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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您說得都對。”

這個時候再解釋他是想在做拚圖之餘,順便練習畫直線的能力,一個沒忍住多畫了幾條線,又強迫症發作湊了個整的真相就顯得有些多餘。

康熙和他作對那麼多次,不要太熟悉他的表情,一看就知道這話說得多不誠心。

既然前兩個原因都不對,那麼會不會是……“你畫的是新品種豬嗎?臉上有花紋的豬?”

胤祚:“……”嗬,男人。

惱羞成怒,小手狠狠一拍桌子,奶凶奶凶地吼:“你要為嘲笑我付出代價!”

太子渾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六弟!你的小屁股不要了嗎?!

梁九功心臟直跳,真怕皇上當場翻臉。

出乎意料的是,康熙並沒有生氣。

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鄭重其事地要他付出代價,有點好笑,還有點好奇:“什麼代價?”

在太子擔憂的注視下,胤祚開口道:“你要給我幾個手藝非常精湛的木匠,還要給我一家店!”

康熙:???

就這?就這!

他都準備好迎接胤祚的獅子大開口,結果就要這點東西,根本沒地方讓他展示作為皇帝和親爹的雄厚財力。

老實說,還挺失望。

“你要木匠和店鋪乾什麼?”話剛出口,康熙想起胤祚先前製作的香皂和當紈絝的偉大理想,“你是想賣木頭?家具?”

“我是那麼沒有追求的人嗎?”胤祚一把抓起先前放在一邊的設計圖,啪的一下拍在桌上,“我要賣的是這個!”

康熙:???

太子:???

父子倆不會做木工,但是都玩過九連環、魯班鎖,仔細觀察過後感覺那是個需要拚的東西,又不太懂具體怎麼做。

康熙:“叫什麼?怎麼玩的?”

胤祚隻畫了個三階魔方的正麵圖,又畫了角塊、棱塊、軸心塊,還沒有標注具體數量,要是康熙和太子能憑這圖猜到魔方是怎麼玩的,那可太牛了。

“這個叫魔方,一共有六麵,每一麵的顏色都不同,需要通過轉動把同一種顏色的方塊轉到同一麵,缺一個都不算成功。”

康熙若有所思,這玩法聽著很簡單,隻要轉動方塊就行,然而每一個方塊都不是能夠獨立轉動的,互相之間有牽扯,牽一發而動全身,讓他聯想到了朝堂的牽製與平衡。

“先讓內務府做幾個出來,好玩再說。”

胤祚拍著小%e8%83%b8脯保證道:“好玩的,還很鍛煉手和眼的能力,沒有年齡限製,誰都可以玩,哪裡都可以玩。”

九連環和魯班鎖這樣的玩具大多是給孩子用的,如果魔方能夠突破年齡的限製,讓所有人都能玩,又真的很好玩,必定會是一大筆進項。

康熙有點心動,看向另一張圖,“那這頭被千刀萬剮的豬呢?”

胤祚:“……”這爹還是丟了吧。

第15章

胤祚磨著小奶牙:“是拚圖!”

小手飛快地搶過那張千刀萬剮的豬圖片,刷刷撕成好幾片,在幾人“你在毀屍滅跡啊!”的目光中,把碎紙片重新拚到一起。

如此簡單粗暴的演示,足夠康熙和太子明白拚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明白是明白了,就是不覺得有什麼好玩的。

胤祚光看表情就知道他們倆不喜歡拚圖,連忙道:“拚圖需要花費很多時間,不是你們這種大忙人玩的。”

刹那間,康熙聯想到後宮那些沒什麼事做就喜歡搞幺蛾子的嬪妃們,如果有了拚圖打發時間,或許後宮就能平靜一點。

後宮不總因為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來打擾他,他就能把更多精力放在前朝上。

可以,拚圖必須搞。

腦海中剛劃過這個念頭,康熙看到了那張千刀萬剮的豬圖,“……還是你說,保成來畫吧。”

這個畫技實在是傷眼睛,看過一次就不想再看第二次,日後得找個好老師教導胤祚,免得傳出去說愛新覺羅家出了個畫畫極醜的阿哥。

一想到那個畫麵,康熙就要窒息了。

胤祚深深地察覺到了康熙話語裡透露出來的嫌棄,逆反心理立馬冒了出來:“不,我來!”

康熙:“……”

太子:“……”

就你那狗都不理的畫技?真要拿出來丟人現眼嗎?

為了爭男人的一口氣,胤祚也要畫。

小小的身子趴在桌子上,小屁股翹得高高的,原本握著毛筆的手忽然頓了下,改用一隻新的毛筆,稍稍沾取一點墨水就去畫。

沒用過的新毛筆比較硬,改變握筆的方式,隻用毛筆的尖尖來畫,會有一種使用鋼筆或水筆的感覺,很大可能上會比毛筆更好用。

要不是等待拿炭製作鉛筆的時間太長,他又想從毛筆上把麵子重新掙回來,才不用這麼吃力不討好的方式。

筆的材質做了更改,尺子也得改。

毛筆的杆子是圓柱形,用來當直尺不是很好用,胤祚把一張紙重複疊起當直尺。

這一回的成品線條比較直,比原先的那個好看多了。

隨後,胤祚畫起了小豬佩奇。

男人在哪裡跌倒,就在哪裡爬起來,他的麵子掉在小豬佩奇上,就得用同一種方式重新找回來。

康熙和太子眼睜睜地看著胤祚作畫。

不管胤祚做了多少努力,不會畫畫的人就是不會畫畫,哪怕換了一支筆,那也是他剛剛換的,沒有熟悉起來,不可能在幾分鐘之內從魔鬼畫技升級成神仙畫技。

所以最終的結果,依然是一隻醜到辣眼睛的豬。

胤祚:“……”

太子捂了捂眼睛,二話不說拿起了筆。

他並不需要用什麼毛筆或者紙疊的直尺來當工具,手腕水平地垂著,隨隨便便就勾勒出了直線。

胤祚雙眼圓溜,像一隻驚呆了的小奶貓。

他特地用製作出來的簡易直尺去量了一下,發現真的非常直,而且兩根線之間的距離也把握得非常準。

“太子哥哥,你好棒啊!你是人形直尺嗎?”

