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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西了,一把拽下,隨手丟掉。

身後守夜人一直緊追著她,夏涉多少還是有些心眼的,立即往廣儲司大總管的住處跑去。

那守夜人一開始還沒有反應過來,知道追著夏涉看到了廣儲司最大的管事的住處,瞧著前方那身影一扭身跳進了大總管的後院不見了。

又聯想到剛剛自己是在哪裡見到這鬼祟之人,也不敢往前追了。

這大總管先把自己現在的位置留給自己人,現在正在打壓二把手沈阿的事情在廣儲司都已經不是一個秘密了。

誰知道剛剛那“小賊”是不是大管事派出去“乾活”的人!

雖然說大管事馬上就要管不著廣儲司了,但他這是高升,接下來接手廣儲司的人還是他的心腹,他就算以後名頭上管不著廣儲司了,可依舊是站在廣儲司背後的大佬。

掂量了一下利弊,守夜人也不繼續追了。

他甚至都沒有多叫人來,隻當自己剛剛晃了眼,跑的那段路都當是鍛煉了,裝作個沒事人,提著燈籠又晃到彆處去了。

“他走了?”

躲在夏涉懷裡的黑鳥都驚奇了。

他本來還等著看著女人會如何被抓到的,沒想到她這腿看著雖短,跑起來還是挺快的。

更讓鳥驚訝的是,那守夜人怎麼追到一半就放棄了。

夏涉對上黑鳥明顯掛了兩個問號的眼睛,心道這就是你們小鳥不懂的彎彎繞繞了。

她也不欲多與小鳥解釋,免得陰謀詭計還汙染了單純小鳥的心靈。

“我們也走吧。”夏涉懷中抱著小鳥,再次從圍牆翻身。

廣儲司已經宵禁,她動作更加小心輕巧,就算爬牆的時候扯到酸疼的%e8%87%80部,被錐針紮出血洞的手指傷口也裂開她也忍著沒有發出一點動靜。

直到出了廣儲司的範圍後,夏涉才敢齜牙咧嘴,直吹傷處。

“你怎麼了?”

黑鳥被一股香味吸引,一顆小腦袋就搭上了夏涉受傷的那隻手。

夏涉食指受傷,現下傷口崩開又流出血來,她怕自己的血沾染到黑鳥,翹著指頭把自己流血的那根手指離得小黑鳥的腦袋遠遠的。

這黑鳥還絲毫不識相,一直把腦袋蹭過來。

夏涉無奈,中指無名指擋住了他的小腦袋,阻止他不斷貼過來要蹭蹭的行為。

怎麼回事呀,這些小鳥都這麼粘人的嗎?

“你身上好香。”小鳥的眼神都有些直了。

“你的血有一股特殊的味道。”他距離夏涉的傷口越來越近,仿佛下一刻他便要伸出舌頭出嘗一嘗夏涉食指上滴落的殷紅。

“血能有什麼味道。”

夏涉卻不懂他,狠下心單手拉開小黑鳥,染血的那隻手一甩,把手指血珠甩開。

敷衍吹了吹傷口,她的思緒已經重新回到沈阿身上。

希望他回來後看到紙條,行動起來,也能承了她的恩。

第22章

夜深人靜,明月高懸,蟲鳴都靜了,沈阿才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了住處。

宵禁前他被大總管叫去,還沒有等他張口詢問,劈頭蓋臉便先是一通責罵。

好在他做事仔細,從前所有冊子全部都是經過再三核對後才確認蓋章。

頂著大總管不善的目光,不顧其餘人的阻攔,他堅持要重對他們口中的“所謂錯處”,花費了整整三個時辰的時間,才洗清自己的“錯處”,換來他們輕飄飄一句“不過都是誤會罷了”。

揉著酸澀的眼睛,沈阿推門原想著早點休息,明日還有一大推的活計等著他。

可一推門,就敏銳察覺到了不對。

——這股香味,他的房間有誰進來過了?!

