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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香甜。”

床榻之上,少女海藻般的長發鋪開散在枕頭之上,小巧的身子陷在鬆軟的被子中,露在被子外的半截香肩細潤如脂,入眼肌膚均泛著淺淺的粉。

她額頭細細的汗珠和臉上的潮紅讓她睡的很不踏實——被子蓋的過於厚了,可她又是個睡覺規矩,不愛踢被子的人。

此時黑衣男子微涼的手貼上她的臉頰,她反而不覺得難受。

舒坦地喟歎一聲,反而親昵蹭蹭那個為她帶來一絲涼意的東西。

男人琥珀色的瞳孔掩在陰影之中,他靠著床頭倒下,本來掐著少女臉頰的拇指從少女下巴劃過,指腹擦過她嫣紅唇瓣。

——他還記得那夜嘗過的血的味道。

……

次日晨光破曉,夏涉搓著眼睛從床上爬起來的時候,覺得身上黏糊糊的不舒服,她伸手往自己的肚兜裡摸了一把,黏糊糊的全是汗。

“昨天晚上這麼熱嗎?”她打了個哈欠,掀開自己身上蓋著的被子的時候才發現不對勁。

咦,誰把冬天的被子拿出來給她蓋上了?

她這幾日忙著打聽消息,雖然已經領了冬天的衣裳被子,但是一直沒有整理,全部都堆在床裡邊,反正她也是一個人睡這麼大張床,隻要一半的位置就足夠了。

昨天晚上難道是她半夜睡著覺得冷了,自己迷迷糊糊把放在床裡邊的被子給拽了出來?還滾到了床裡邊睡?

這是夏涉能想出來的最合理解釋了。

腳放到腳踏上穿鞋之時,夏涉才想起來,昨夜自己還帶回來一個小客人過夜做客。

“小孩?小孩?”少女還帶著睡意的聲音在房間裡想起,她拖著繡鞋,左右查看,瞧瞧她的小客人是不是悄悄躲到哪裡了。

找了一圈沒找到那隻小小的黑鳥,她給他做的草編小窩也沒在房裡看見後,夏涉這才摸了摸自己的臉,疑惑往回走。

“又不打一聲招呼就走了?”

她打了一盆清水洗臉,含了一口水,又拿牙刷沾了一點青鹽潔牙,鹽才接觸到嘴,她就忍不住皺眉“嘶”了一聲。

“好痛!”她迅速吐出嘴裡的東西。

半化了的青鹽夾雜著一縷紅粉色的口水躺在地上。

夏涉趕忙去銅鏡前照了照自己的嘴巴。

“這裡怎麼破了一個口子啊!”她皺著眉頭看著自己唇瓣上仿佛被利齒劃過的一道小口子,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傷著的。

本來傷口都快要凝固了,但剛剛被她用鹽水這麼一激,齜牙咧嘴的,現在又裂開往外淺淺滲出紅血絲來。

用清水漱了好幾口,夏涉才把嘴裡的血水吐乾淨了。

就在她漱口的時候,一對黑色的翅膀撲騰撲騰停在了她的窗台上。

夏涉一抬頭就看到了他的身影,把嘴裡的水急忙吐出來,“你去哪裡了?我還打算給你做早飯呢?”

一條淡粉色的水漬從她嘴角流下,夏涉不在意地用手背擦了擦,新鮮流出的血漬又在她的手背留下一道紅痕。

黑鳥深棕色的眼眸緊盯著夏涉唇畔的那一抹紅。

——這個女人的鮮血對他有莫名的吸引力。

可他不想再失控了。

“你嘴上又流血了,趕緊擦擦吧。”鳥頭彆了過去,稚嫩童聲帶著一股遺世獨立的清傲。

“是嗎?”夏涉低頭一看手背,又掏出手帕擦了擦,她唇上鮮血如點點紅梅在帕子上暈開,“還真是……也不知道怎麼弄的,好端端的嘴就破了。”她納悶極了。

黑鳥事不關己,單腳立在窗台上,隻偶爾仿佛站累了一般換換爪子。

“不是說給我做早飯嗎?”