“什麼?”太子微愣。

胤祚搖頭:“沒事沒事,你繼續吧。”

太子很快畫完最外麵的格子,正想在格子上作畫,眼角餘光撇到胤祚的大作,眼角一抽,手也抖了一下,一滴墨汁就此滴落下去,啪嗒暈成了一點墨色的圓。

既然拚圖是給後宮嬪妃們用的,就得畫一些嬪妃們會喜歡的東西。

那些人最喜歡最想要的是汗阿瑪的寵愛,太子不可能在上麵畫康熙,就換成了不容易出錯的花。

他多畫了幾朵,花團錦簇,誰都能在上麵找到自己喜歡的花。

就是……再好看的花被這麼多密密麻麻的格子攔著,都變得不好看了。

康熙看得傷眼睛,禁不住懷疑:“你確定好玩?”

胤祚被接連質疑,不開心地鼓鼓腮幫子:“畫的格子是一整張圖分割開來的線條,並不是真實存在的,不影響具體玩法。”

康熙和太子沒有見過真正的拚圖,光憑胤祚畫的圖和描述想象不出實物,見胤祚如此自信,還是鬆了口:“讓內務府先做一份。”

胤祚揪住太子的袖子,小眼神特彆真誠:“太子哥哥幫我一個忙。”

太子:“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胤祚指著魔方的圖,每一個都要標注數字,太子一一照做,又聽胤祚說:“魔方要一隻手也能玩的大小,一般的木匠能做多大?”

現代想做多小都行,古代嘛……他還真不清楚大清的木匠能做到什麼程度,不敢標得太小。

萬一皇宮裡的木匠技術好能做出來,外麵的木匠做不了,那還怎麼推廣售賣?魔方隻掌握在少數人手中,還談什麼改善孩子的童年?

康熙和太子會下地種田,卻隻是意思意思知道農民種地辛苦,至於木匠如何……他們還真不知道。

康熙不想在兒子勉強打破自己無所不知的形象,一口應下:“讓內務府做了就是,等他們呈上來了,你想知道什麼隨便問。”

胤祚一想,這樣也好。

就算他問了,內務府怕也隻會給出一個保守估計的答案,就怕一個不小心辦砸了差事沒後路可退。

未免內務府在這兩樣玩具上走不必要的彎路,胤祚開動腦筋,把他能想到的所有細節都讓太子寫了上去。

有了這部分的內容,康熙和太子腦海中有關魔方和拚圖的形象愈發完整,倒是真的有了那麼一點期待。

圖紙弄好後,梁九功親自跑了一趟。

內務府敢怠慢嬪妃皇子公主,可不敢忽悠康熙,拿到圖紙就連連應好,說明天一定會把成品獻上去。

梁九功回來一說,胤祚就把心放到了肚子裡:“那我先回去,明天再來。”

“咳。”康熙板著臉,瞄了一眼小桌子,像是在說:朕給你準備得這麼齊全,你用了一會兒就想走?

胤祚的小腦袋垂了下來,蔫蔫地坐回去,小下巴擱在桌子上,唉聲歎氣:“寶寶今年才兩歲,讓兩歲的寶寶讀書寫字畫畫,天理何在啊?”

康熙分明眼中帶笑,臉卻是繃著,不給一點好臉色。

太子大約知道汗阿瑪在想什麼,一個是想掰掰六弟不愛學習的性子,另一個……看六弟在那耍寶,他的心情也跟著變好了。

汗阿瑪唱的是黑臉,他自然得唱紅臉,“六弟,學完今天的十個大字再去休息可好?”

胤祚麻溜地跳下椅子,爬到太子懷裡,“太子哥哥,我們快開始吧!”

說是認字,太子也沒狼滅到從奏折上挑出十個字讓弟弟認。

一般都用《三字經》《千字文》當啟蒙讀物,而胤祚聰慧,又在老爺爺那學了許多新奇事物,怕是對這些提不起興趣,那天他教胤祚兩字時就是這樣。

隻是到底沒嘗試過就放棄不好,太子用商量的語氣說:“六弟,今天學一句《三字經》好不好?”

胤祚點頭:“好。”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六弟,能記住嗎?”太子念得很慢,溫和的聲音低低地響徹在禦書房中,如夏日的潺潺流水,令人心曠神怡。

康熙聽得連連點頭,心中不由生出一股自豪之情。

看,這就是朕的保成,大清的太子,尊敬長輩,友愛兄弟。

“能!”胤祚想過了,他可以選擇藏拙,但藏拙的後果很可能是一百二十遍大法,明明懂了的知識非得讀寫背加起來學上三百六十遍,那不是自己找罪受?

他乖乖點頭,嫩白的小臉一片乖巧之色,看得康熙和太子略為不習慣。

大概是習慣胤祚老是作妖,他不作妖了就有點不太對勁,總擔心是不是在彆的地方憋著壞。

果不其然,胤祚仰著小臉問:“可是,太子哥哥不是說學十個字嗎?這裡有十二個,再加上三字經就有十五個了。”

康熙:“……”他來了,帶著他的歪理走來了!

那一刻,康熙根本顧不得高興自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