沒敢立刻關上門,沈阿不動神色,把門輕輕虛掩上,進了房間後,狀似無意的環顧四周。

他生活簡樸,房間裡也沒有什麼雜七雜八的東西,除了床頭幾個帶鎖的箱籠外,幾乎是一覽無遺,沒有什麼可以藏人的地方。

確認房間裡沒有人,也沒有丟什麼物件,或者多出……

才這麼想著,沈阿便發現他的桌子上好像多出了一張紙條。

“這是……”

……

將將趕在宵禁之前,夏涉回到了朝暮閣。

她探頭探腦,在門口躊躇了許久,確定周圍沒有人後,才敢踏進門去。

“你在乾什麼?”縮頭縮腦和隻耗子一樣。

這位鳥大爺舒舒服服坐在夏涉懷裡,享受人形轎子,爪子還抵著溫香軟玉,心裡還要把夏涉詆毀一番。

“噓,小孩,我們說話小聲一點,這裡住著一個特彆討厭的大魔王,我怕被他發現。”夏涉還在四處張望,唯恐撞上那個“特彆討厭”的大魔王,沒有看到她懷裡的某隻小鳥垮下一張鳥臉,表情都變了。

——哦,特彆討厭的大魔王?

被特彆討厭了的某大魔王不想說話了。

夏涉終於躡手躡腳回到了自己的閨房,沒來得及慶幸自己的好運,沒有碰上不該碰到的人,低頭發現在她懷裡的黑鳥小孩似乎很久沒有說話了,瞧著他木呆呆的模樣,夏涉拉了拉他的翅膀。

“小孩?”這是怎麼了?睜著眼睡著了。

黑鳥卻仿佛才反應過來一般,扭頭就對著夏涉的手啄了一口。

“痛!”夏涉驚呼一聲,好家夥,這鳥喙比先前掉到她甲翹上的錐針還要鋒利!

她的手背被鳥喙啄出了一個血淋淋的口子,鮮血滴答順著她的虎口往下流。

再看罪魁禍首,如今那還見的到他的影子,早就拍拍翅膀飛走了。

“這怎麼了嘛……”夏涉皺眉盯著自己手上的傷口,不懂小黑鳥怎麼一下就翻臉不認人了。

好在這傷口也就是看著可怖一些,那一下痛過去了以後,不去碰這傷口的話,夏涉也察覺不出有多疼。

她今天是流年不利嗎?

這一天光受傷了。

又是手腕,又是屁股,還有手指,現在還被黑鳥啄傷了手背。

過了這驚嚇連連的一天,現在終於回到了暫時屬於她的小屋子,夏涉一下放鬆下來,整個人都覺得疲憊起來了。

強撐著睡眼惺忪,夏涉簡單處理了一下自己手上的各種傷口。

時光飛逝,等她手上的口子好的七七八八之時,已經是幾天之後了。

這幾日,夏涉一直關注著廣儲司的動靜,她送去紙條的第二天,廣儲司就熱鬨起來了。

夏涉每天光是打聽廣儲司如今是什麼情況就已經忙的飛起,都沒有注意到往常就算不是日日來,隔個一日也要過來找她來一套按摩服務的黑鳥小孩已經許久未見了。

就連朝暮閣裡住著的某位討厭的大魔王,也已經很久沒有跳出來刁難她這個可憐的小侍女了。

前者夏涉幾日不見,心裡還有淡淡的失落,那麼後者她就是十分高興,完全不想見,恨不得燒高香求他一定不要出來。

沒了小七和小九在耳邊提醒,夏涉一點都想不起她還有一個要攻略魔尊的任務。

這天夏涉照舊又是偷偷溜進了廣儲司。!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她拿了一套低階灑掃小侍女的衣衫,又畫粗了眉毛,捏寬了鼻梁,還戴上了一口齙牙,瞬間她就從朝暮閣甜美可愛的奉劍侍女變成了廣儲司不起眼,但仔細一瞅還醜的挺有特點的灑掃小侍女。

