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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挺堅強的了。

……雖說最終大清還是亡了。

既然眼神交流有壁,胤祚決定改成更好懂的言語,先清了清嗓子,“咳咳。”

朝中大臣們個個抬頭挺%e8%83%b8,爭取在六阿哥麵前展示自己精氣神最足的一麵。

索額圖、納蘭明珠、張英等人是有能力,可是佟家那些個紈絝有個屁才能?六阿哥連那樣的人都願意收,他們有什麼不行的?!

胤祚:???

這一個個迷之自信的表情是怎麼回事?

康熙和太子再怎麼反複提醒自己作為皇帝和儲君的立場,也快要忍不住笑出聲來了。

要說這群大臣們是人精吧?一個個比誰都會趨利避害,但凡摸不清楚一件事的厲害關係就使用拖字訣,拖著拖著就會有人去做了。

要說他們是蠢蛋吧?胤祚都表現得這麼嫌棄了,他們還非得往上湊。

也不一定是真的看不出來,隻是難得有機會在胤祚麵前表現自己,選擇當個睜眼瞎罷了。

胤祚沒有康熙和太子想得那麼深,無視這群反應不對勁的大臣們,把自己早早準備好的話說了出來:“就算你們此時不願意,隻要蒙古各部願意出高價,肯定有逐潤的商人願意千裡迢迢地把化肥運送過去……”

目前還沒人去,不過是因為目前各地化肥廠生產出來的化肥都不夠內部消化,等到各地化肥廠的規模一擴再擴,遲早會有人把目標瞄準蒙古這片急需化肥還能賣出高價的大市場。

與其明麵禁止與蒙古做化肥生意,逼著他們暗地購買化肥,隻能被商人高價宰割,久而久之對大清生出怨恨,不利於邊疆的穩固,不如將他們和其他百姓一視同仁,讓他們感受大清的恩澤,讓他們體驗到歸順大清的福利。

再者,蒙古那邊草料豐盛起來,能養的牛羊馬多了,大清的戰馬會變多,能食用的牛羊馬和%e4%b9%b3製品跟著變多。

蒙古自己內部消化不完,就會送到大清來賣,雙方貿易互通,經濟互通,加強聯係。

說到這,胤祚做了個暫時性的總結:“開放通商對蒙古和大清而言都是一件利大於弊的事,究竟有什麼理由這麼久都定不下來?”

大臣們訥訥無言。

他們能在康熙和太子麵前天天吵,是因為誰都知道朝中議事就是這麼個章程,可是到了六阿哥麵前,彆問,問就是純粹地浪費時間。

胤祚雙手抱%e8%83%b8,臉色不好看,“說得難聽一點,這些生意都是我一個人,隻要我決定和蒙古通商,你們還敢砸了我的店鋪不成?”

張廷玉告訴過他,大清沒有頒布過禁止與蒙古通商的律令,有些事不過是無法訴諸口的潛規則,所以隻要不是賣鹽賣武器,康熙也同意的話,沒人能夠阻止身為皇子的他。

大臣們趕忙擺手,滿麵惶恐,連道“不敢”。

以康熙和太子對六阿哥的寵溺,他們是不要腦袋了,才會去砸六阿哥的店鋪。

“我把這件事的主動權交給朝廷處理,是想讓大清從中獲益,從官方層麵上和蒙古交好,而不是讓你們來拖我後腿的。”胤祚鬱悶地鼓著小胖臉,“早知道你們辦事速度這麼垃,我還不如找哈哈珠子來做呢。”

難得有出來放風的機會,他把張廷玉鐵蛋柱子都帶過來了,真要想做點什麼,也不會缺人乾活。

朝中大臣:!!!

要真那麼做了,不就是說明他們還不如幾個年幼的孩子,把他們的臉麵按在地上摩攃嗎?

不行不行,絕對不行!

不論先前大家都擁有怎樣不同的心思,此刻全部站在了同一個立場。

“不必勞煩六阿哥的哈哈珠子!”

“這本就是奴才等人的分內之事。”

“六阿哥不知,臣已就與蒙古通商一事寫了具體章程,正準備呈給皇上呢。”

“是的是的,奴才也寫了。”

個彆機靈的從袖子裡摸出早早準備好的奏折,仿佛一切正如他們所說的那般,今天不準備繼續吵了。

而沒有準備奏折的大臣們,震驚地看著前兩天還說堅決不同意的人,今天堂而皇之地背刺他們,頹然地垂下腦袋。

是了,是他們蠢,居然相信這些兩麵三刀的混蛋!

梁九功一份份地收上來,全部交給康熙。

當著所有人的麵,康熙把那些奏折分成三份,一份交給太子,另一份朝胤祚的方向推了過去,示意是給他的。

胤祚:???

胤祚:!!!

在禦書房幫忙蓋蓋章,沒人知道也就算了,現在可是當著那麼多朝中大臣的麵誒!奏章是一個普通皇子能看的東西嗎?!

胤祚正想言辭地拒絕,起碼得杜絕此類行為,免得將來康熙給他奏折給順手了,那些本該由皇帝做的事都得由他分擔一部分。

然而,康熙根本不等回應,就扒拉著屬於自己的那一份低頭看了起來。

至於太子,根本不用指望,他老早就被康熙指使慣了的,此時正任勞任怨地看著奏折。

胤祚:“……”

他反思了一下自己,覺得不能任由親爹如此壓榨童工,噠噠噠跑到書桌邊,當著所有人的麵,把屬於他的那份奏折物歸原主。

一分為二?不不不,看奏折本來就該是皇帝乾的,他不會給太子哥哥增加負擔。

機智如我,優秀!

那一疊奏折剛剛放上去,康熙涼颼颼的視線就飛了過來:怎麼,不看?

