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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處看看,確定沒有人聽到他的大不敬發言,“你既然知道夫人的身份!你不和我說!萬一夫人晚上和尊上告狀,吹枕邊風,給我小鞋穿怎麼辦啊!”

鮮於顏壓低了嗓音,似乎生怕彆人知道他曾經對尊上夫人大不敬過。

赫阿紫無語看著這個家夥。

到底是誰在之前不管他怎麼攔,怎麼捂嘴、扒鱗片都拉不住,一口一個“豬頭丫頭”,還揚言要讓人家知道一下厲害,現在知道怕了。

懶得和這個腦乾缺失的家夥多說話,赫阿紫直接無視他。

“我要去整理軍務了,你要是實在害怕,挖個洞把自己埋了吧!卯時我就要休息了,如果那個時候軍務沒有做完的話,你就從洞裡爬出來自己做吧。”

軍務——這一下就精準拿捏了鮮於顏,前麵還碎碎念,扒著赫阿紫不停鯉魚打挺,淚眼汪汪的憨頭魚瞬間閉嘴。

“嚶嚶嚶,怎麼可以這樣對人家……”憨頭魚看著他的“大腦”遠去的背影委委屈屈,赫阿紫回頭一個眼神掃過來,他趕緊在自己嘴上打了個叉。

赫阿紫走了,可惜他忘記了鮮於顏這家夥除了沒有腦子之外,還是個大嘴巴。

不到一個下午的時間,二軍所有人都知道尊上有夫人了,一個個家夥私下裡蠢蠢欲動,想要窺探那新夫人的容貌,但偏偏又沒有一個家夥有那個膽子,連尊上臨時住處的院牆都不敢多摸一下。

隻得到處亂傳消息,因為鮮於顏之前說過“豬頭丫頭”這個稱呼,又有黎鼬這個軍醫從旁證明新夫人確實奇醜無比,還及其小氣,也不知道有多少私人恩怨的水分在裡麵。

總之隻過了一晚上的時間,二軍上下都知道了——魔尊被一個奇醜無比的鐵公雞啄瞎了眼,還下了咒,愛上了一個樣貌醜陋的母夜叉,那母夜叉連尊上多看一眼彆人都不行,不光女人,男人也不行,尊上隻要看誰一眼,她就要剜誰的眼睛,他們大將就是不小心和尊上對視了,所以被剜掉了雙眼!

都不知道這到底是傳了幾道,最後變成了這般離譜的模樣。

當然這一切鎖在臨時行宮裡的燕重鶴和夏涉是一個都不知情的。

燕重鶴從埋骨之地出來之後,就睡了一天一夜的時間。

夏涉是在他的懷裡醒來的。

她從半夢半醒中睜開眼,覺得自己的肚子被什麼東西壓得喘不過氣來,本來想要扔掉壓在自己肚子上的那東西,結果一睜眼就看到了她曾經鬼迷心竅%e8%88%94過的挺秀喉結。

而那個壓著她肚子的東西正是喉結主人的手!

夏涉麵色立即白了好幾個度不止,小心翼翼搬開放在自己肚子上的大手,僵硬著身子,流了半個腦袋的冷汗終於在沒用驚動大魔王的情況下把他的手挪到了他側躺的腰上。

本來想要悄悄、悄悄地一滾,滾出大魔王的懷抱,結果卻發現自己的頭發和大魔王那頭散開如海藻般濃密的青絲緊密的纏繞在了一起,被大魔王緊緊地壓在身下。

嗚嗚嗚……

夏涉已經在考慮貼著頭皮割掉自己這一頭長發了。

手都已經摸到係統背包了,一隻瓷白的大手斜伸過來,把都已經滾出去,已經和大魔王拉開了半個身子距離的夏涉又拽了回去。

“老實一點,再動來動去打擾本尊睡覺,本尊就讓你嘗嘗什麼叫人間極刑……”

修長的手從夏涉背後穿過箍著她的肋下把她緊緊圈在懷抱裡,他全程沒有睜眼,顯然一半的神思都還在睡夢中,明明應該是情人貼在耳邊耳鬢廝磨的動作,他低啞的聲音說出的話卻是駭人的威脅之語。

