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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身邊的奴才從外麵聽來的。”

榮妃道:“發現的時候,宮裡的奴才們就已經說得有模有樣,想禁止也禁不到哪裡去。”

畢竟奴才也是人,有八卦心,私底下閒聊幾句,沒人聽到,沒人告狀,她們不好處理。

真要為幾句八卦大動乾戈,打罰奴才,就有些小題大做,反而會讓人疑心傳言的真實性。

“往常遇到傳言,一般都是冷處理。”惠妃說了一句,下意識看向德妃,不確定這種後宮處理傳言的婦人手段要不要說。

這個年代的認知都是“男主外,女主內”,後院裡的事基本不跟爺們說,自然也包括男孩。

德妃接受這樣的教育長大,潛意識也是不告訴胤祚,“胤祚,這事就不要再問了。”

“為什麼?”胤祚問。

德妃被兒子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那麼一盯,原本的想法再說不出口,好像那些她覺得理所當然的事在兒子麵前根本不是事。

皇貴妃和德妃處得好,不忍心見她被兒子堵得啞口無言的樣子,便說:“因為後院是女人的事,男人不必操心。”

胤祚更不懂了:“生意是戰場,從來沒有隻能男人做女人不能做的說法,為什麼同樣是戰場的後院,男人就不用操心了?”

這下,啞口無言的成了五位妃子。

她們從小就是被額娘這麼教導的,不是明文規定,也是潛移默化的規矩。

或許幼時還會質疑與反抗,被額娘和教導規矩的嬤嬤罰了還不服氣,可是到了如今的年紀,又進宮幾年,被時間和鬥爭磨平了棱角,早已沒了那個心氣。

皇貴妃歎了口氣,幽幽地道:“很久以前,女人是不讓做生意的。”

“這個我知道。”胤祚點了點頭,語氣平淡地道,“因為男人想把女人壓在後院,為他們生兒育女,相夫教子,不讓女人拋頭露麵,方便滿足他們的大男子主義想法和占有欲。”

五位妃子:???

幾個貼身宮女:???

前麵說得還挺對,後麵的話怎麼聽著聽著有點不太對味兒,仔細一想,又覺得好像是這個道理哦?

還在關外的時候,滿族的姑奶奶想跑馬就跑馬,想射箭就射箭,可沒有這麼多條條框框的規矩。

那為什麼入了關,姑奶奶就被規定死了?

“事實卻是,這種現象隻發生在有錢人家,窮苦人家活都活不下去了,誰管你後院由誰來管?誰管你生意由誰來做?家裡男人已經死了或者靠不住的,女人還不拋頭露麵,讓一家人喝西北風去嗎?”

胤祚前世沒有找過對象,沒有站在任何人的立場說話,隻是從現實的角度進行分析,語氣十分平靜,沒有為任何人打抱不平。

也正是因為這樣,在場之人看他的眼神都有了些許古怪。

年紀雖小,閱曆不夠,但是很有道理。

也是因為胤祚的這話令人震驚,她們光關注胤祚去了,沒發現門口的異樣。

康熙聽說胤祚進了宮後直奔永和宮,趁著這會兒不太忙的時候過來看看幾天不見的兒子,也來看看小女兒。

太子正好也想看看弟弟和妹妹,就跟著康熙一起過來了。

每次有胤祚的地方,康熙就喜歡玩個偷襲,哪裡料得到今天的偷襲會聽到這麼意外的一番言論?

裡麵的人沒發覺他們的到來,胤祚還在那說:“汗阿瑪很厲害,但他隻有一個人,我要做那麼多生意,他一個人根本忙不過來,可是跟你們和姐姐合作就不一樣了,許多生意都更賺錢了,事實不就證明女人和男人一樣厲害嗎?”

趁著屋裡的女人們還在恍恍惚惚,胤祚接著道:“生意場上女人能分一杯羹,後院場上男人為什麼不能分一杯?額娘你要是什麼都不教我,將來我被人算計了還幫人數錢怎麼辦?”

這話可把德妃幾個驚到了。

胤祚會賺錢,更會花錢,滿京城都知道他散財童子的名聲,身邊又都是跟他一樣埋頭做研究的,心眼不怎麼多,還真說不準啊!

正在聽牆角的康熙和太子並不信這話。

在一起的時間久了,他們很清楚胤祚說這話的目的——就想讓德妃幾個教他。

父子倆不知道女人的勾心鬥角到底有什麼好學的,卻也不會在這個時候進去打斷。

多聽會兒。

也好知道臭小子/六弟私底下都在學些什麼。

當娘的最擔心的就是孩子出事,胤祚老跑皇莊,一去就是十天半個月的,德妃不能時時照看到,就怕他出事。

這話是真的戳中德妃的內心擔憂了,也顧不得太多,當即給兒子傳授經驗:

“得勒令宮人不許胡亂嚼舌根,不許在外亂打聽,管好自己的一畝三分地,這是最基本的自保手段。這麼一來,不管發生了什麼,不容易牽扯到自己的身上。”

宜妃跟著說一句:“平時就要管教好自己宮裡的人,讓他們少說話多做事,管不住嘴巴,有異心的那些人不要用。”

這種人利用得好可以反過來算計彆人,但是將計就計對一個四歲的孩童來說太難了些,而且她們也不希望胤祚變成這樣的人。

榮妃跟著意思了一下:“最好用一些家生子,一家老小的賣身契和身家性命都在你手裡,就不容易叛變。”

她們三個都說了,惠妃不好例外,便道:“宮裡的許多傳言,有些是無意中傳出來的,有些是為了特定目的故意傳出來的,你還小,不太會分辨,還是儘量不理會好。”

康熙和太子聽著這些誰都知道的粗淺經驗,覺得這幾人心不太誠。

……或許其中還有讓德妃回去以後關上門再教的原因?不想交淺言深。

“那不行啊。”胤祚搖頭,“我得知道為什麼禦書房裡說的話會傳出來,這宮裡還有沒有點秘密了?!”