“對,你等等我,我去換件衣服,朝暮閣這邊沒法做飯,我們偷偷去旁邊的宮殿用一下小廚房。”夏涉點頭,正好她也洗漱完了,過去屏風後麵把身上這套輕薄的睡衣換了下來。

這期間某隻不該有男女之差意識的小黑鳥就一直盯著屏風後夏涉隱隱綽綽的身姿,瞧著被夏涉甩出來掛在屏風之上的月白小衣。

穿堂風吹過——是幽蘭香味。

屏風後隻著肚兜,光滑後背都%e8%a3%b8/露在空氣之中的夏涉瑟縮了一下。

“怪不得雪酥姑姑給我拿了這麼厚的被子,朝暮閣的房子四處漏風,這還沒入秋早上的涼風吹著就有些凍人了。”夏涉在屏風後麵與黑鳥閒聊著。

不光她住的這件屋子四麵都是窗戶,那日她去的魔尊的寢室,還有頂層劍閣,四麵都是漏風的窗戶。

“你冷嗎?我叫……我給你找碳?”黑鳥才開口,就意識到了自己話裡的不對,急忙改口。

“不用。”夏涉都沒注意到他那一點小小“口誤”,心裡還挺感動小孩對自己的好,就小孩這小身子,能用嘴用爪子給她帶多少碳,但是他開口說出這話來關心她,夏涉已經心滿意足了。

這是她在燕雀樓收獲的小小溫暖。

“我到時候不會冷的,我多蓋幾條被子就可以了,倒是你,冬天有住的地方嗎?”夏涉才穿了一半衣服,卻擔憂探出腦袋來,看著還在窗台上站在的小黑鳥。

她才穿了一條半裙,上身還是隻著一件小小的藕色肚兜,長發披散從頸間垂下,隨著她探頭的動作,在她白皙肩頭滑落。

她長發烏黑,半搭在肩頭,更顯得她露出的皮肉細白滑膩了。

一彎腰,那肌膚上連頭發都搭不住。

她卻絲毫不覺春光乍泄,還擔憂看著窗台的小鳥。

第44章

“我瞧著你好幾次早上過來,羽毛都濕濕的,是不是晚上都一直站在外麵樹上?”

夏涉想起之前早上見到小黑鳥的時候,他身上的羽毛總是濕濕的。

“我有地方住。”黑鳥甕聲道。

他隻不過是比較喜歡站在屋頂而已。

站了一夜,自然身上全是沾染的露水。

夏涉卻當小黑鳥是逞強。

她穿上外衣,一邊係著衣帶,一邊從屏風後麵走出來,纖手擼了一把鳥頭。

“冬天過來我這裡住嗎?”

“……”黑鳥卻沒有答話了。

夏涉又揉了揉他的小腦袋,這隻小黑鳥仿佛也已經非常習慣夏涉這樣摸他的腦袋了,沒有外人在他連躲避反抗的假動作都沒有。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夏涉如此說道,心裡已經開始盤算準備小黑鳥在這裡常住需要的用具。

窗外飛射出一枚閃亮的信號彈,就算是白晝也能看出那枚信號彈散發出來的刺眼光芒。

黑鳥小孩在聽到信號彈射出的聲音就立即把腦袋轉向了窗外,他在夏涉眼前總是顯得無害還有些呆萌的圓圓眼睛瞬間變得銳利起來。

翅膀無聲一拍,等到夏涉看完窗外的信號彈,低頭想要和黑鳥說一句話的時候,她眼前哪裡還有什麼黑鳥的影子。

“又去哪裡了?”夏涉納悶。

而在朝暮閣的屋頂,黑羽和純黑色仿佛包裹著無儘空間的黑洞席卷著周圍的光悄然降落。

片片黑色羽翼散去,一隻黑色的靴子踩到了脊獸的都挺頭頂上。

“主人。”一隻灰色的小老鼠單膝跪在男人跟前,如果眼神不好使的人,估計都還看不到他。

“這個月已經是人族修士第三次來犯玉淵海了。”