夏涉後背緊貼著男人的%e8%83%b8膛,聞了此言後瞬間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一動都不敢動彈一下,安靜地像隻鵪鶉一般。

大魔王似乎十分滿意懷中少女此刻的乖巧,他垂頭含著少女圓潤的耳垂抿了一下。

“乖……”

說完這句話,他又陷入了光怪陸離的夢境。

……

埋骨之地某個詛咒最弱的海島上,補丁摞著補丁的青衣女子五心朝天盤腿坐在沙地上。

她的膝蓋上放著失而複得的建木神劍無名,麵前沙地放著一個羅盤樣式的法器。

法器之上放著幾片指甲、一撮胎發,還有幾滴新鮮血液,看青衣女子之間還未愈合的傷口,應當正是她的鮮血。

她口中念念有詞,似乎是在做著什麼神秘的儀式。

隨著她口中咒語的完成度,她麵前的羅盤上懸浮的指針也開始微微顫動。

她雖是閉著眼,但指引方向的光芒卻在她眼前的黑暗中大盛。

“在那裡!”青衣女子猛然睜開眼,目光定定看著一個方向,她抄起地上的羅盤收入乾坤袋,踏上無名疾馳而去。

……

“可惡!臭家夥!臭家夥!”夏涉手挎著一個竹木籃子,幾句話翻來覆去罵的都是大魔王燕重鶴。

原先他戲弄夏涉還要裝一下魔劍,現在麵具碎成兩瓣之後,這家夥好像也破罐子破摔了,也不裝什麼魔劍劍靈了。

等會兒要夏涉捏肩,等會兒又要夏涉捶肩膀,把夏涉指揮地團團轉還腰酸背痛。

這會兒又突發奇想說要藥浴,打發了夏涉出去問軍醫那兒取藥材,還說什麼再來個花瓣浴,給了夏涉一個籃子,說是籃子沒有裝滿回來就讓她體驗人間極刑!

“人間極刑”這四個字,夏涉這幾日可算是聽的夠夠的了!

她隻要心中稍露出一些反叛情緒,燕重鶴這個大魔王就要把這四個字掛在嘴邊過一遍!

“討厭!討厭!”她倒是要看看是怎麼樣的人間極刑!

玉淵海靠近埋骨之地的這個地方也就一片植物的海洋,還是二軍某個軍醫用自己的能力種出來的。

夏涉舍不得拿花草下手,隻能憤恨地踢了幾下空氣。

在一堆花草中掠過那些開的正嬌豔的花朵,采了些殘花敗葉糊弄大魔王。

她也不管什麼藥性相克,有沒有毒,最好毒死那個大魔王,這樣整個世界都和平了。

可惜的是大魔王他百毒不侵!

夏涉埋頭在花叢深處,不管什麼枯枝爛葉都往自己胳膊上的籃子裡塞,再在上層鋪上一層她精心挑選,勉強還算看的過去的花瓣,打算此以來糊弄那個可惡的大魔王。

就在她東平西湊了一籃子準備起身離開的時候,她的裙子卻被花叢裡帶刺的灌木叢給勾住了。

夏涉柳眉輕蹙,暗想自己最近怎麼總是遇到這些倒黴事。

細白的手指捏住裙角拽了拽,但因裙子布料過於輕飄飄,才拽下來一角,微風拂過她裙角飄起,又勾了一片上去。

“哎……”夏涉長歎一口氣,正打算把糊弄燕重鶴的那籃枯枝爛葉放下,兩隻手去吧自己的裙子從灌木叢裡摘下來,就聽到一個十分做作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

“姑娘似乎是遇到了麻煩?需要在下幫忙嗎?”

