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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是……康熙鄙視他:“至今為止,朕可沒發現你有什麼不喜歡的人。”

“誰說的?”胤祚想找個現成的例子出來反駁他,結果想了一圈,還真沒想到。

不是沒有不喜歡或者討厭的人,隻是那些人不在大清,說出來也沒用。

他的反應慢了好幾拍,立馬被康熙揪住小辮子:“看吧,沒有!”

“那是因為現在認識的人還不是很多,等以後你就知道了。”胤祚畫了個大餅,又噠噠噠跑回來繼續畫畫。

康熙就是隨口嚇唬他,沒有真要打屁股的意思,見胤祚開始做正事,就坐在一旁觀看。

他親眼看到胤祚用手丈量距離,徒手畫筆直的直線,畫規規整整的長方形,把一輛他沒見過但一看就知道是車的東西畫出來。

看著看著,康熙不由走到胤祚背後,太子也走了過來,父子倆一起從背後的角度看。

太皇太後原來不覺得有什麼,發現他們父子看得還挺認真,好奇地過去一看。

“咦?”

這聲驚咦打破了慈寧宮中的寂靜氛圍。

胤祚已經畫得差不多了,扭頭發現他們都走了過來,便解釋道:“下麵這兩根是鐵軌,上麵的是火車,最前麵是車頭,後麵的是車廂,車廂這邊的小方塊是透明的玻璃窗,坐在裡麵可以看到車邊路過的風景,我還畫了兩個人。玻璃窗可以打開,不過火車行駛過程中最好不要打開,火車車速過快,會有危險。”

他確信這一次為了捍衛理科生的尊嚴,已經把畫技發揮到了最高水平。

他把火車玻璃窗之外的地方都給塗黑了,連陰影都給費勁地畫上了,任誰來看都很有立體感,指不出差錯來!

胤祚一抹鼻子,白嫩的鼻子上立馬多了一條黑色的痕跡,他完全沒有發覺,笑容無比自信:“怎麼樣?”

太皇太後結巴了一下,“嗯,挺好的。”

太子的小手指戳在了玻璃窗上,“這裡的圓圈和線條是什麼意思?”

“是人啊。”胤祚道,“我畫的火車不大,玻璃窗還沒一個指甲蓋大,畫不出更精致的人,稍微意思意思,看得明白就行了。”

太子嘴角抽搐:“……你這個人畫得挺抽象啊?”他竟然完全沒看出來。

胤祚拿起炭筆,迅速畫了一個正麵的火柴人,又畫了個側麵的拉弓射箭火柴人。

“腦袋軀乾和四肢都有了,看著不就是個人嗎?短短幾秒就能畫出來,可省力了。”

康熙和太子可算明白為什麼先前胤祚畫個毛毛蟲,還畫了老半天。

敢情是他在裡麵加上了許多不為人知的細節。

炭筆更容易控製一些,畫出來的線條比較細,用筆尖柔軟的毛筆就困難多了,一不留神就變成一個墨點點,黑漆漆的麵積多了,一團一團的,連起來就給看成了一隻胖乎乎的毛毛蟲。

胤祚沒抬頭,也就沒發覺親爹和親哥臉上古怪的表情,在側麵的火柴人腦後畫了根麻花辮,在正麵火柴人的腦袋上畫了朵花,%e8%83%b8口畫了個愛心,又畫了一根穿%e8%83%b8而過的箭。

“一箭鐘情。”

康熙:“……”

太子:“……”

康熙扭頭就說:“梁九功,你趕去佟家,問問那幾個小子都說了些什麼?!”

胤祚還是個四歲的寶寶呢!

混蛋!

