌按住,低聲吼道:“彆動!”

胤祚:?

“汗瑪瑪?”

小家夥困得眼睛都沒睜開,口齒也不清晰,小手摸索著拍拍康熙的%e8%83%b8口,跟哄小嬰兒睡覺似的,“寶寶睡,乖乖……”

沒拍兩下,自己先睡著了,康熙甚至不知道乖乖後麵是什麼。

老父親一口氣憋在那裡,很想把臭小子搖醒,問問他是不是故意的。

這小子真是生來克他!

偏偏他還舍不得傷害他半分,更不允許旁人想上一想!

太子亦然,為了這個臭小子,不顧他人想法天天和弟弟共用一個營帳,如今還升級到坑爹和坑赫舍裡氏了。

也罷,一群隻想依靠仁孝皇後的恩澤完全不思進取的族人而已。

這樣沒用的族人,就算他一次次地放過,讓他們將來能夠為保成所用,恐怕也隻能拖後腿,還得反過來讓保成替他們收拾爛攤子。

真要選幾個好幫手,胤祚不是嗎?胤禛不是嗎?

培養後麵幾個年幼的小阿哥,都比扶那群蠢蛋要好得多!

想通之後,康熙很快睡了過去。

難得找到借口和兩個兒子一起睡,第二天他沒起太早,好好地欣賞了一番兩個兒子的睡顏,想著回去就催人趕緊把狐狸睡衣做出來。

保成臉皮薄,他還得想辦法把狐狸睡衣送給胤祚,否則保成肯定不願意穿,胤禛同樣。

這一個個兒子分明都是他生的,卻不怎麼聽話。

穿個可愛點的睡衣而已,又不讓他們穿著去禦書房給彆人看。

那麼害羞做什麼?

康熙還想捏捏兒子的小臉,太子醒了,盯著他放在胤祚臉上的手,他隻好裝作什麼都沒發生的樣子趕緊起床。

等康熙和太子騎著馬去外麵跑了一圈回來,胤祚還在睡覺,說是來到木蘭圍場後不需要再搞什麼研究,每天都是睡到自然醒,不讓人叫的。

康熙問太子:“你都不管管?”

太子反問:“您不管管?”◇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康熙:“……”嘖,保成越來越不可愛了。

想到夢裡發生的事,康熙還是有些在意。

儘管他肯定、一定、絕對不會派胤祚南下剿匪,但是在反清複明的勢力沒有徹底清除之前,會不會有針對胤祚的意外和刺殺,是真的說不好。

心底決定等胤禔過兩年回來就派他出去剿匪積攢經驗,在那之前可以先派有經驗的將領每年過去清繳一次,他就不信大清有那麼多賊匪!

不過,夢裡的康熙有一點沒說錯,胤祚的本事確實不夠。

要是他的騎射好一點,武功好一點,起碼把那精準的人體描邊技術改一改,就不會落得那樣令人揪心的下場。

一想到那樣的結局,康熙心中揪痛,狠下心腸:“胤祚,醒醒。”

“唔……”胤祚翻了個身,磨蹭兩下鑽進小被子裡,擺明了想要賴床。

才剛賴床一秒,就聽老父親發出惡魔般的低語:“起來跑步、鍛煉、騎馬、射箭、打槍,不然你就去跟胤禔作伴!”

胤祚:???

胤祚:!!!

“你是魔鬼嗎?!生產隊的驢都沒有這麼使的!”

第199章

麵對兒子的質疑,康熙冷漠地表示:“你再躺一會兒,就可以知道朕是不是魔鬼了。”

胤祚:!!!

垂死病中驚坐起,哭唧唧地爬起來。

認真讀書是不可能的,認真習武更是不可能的,他就是一個隻適合待在研究室的技術宅,絕不可能跟大哥一起經曆海洋的大風大浪,更不要說在大海上打仗。

胤祚打定主意不接受懲罰,決定采用撒嬌攻勢,小手揪住康熙的腰帶,小幅度地晃了晃,“汗阿瑪,我暈船。”

康熙差點被氣笑:“你還沒坐過船,就知道自己會暈船了?”

老父親用眼神暗示:你要是真有這未卜先知的能力,怎麼不替自己卜一卦,看看會不會被親爹丟到福建去?

胤祚沉默兩秒,一本正經地瞎說:“我在夢裡坐過船,暈船暈得可厲害了,上去就頭暈,坐一會兒就吐,更彆說行軍打仗了,這是要我的命啊!”

說到最後,小手狠狠地拍著床板,不顧疼痛感,發出“啪啪啪”的憤怒之聲。

“要我的命”四個字戳中了康熙那敏[gǎn]的心思,他反複告誡夢境與現實無關,可兒子的死訊實在令他無法不在意。

“暈船這種事好治,讓太醫給你開點藥,多去船上住些日子,立馬就能好。”

這小子為了忽悠親爹,經常真話假話混著說,康熙都不知道暈船一事是真是假,自然不可能憑他隨便一句話就同意。

胤祚:???

太子:???

兄弟倆都很懵逼。

就康熙對胤祚的寵溺程度,一下子加了這麼多課業,嚴厲程度直線飆升,太子覺得十分不可思議。

先前他和汗阿瑪已經達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