不看!胤祚拚命搖頭。

嗬,當朕治不了你是吧?

康熙唇角微勾,將胤祚剛放上去的那一疊奏折又多加幾份一起撈起來,加在太子要看的那一疊上。

太子捧著奏折的手微微顫唞。

所以你們倆鬨矛盾,為什麼受傷的是孤?!

胤祚的眼睛瞪得圓溜溜的,不敢置信自己所看到的內容。

原來還是一分為三,現在這麼一操作,太子哥哥一個人就得看其中的三分之二還要多,都快接近四分之三了!

這真的是親爹嗎?

太子哥哥真的不是一個免費看奏折的工具人嗎?

即便無心之下給太子造成了更大的負擔,即便是康熙親自拿過來的,胤祚依然不敢當著那麼多大臣的麵看奏折。

名字中有“祚”已經夠特彆的了,他還有康熙的寵愛和諸多特例,實在不能更特殊了。

可惜,他的躲避和退讓注定不能成功。

康熙招了招手:“過來看看,這裡提起要為蒙古鋪的混凝土路。”

胤祚:???

“之前不是已經談好了嗎?我這邊全力在鋪去天津衛的混凝土路,抽不出更多的人,所以暫且先隻給他們鋪設幾條主路,等後續會鋪路的人訓練出來了,再慢慢添加上去?”

眼瞅著這小子光站在原地叭叭叭,都不靠過來,康熙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朕會吃掉你還是怎麼的?”

胤祚低著頭,兩根小手指對了對,故意奶唧唧地說:“我隻是一個弱小、普通、無辜的小阿哥,字都認不得幾個,看什麼奏折呀?”

康熙打了個哆嗦,他深知這小子扮豬吃老虎的能力,見他假裝無辜,渾身不自在,特彆想掀掉這小子的假麵。

“彆鬨,再不過來,朕過去抓你。”

“嘖。”胤祚擺出嫌棄的表情,磨磨蹭蹭地挪過去,誰都能看出他有多麼不情願。

朝中大臣:“……”

他們之中有幾個想說六阿哥不應該看奏折,偏生這裡麵的內容主要是六阿哥的生意,最終還得經過他的同意。

也有幾個性情剛直、古板守舊的大臣,眼看如此不合禮法的事要發生,想出列說上幾句,被旁人一扯衣袖,最終還是識趣地閉了嘴。∴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於是,胤祚磨蹭半天,都走到康熙身邊了,還沒人出來阻止,驚訝抬頭。

朝中大臣或者麵色平靜,或者對著他笑,再不然還有低著頭的,就是沒一個出來阻止。

胤祚更重地“嘖”了一聲,頂著一張擺爛臉,踮著腳去看奏折。

這樣的姿勢有些累,剛維持沒幾秒,就被康熙抱到懷裡,奏折也給拿下來,放到了合適的閱讀角度。

“保成,你也來。”康熙用手指了指剛剛所說的地方,“這裡。”

胤祚和太子探頭去看,發現上麵的意思大約是:既然蒙古和大清之間加強通商與貿易往來,對雙方都有利,那就應該在原來的基礎上多加幾條混凝土路。

下麵還給出了具體的方案。

胤祚的雙眼差點懵圈成了蚊香眼,他根本不知道蒙古的版圖和地名,也沒個簡易地圖可看,光看乾巴巴的文字怎麼可能看得懂?

“這都是哪跟哪啊?”

康熙:“……”

太子:“……”

政治不懂,曆史不懂,地理也不懂,教兒子/弟弟的道路實在任重道遠啊!

太子轉身去拿筆,“六弟,二哥畫張地圖出來,你就能看懂了。”

忽然,人群中有位大臣出列,雙手捧著一張疊起來的紙:“啟稟太子殿下,奴才這有。”

梁九功取了過來,攤開後放在桌麵上。

胤祚一看就樂了,這地圖看著像是從世界地圖上把大清、蒙古、沙俄摳出來的簡易版本。

因著繪製的麵積小了,不需要太細致,所需的紙張也不算大,上麵隻有一些大致信息,一看就是近幾日臨時趕出來的。

“汗阿瑪,這人是不是可以……”

他的嘴剛一動,話還沒說完,康熙就知道他要乾什麼,臉色頓黑:“這是佟國綱。”

胤祚沒有第一時間反應過來,扒拉了一下張廷玉給他科普過的佟家家族族譜,後知後覺地想起來:“哦哦,是隆科多的爹佟國維的哥哥,也是汗阿瑪你的舅舅,是我的……舅公?”說到最後,語氣還有一點不確定。

佟國綱:?

為什麼六阿哥提他的方式聽起來那麼古怪呢?

康熙一巴掌敲在胤祚的小腦門上,實在是恨鐵不成鋼,“你都四歲了,怎麼連最基本的親戚都沒記住?”

胤祚可憐巴巴地抱住被打的小腦門,他是真的委屈啊。

“我也不想的,可是我們家親戚實在太多了,兄弟多,姐妹多,他們那邊還有親戚,認完這個還有那個,學了漢語還要學滿語,我的小腦袋瓜一共就這麼大啊。”

他用了三十多年的漢語,習慣成自然,像額娘、汗阿瑪、烏庫媽媽之類經常在喊的還好說,不經常用的就麻煩了。

每次都得在腦海裡從龐大的族譜中把對方的輩分扒拉出來,再找到對應的滿語叫法,是真的不輕鬆啊。

太子趕緊幫弟弟說話:“汗阿瑪,六弟每天有那麼多事要做,那麼多研究要搞,抽空得看那麼多賬本,還得抽時間啟蒙認字鍛煉身體,已經很不容易了。”

言下之意:您就放過可憐的六弟吧。

要知道當年他四歲的時候,為了記住愛新覺羅家的龐大分支,也花了許久的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