這個身份夏涉已經用了好幾天了,甚至現在皮作房的丫頭婆子們都已經把她認作他們廣儲司的一分子了。

隻要她頂著這張臉,連盤問都沒有就能順利進入皮作房。

皮作房的丫頭婆子們低聲談起八卦之時,她甚至還能接著自己灑掃侍女的身份似真似假的插上幾句話。

她也從中獲取了不少的第一手消息。

夏涉一手握著掃把,另一手撓撓臉上睡夢時抓破的蚊子包,心想自己前幾日怎麼沒有想出這辦法呢。

“聽說歪脖兒昨天宵禁後特意沒有回自己的屋子,跟了騷狐狸一路?”聽到婆子們又講起了那件事,粗眉寬鼻齙牙的醜丫頭擠進了人群,笑著插口。

“你也知道這事?”皮作房的婆子們含笑看著這醜丫頭,她雖然醜了點,但是會來事,嘴甜,還時不時會給她們帶些肉乾吃食,知道的八卦也不少,最重要的是聽說還有一個做管事的娘——所以皮作房的這群碎嘴婆娘們都還是挺喜歡她的。

“我怎麼能不知道!”醜丫頭拉長了音調,左右看看,又低頭壓低了嗓音,“我娘那晚上可就在附近當差呢!她和我姨說的時候,我悄悄聽見了半截,不過她不喜歡我打聽這些事,我心裡又癢癢的很,這不就來找大娘們了嗎?”

醜丫頭擠眉弄眼,模樣醜的很,可她手裡揮著的肉乾香啊!

“想知道什麼!大娘和你講!”為首的碎嘴婆子一把奪過醜丫頭手裡的肉乾,撕吧撕吧給姐妹們分了,開啟了新一輪的八卦話題。

正當夏涉聽的聚精會神,小腦袋瓜子不停轉動提取著其中的關鍵信息之時,一個聲音從她背後響起,把醜丫頭嚇的一抖。

“說什麼呢?聊得這麼起勁?”

男人說話聲音十分有特點,字與字之間的音節拖黏在一起,有一股說不出的嫵%e5%aa%9a風流。

第23章

夏涉被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的一抖,嘴巴裡被含的溼潤的一口肉乾猝不及防就裹著一股氣流咽了下去,下一秒她就捂著嘴開始了停不下來的打嗝。

被嚇到還是其次,主要是這突然出聲的男人,她也認得。

赦貓,他怎麼會好端端出現在廣儲司,依著這個男人的性格,沒有正事的時候,不應該隨便找個地方懶洋洋趴著曬太陽嗎?

夏涉小手死死抵住自己的嘴唇,試圖讓自己打嗝的聲音再小一些,更加不引人注目一些。

赦貓——眼前這個說話聲音嗲膩,眼眉彎彎低垂,臉上永遠帶著人畜無害笑容的男人,可不是他表現出來的模樣,作為魔尊燕重鶴微末之時便陪伴在他身邊的男人,赦貓與燕重鶴認識的時間比那個最忠誠的醜童還要久。

他臉上永遠帶著一模一樣的笑容,即使親妹妹死在他的眼前,他唇畔的弧度依舊不會有一絲變化。

作為魔尊燕重鶴麾下的第一能人乾將,夏涉當然早早就攻略過他。

隻不過這人實在陰險狡猾,你彆瞧他一臉笑容,就算是皮作房的女工過去與他這魔族眼前紅人搭話,他都彬彬有禮回答,十分親和,但夏涉手握攻略係統,這男人心底的好感度到底有多少,她一清二楚。

彆的攻略目標,就算是難纏的,夏涉一個周目下來,也能攻略的差不多,把好感值刷到“相視莫逆”,那些普通角色,隻要夏涉稍微用點心思,一個周目下來甚至還能攻略幾十個。

至於赦貓……

夏涉一度認為,這個男人可能比魔尊本尊還要難攻略。

花費了七八個周目的時間,夏涉才搞清楚了攻略赦貓的切入點,這人貪財又貪吃。

可即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