第164章

康熙能對胤祚如此忍讓,卻不代表他是一個好脾氣的皇帝。

胤祚深知自己得罪了康熙,撒嬌賣萌或者打一頓小屁股就能過去,其他人敢惹怒康熙或者引來他的懷疑,脫一層皮都是輕的。

“汗阿瑪,他們沒對我說什麼。”胤祚指著自己的火柴人畫,“我隻是根據成語發散出來的意思隨便畫畫而已。”

康熙和太子的表情擺明了不信,太皇太後略顯遲疑,就連梁九功和蘇茉兒都有些猶豫。

胤祚:“……”佟家人究竟做了什麼啊,可信度竟然這麼低。

好歹是五個免費的勞動力,又是在建設美食街的關鍵時刻,打壞屁股拖延進度就麻煩了。

“那我再給你們畫一個吧,我想想,畫哪個成語好呢?”

最後那一句話仿佛是思考中不經意透出來的自言自語,然而小家夥用眼角不停地瞄著他們幾個,像是在觀察他們的表情,也像是在等他們說出一個成語。

臭小子就知道把機靈用在這種地方,康熙的臉色有些臭,卻用眼神阻止了梁九功去佟家。

嘻嘻……胤祚對著太子比了個剪刀手,耶!

太子忍俊不禁,想了個方便畫畫的成語:“那你就畫個一箭雙雕吧。”

搭弓射箭的人是已經畫過的,頂多再畫兩隻雕,應該不難。

而且太子也想知道就火柴人的這種詭異畫風,人都畫成了這個樣子,雕是怎麼畫的。

“就知道太子哥哥你對我最好。”胤祚哈哈笑著,手下動作飛快,不一會兒就畫完了搭弓射箭的火柴人,而後就是關鍵的兩隻雕。

三大巨頭低頭一看,“……”

太子不敢置信地望著那兩個被一隻箭串在一起的簡單符號,“這就是你所謂的雕?”

那根本就是兩邊翅膀微微向下壓的“V”底下再加一條杠,這也能叫做雕嗎?

“嗯?太子哥哥不滿意嗎?等等,那我再來一個。”胤祚連搭弓射箭的火柴人都沒重新畫一個,就在原來的基礎上寫了兩個雕字,再用一支箭穿%e8%83%b8而過。

太子殿下失去靈魂,啊,孤死了。

三秒過後,慈寧宮爆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聲。

康熙已經笑得整個人歪在椅子上,肚子都給笑疼了,臭小子可太有才了!

今天幾度被嘲笑的胤祚死魚眼看他,“汗阿瑪,你悠著點,小心笑出腹肌。”

“哈哈哈——”康熙笑得彎腰弓背,差點捶桌。

原先還能忍住笑意的太子和太皇太後,聽見笑出腹肌這個梗,再忍不住,齊齊噴笑出聲。

胤祚:“……”

等笑點巨低的三大巨頭笑完期間,他默默地給火車加了一節車廂,“完美!”

還完美?康熙揩掉笑出來的眼淚,“保成,你用毛筆畫一個。”

太子練了這麼些年的書法和繪畫,技藝相當純熟,寥寥幾筆就把鐵軌和火車勾勒出來。

除了玻璃窗裡坐著的人沒畫,和胤祚畫得差不多,用時卻是胤祚的一半。

胤祚哀怨地看向康熙,“如果你是想讓我不要驕傲,恭喜你,目的達到了。如果你是想讓我認識到太子哥哥的厲害之處,恭喜你,目的也達到了。”

小家夥撲進太子懷裡,並沒有畫技被碾壓的喪氣,而是在為自己有個這麼會畫畫的哥哥而驕傲。

“太子哥哥好厲害啊,以後你要是出門在外丟了荷包,還能靠畫畫賺錢,不會餓肚子啦!”

太子失笑,他從小就在紫禁城,沒什麼出宮的機會,每一次出去不是為了看望六弟,就是去看六弟做出來的東西。

儲君出行,身邊跟著許多伺候的人和護衛,哪有所有人都丟荷包,要靠他畫畫賺錢的道理?