康熙:???

太子:???

禦書房裡說的什麼話傳出來了?他們倆怎麼不知道?

皇貴妃回答了他們的疑問:“親親小寶貝這種話沒有皇上的允許,不可能傳出來。”

她還找了個有力的證明,“就如萬壽節當晚,皇上親口說你不親他會鬨,傳出來了也就是炫耀有個這麼親近他的兒子。”

言下之意:就算你追究下去,也追究不到罪魁禍首的頭上。

德妃她們幾個心裡門清,這才讓胤祚彆再問下去了,反正也弄不出個所以然來。

康熙:“……”

感受著身旁太子略帶譴責的視線,老父親難得有些不自在,忽然腦筋一轉:保成不會是因為胤祚沒說是他的親親小寶貝,在這吃醋吧?

一時間,康熙看太子的眼神帶了點打量。

太子:???

“那不行!”胤祚捏緊小拳頭,“知道是汗阿瑪傳出來的,我就去找他算賬!”

“啊?”五位妃子驚住了,她們第一次聽說有兒子敢找老子算賬的,還是針對大清最尊貴的九五至尊。

德妃快被嚇死了,“胤祚!”

“額娘你彆擔心,這是汗阿瑪理虧,我去找他算賬,也不會吃虧的。”胤祚很有把握,自信地說,“總體上來說,汗阿瑪是個很講道理的人。”

偷聽中的康熙點了點頭,這馬屁拍得很到位。

太子同情地看著康熙,六弟這話擺明了還有下文,還是不怎麼好的下文。

果然,胤祚憤怒地捏著小拳頭,眼裡差點噴發出小火苗來:“為了他的生辰,我前前後後準備這麼多時間,送了他那麼多好東西,頭發都不知道掉了多少,他居然在外麵敗壞我的名聲!”

皇貴妃好奇地問:“什麼名聲?”

德妃:“散財童子?”

宜妃:“送子童子?”

榮妃:“聚財童子?”

惠妃:“兄友弟恭?”

“彆的也就算了,為什麼還有送子童子?”胤祚氣得跳腳,如同一隻憤怒的小牛犢,在房間裡轉來轉去,想要辯解兩句又覺得和他們計較挺沒意思的。▂思▂兔▂在▂線▂閱▂讀▂

“算了,還是跟汗阿瑪算賬比較重要。”

“我又不是他一個人的親親小寶貝,被他那麼一說,我還怎麼拿去哄其他哥哥?!”小家夥氣呼呼的。

所有人:“……”

第132章

本以為胤祚聽皇貴妃說“親親小寶貝”時的表情是尷尬,哪裡料得到真相竟然是這個?

皇貴妃快被這顆開心果笑死了,總覺得自從和胤祚的關係好了起來,自己每一天都很開心,再不用每天盯著康熙寵幸誰疼愛誰,把自己盯成一個尖酸刻薄的陌生女人。

“你打算用親親小寶貝這一招哄幾個哥哥?”

“當然是有幾個哄幾個。”胤祚扶著額,深深歎氣,宛如一個因紅顏知己太多而不知該怎麼調節才能讓她們和平共處的渣男,“汗阿瑪和哥哥們都太會吃醋了,不經常用一些好聽的話哄哄,非常容易吵起來。”

康熙:“……”

太子:“……”

父子倆渾身僵硬,手掌發癢,很想衝進去打一頓胡咧咧的臭小子/六弟,讓他在背後詆毀親爹和親哥的名聲!

就算那是不可辨駁的事實,也得考慮他們身上背負著的皇帝包袱和儲君包袱,心裡知道就好,不能說出來啊!

皇貴妃腦補了一百種康熙和兒子們吵架的幼稚情形,每一種都讓她憋笑到肚子疼,“他們都吵些什麼?”

“我更喜歡誰,晚上跟誰一起睡之類的。”這些事隻要後宮的嬪妃們隨便打聽一下,都能打聽得到,胤祚也就不替康熙和哥哥們隱瞞了。

說是不能窺伺帝蹤,但康熙每天晚上在哪個嬪妃宮裡睡覺是能夠打聽到的,自然包括康熙哪幾天沒有寵幸嬪妃,摟著兒子睡。

胤祚還聽說過有人要給他做綠頭牌呢,每天和其他嬪妃的綠頭牌放在一起,讓康熙來翻。

還彆說,挺有意思的,可惜就隻是說說,沒人去做,怪遺憾的。

皇貴妃了解胤祚,知道他這豐富的表情底下蘊含著豐富的吐槽,那好奇心就跟被貓爪子撓了似的,必須問出來:“你在想什麼呢?”

胤祚:“之前不是有人說要給我做綠頭牌讓汗阿瑪翻嗎?”

話音剛落,屋裡的女人們和屋外偷聽的父子倆麵色都為之一變,這麼不著調的話怎麼還是傳到胤祚耳朵裡去了?

“最後不知道為什麼沒做。”胤祚摸著下巴,一副躍躍欲試的表情,“然後我就想,其實可以給汗阿瑪和兄弟們做幾個,綠頭牌就算了,可以用好看的玉做,每天我翻到哪個就陪哪個睡覺,省得他們老吵架。”

小家夥還一副“居然能想出這麼絕的好主意,不愧是我!”的得意表情。

屋裡的女人們:“……”

屋外的父子倆:“……”

這不就和康熙用的綠頭牌一樣嗎?

一個找妃子侍寢,一個找哥哥陪睡,哦,還得加個親爹。

宜妃覺得這個主意不太行,不是規矩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