“你們現在連區區人族都打不過了嗎?”燕重鶴廣袖一揮,那隻小小的灰色老鼠被那寬袖帶來的風吹的踉蹌。

他死死用腳趾抓住了屋瓦才勉強沒有被吹飛。

——主人的修為果然又更上一層了。

“奴已經調派鮮於過去了。”如果不是之前主人說過讓他留下來隨時聽令,這個時候他也已經過去了。

“鮮於顏?”燕重鶴麵色冷硬,“來犯的是何人?”┇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聽到小灰鼠說派了鮮於顏過去,燕重鶴意識到這次人族派來潛入玉淵海的修士或許修為不一般。

“是個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但是看她那一手劍術,仿佛是傳承了當年劍聖……”

“用劍的女人?”

“是。”小灰鼠點頭。

小小的爪子,小小的手,做著一本正經的動作還怪可愛的,惹得燕重鶴多看了好幾眼。

他踏在脊獸腦袋上的那隻腳收回來踢了踢小灰鼠的腦袋,“以後在朝暮閣裡不許露出你的原型……”話才說完,他仿佛仍舊覺得不夠,又補充了一句,“不,在朝暮閣方圓百裡都不準用原型出現。”

“是。”小灰鼠並無多言,他是燕重鶴最忠誠的仆人,主人說什麼他從來不會反駁,下一刻他就立即從一隻毛色鮮亮的毛茸茸小灰鼠變成了一個高大的灰袍男子。

燕重鶴皺眉看著他那張臉。

“變那麼大做什麼,礙手礙腳的。”

灰袍男子默不作聲,又立即變成了一綹灰色的煙霧。

“算了,就這樣吧,注意不要讓偏殿裡的那女子發現了,你上次抓那東西,竟然還被這麼一個年紀還沒有你零頭大的女子差點抓住。”

主人嘴裡嫌棄的話語,把灰色煙霧羞愧的無地自容。

他也不知道那小女孩身上是有什麼神通,他宇鼠一族天賦能力就溝通空間,可以在任何地方來無影去無蹤。

他契約了主人,實力更加是比普通的宇鼠要更上一層。

可那日居然被一個小女孩輕易就看穿了真身,如果不是後來主人突然出現,攔住了那小女孩,那天或許再被追一段時間,他就要被那小女孩真正摸住行蹤了。

灰色煙霧心有餘悸,覺得那小女孩的來曆並不簡單,他想要提醒一下自己的主人,可看看燕重鶴,再三猶豫還是把勸阻的話咽了下去。

燕重鶴掃了那煙霧一眼。

“我的事情不用你多管,你隻要給我看住玉淵海就可以了,既然那女子是劍聖傳人,你就算再派十個鮮於顏過去也奈何不了他。”

這家夥是他契約的仆人,他心裡想的是什麼,燕重鶴都一清二楚,包括此刻。

“你帶著我的口令過去找赦貓,讓他立即去玉淵海。”話落,燕重鶴從自己的衣裳中抽出了一根絲線。

絲線脫離他衣裳的同時,就立即變成了一根泛著藍紫色光澤的巨大羽毛。

“讓赦貓帶著我的羽翼過去。”

“是。”灰色煙霧羨慕看著燕重鶴手上的羽毛,他也想要,但是燕重鶴發話說這是給赦貓的,他就絕對不敢染指半分。

灰色煙霧卷到燕重鶴的手上,把那根長長的羽毛全部包裹了起來,頃刻間那有少女手臂長的羽毛就像進入了四次元空間一般消失了。

糟心的下屬連一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燕重鶴嫌棄地揮手。

“奴告退。”灰色煙霧下一刻立即消散在風中。

朝暮閣偏殿。

【小七,小九你們在嗎?】

先前那被發射到天空之中光芒萬丈的信號彈,夏涉也認得。

那是魔界前線有重要消息要傳遞的時候,才會發射的信號彈。

這信號彈一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