太子沒有解釋,牽著胤祚去洗臉洗手。

等小花貓洗乾淨手和臉再回來,桌上的東西都已經收拾乾淨,那兩張紙也不知道去哪了。

胤祚沒有多問,跑去找太皇太後,“烏庫媽媽快和我說說蒙古。” 本 作 品 由 思 兔 網 提 供 線 上 閱 讀

太皇太後已經收拾好了心情,把曾孫摟在身邊,慢慢說起來。

康熙和太子是從宏觀的角度來講蒙古,而太皇太後是從她當年的親身經曆講起來,說她小時候在大草原上怎麼樣,過年過節怎麼樣,遇到了風雪天氣怎麼樣。

說著說著,太皇太後就陷入回憶之中,怕自己年紀大了記憶出錯,還會尋求蘇茉兒的認同。

蘇茉兒神色溫柔,陪同太皇太後一起回憶過去,在心中默默祈禱:六阿哥,還請您出言必踐,在五年內做出火車,讓格格能夠回一次心心念念的大草原。

等太皇太後說得差不多了,胤祚忙仰著頭問:“烏庫媽媽,你們為什麼頻繁搬家,而不在一個地方定居呢?”

那一刻,太皇太後仿佛看到眼前的胤祚漸漸地和年幼的自己重合。

那時的自己不喜歡動不動就搬家,還沒熟悉就要趕往下一個地方,對著額赫(母親)撒嬌。

她忽然明白當年額赫對自己解釋時的心情,說出了和當年額赫說過的話。

“孩子,我們帶著牛羊一走,草原就會慢慢恢複過來,這是為了讓你喜歡的大草原年年月月都如此美麗啊。”

胤祚把這話消化了一下,和康熙太子所說結合起來理解。

“我們想把自然和環境改造得更適合人類生存,有了農耕和畜牧業,讓自己過得更好,而蒙古是崇尚維持自然,不對自然環境造成太大破壞,給予一定的休養生息時間,是蒙古的思想決定了遊牧這種特殊的文化。”

太皇太後還想著胤祚年紀小,說太深奧的聽不懂,特地說得直白些,沒想到胤祚反過來就給了她一頓深奧的道理。

她和康熙交換了個驚訝的眼神:那個老爺爺還會說這樣的道理?

胤祚追問:“還有嗎?”

小家夥雙眼亮晶晶的,擺明了產生了極大的興趣,至於是對蒙古文化的興趣,還是做生意的興趣,就不得而知了。

不管是想滿足曾孫對蒙古的了解與渴望,還是促進蒙古和大清的合作來往,太皇太後都樂見其成,笑嗬嗬地說:“有的時候,哪怕那片地區的草沒有吃完,我們也是要搬走的。”

胤祚:“為什麼?”

“因為會生病。”太皇太後想知道那個老爺爺到底教了胤祚多少東西,隻說了一句就停了下來,觀察著胤祚的表情變化,康熙和太子也緊緊地盯著。

生病……胤祚想了想:“是沒有處理好牛羊馬的糞便,汙染水源產生的疾病嗎?”

不等太皇太後回答,他就否決了這個可能,“既然蒙古的文化是崇尚人與自然的和諧相處,就不應該在這方麵出錯,牛羊馬的糞便曬乾之後都會作為燃料使用,在很少有乾柴的草原上,更不可能隨便亂丟。”

基於此,胤祚有了個懷疑:“是傳染病嗎?”

“傳染病”,三大巨頭在心中默念,發覺這三個字是真的生動又形象。

太皇太後:“說不好是怎麼造成的,反正頻繁遷徙不太容易有大片的傳染病。”

胤祚其實不太懂,也隻能到此為止。

“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可以和蒙古做些糧食、布匹、香料、茶葉、藥材之類的生意。”

康熙:“這是曆年來都有的,你要是想從其他人手裡分一杯羹,恐怕沒那麼容易。”

“汗阿瑪,你可小瞧我了吧?”胤祚哼了一聲,“人家從蒙古帶走牛羊馬,我隻要羊毛,就不信那些人會不同意。”

太皇太後十分詫異:“羊毛?你要沒用的羊毛做什麼?”

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