這個聲音——

夏涉蹲在花叢中緩緩回頭,她撩起風吹落頰邊的一縷頭發,用手指繞到耳後。

一張寫滿驚豔二字的憨頭藍臉不出夏涉意料的出現在了她的視野了。

此刻憨頭魚滿眼隻有那個蹲在花叢中的嬌小身影,人比花嬌,這是何等美貌的女子,原先隻是看背影就已經讓他心臟一緊,現在看到正麵之後他不僅沒有失望,反而更加心動了。

這片花海有許多可以稱得上絕美的花朵,但鮮於顏敢斷定這所有花都比不上他此刻眼裡的這朵“花”嬌豔。

他手掌按在自己一顆心臟忍不住悸動狂跳的%e8%83%b8膛,此刻風聲都安靜舒緩了下來,和她對視的那一眼,他感覺他們眼中隻有彼此,天地都失去了顏色,隻有這個突然闖入他心中的女子在閃閃發光。

夏涉心中咂舌。

怎麼遇到這條憨頭魚了。

夏涉一點細微的微表情都沒有逃過憨頭魚一直注視著她的眼神,他不知道那是夏涉對他的嫌棄,還以為美人是在為自己遇到的麻煩苦惱。

他撥開肆意生長,阻攔在他和美人之間的灌木叢,大步奔向他即將到來的愛情。〓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沒錯!大步!

短短一個眼神的時間,鮮於顏就覺得自己墜入了愛河,他連未來兩個人鮫人崽崽的名字應該取什麼都已經想了十多個了。

為了追求他的愛情,連醜童和赫阿紫兩個人怎麼勸都不願意在岸上放棄的驕傲魚尾他都放棄了,隨便從他的芥子空間裡扯出一塊鮫紗圍在腰間,化出了雙腿大步邁向他的愛情。

聽說這類人形的美人,也大多喜歡人形的美男子!

“我來幫你吧。”聲音做作加倍,還有一張故作深沉的臉。

夏涉不自覺就往後仰,企圖躲開這家夥對自己眼睛的荼毒,可惜鮮於顏絲毫沒覺得哪裡不對,他微微撩開他臨時圍上的鮫紗裙子,方便他蹲下和這個不知名的美人更加親近一分。

但是他才做了一個撩的動作,夏涉瞧著他大開叉的“裙子”,還有開叉之下的兩條大毛腿,立即瞪大了眼。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好了!”可千萬彆蹲下啊!她還不想長睜眼,看到些什麼不該看的東西!

魔族的男人為什麼都這麼奔放!

慌裡慌張,夏涉為了自己的眼睛著想,大力一扯就把自己的裙子扯了下來,也不管灌木的刺把自己輕軟的綢裙掛出一條又一條的破洞,就這麼落荒而逃。

憨頭魚半跪在原地,撿起美人遺落在灌木枝上的一片破碎衣料,放在掌心摩挲了一下,麵容略帶遺憾。

“啊……忘記問她叫什麼名字了。”

另一方夏涉提著籃子落荒而逃,生怕不知道發了什麼瘋的鮮於顏會就這樣追上來,藏在裙子下的兩條腿都快看不到影子了。

燕重鶴已經在浴池裡泡著,就等著夏涉的藥材還有新鮮采摘的“花瓣”了,快到浴池的時候,夏涉才把步伐放慢。

這裡已經在大魔王神識的範圍之內,鮮於顏那個突然發瘋的家夥應該不敢追過來的。

她彎腰拍了拍自己裙子上的塵土和露水,一邊被灌木刮成流蘇的裙子她也管不了這麼多,先去把這堆枯枝爛葉倒進大魔王的洗澡水裡完成了任務再回去換吧。

可惜了這條裙子還是她挺喜歡的一條裙子呢……

夏涉理完衣裳,嫋嫋走向浴池,隻要過了那道屏風,後麵就是燕重鶴泡澡的浴池。

“我知道是你,和我回去。”

——這個聲音!

夏涉腳步停下,碧綠裙擺掃過她的鞋麵,悠悠晃蕩,如她此刻心情。

是伏鈴劍仙。

她找過來了?

“身份都沒有關係,跟我回去,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到你。”江伏鈴還在繼續,她的聲音裡充滿了悲傷的哀求。

而她說話的對象,應該就是此刻正在浴池中泡澡的大魔王燕重鶴。

可燕重鶴沒有說話,隻有不斷撩水的聲音傳來。

夏涉猶豫著緩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