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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滿月 江亭 4268 字 6個月前

,能將女兒放到彈火紛飛的戰場作餌。

艾琳手邊有一隻打開了的浮動攝像鏡頭,她衝著滿月調整好拍攝角度,先拍了十秒鐘,然後把拍攝視頻發了出去。整個拍攝的過程她沉默不語,發出視頻後她走得離滿月遠了一些,到窗前打了個電話,因為她刻意壓低聲音,滿月沒能聽到她說什麼。

打完電話後,艾琳吩咐房間裡兩個武裝人員:“去弄點吃的過來。”

武裝人員沒同意:“沒說要準備吃的。”

艾琳皺著眉頭嗬斥:“誰說給他吃,我他媽也一早上沒吃東西了!”

武裝人員很不耐煩地抱怨了兩句,但最後還是離開了。

房間重新回到了安靜的狀態。艾琳看了滿月一眼,在他對麵坐下。她和平時滿月見到的樣子不太一樣,她化了妝,妝容精致而美麗,脂粉將她眼下長期睡眠不足造成的烏青蓋了去,又遮了一些細小的皺紋,使她看起來年輕了,口紅是近乎巧克力的深紅色,增加了成熟的風韻。連她的衣著也有所不同,身上簡單漂亮的套裙不像是一個工薪階層能夠負擔得起的,高跟鞋的鞋跟至少有七厘米高,把她本來嬌小的身材一下子托高了,氣勢上也強了不少。

滿月很難判斷這才是她本來習慣的打扮,還是這副樣子仍然是精心製作的假象,他不得不承認艾琳非常會掩飾自己,以混淆對方對她的印象。

“你不用慌,”艾琳淡淡地說:“隻要你配合,我不會傷害你。”

滿月的嘴巴封住了,他隻能點頭表示明白。

艾琳說:“我可以把你的嘴巴解開,但是你要保證不會大喊大叫,要不然我會很麻煩。你不會想給我添麻煩的。”她露出一個陰沉的表情。

得到滿月的再次點頭後,她終於把他嘴巴上的封條撕了。

滿月也不想廢話:“你想要什麼?”

艾琳倒沒想到看起來柔柔弱弱的一個小醫生膽子倒是不小:“你覺得呢?”

滿月心裡已經有了答案:“你們知道的、我身上最具有價值的東西應該隻有‘降速’。所以抓我肯定和‘降速’有關係。要麼,你想從我手裡搶走‘降速’的配方和授權,要麼你想阻止‘降速’的發布,我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要大一點,對嗎?”

“難怪戚崇衍那麼喜歡你。”艾琳歪頭笑了一下:“你很聰明。”

滿月不知道她為什麼突然要扯到戚崇衍:“這件事和戚先生也有關係嗎?”

“你不需要知道那麼多。”

“‘降速’是由濁水推廣發布的,戚家隻負責生產環節。所以你們必須要抓到我,因為隻有我掌握著‘降速’的配方和授權。你們不應該去找戚先生。”

艾琳指了指旁邊的浮動攝像鏡頭:“隻要你配合,我們就不用去找戚崇衍。”她把一份電子稿投放到滿月身前:“按著它,對著攝像鏡頭念一遍。念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滿月看了一遍稿子:“可是這上麵都是謊話。”

稿子裡不僅將‘降速’描述成了一個毫無功效的藥品,長期使用還可能造成無法治愈的副作用。而藥品的發布推廣是濁水和戚家相互勾結,為了騙取人民高額的藥費策劃的一起陰謀。

“是不是謊話不重要,念完它,你就能走了。”艾琳麵無表情地說。

滿月搖頭:“我不能說謊。這是不負責任的。”

艾琳像是很不耐煩,她抄起了桌子上一把剪刀:“我沒有耐心陪你辯論,把稿子念了。你不要以為,你不念稿子,我就沒有辦法阻止‘降速’的發布。”

滿月很好奇:“為什麼你想阻止‘降速’的發布?你能告訴我嗎?”

艾琳不想廢話:“和你沒關係。拖時間也沒有用,戚崇衍現在自顧不暇,他救不了你。”

滿月知道和她無法溝通了,露出歎惋的表情。

“我不會念的。”他平靜地對視艾琳。

艾琳做了個深呼吸,她死水一樣的兩隻眼睛更陰沉了,滿月覺得她就像一條誤入了深海區的淺水魚,一股莫名的沒有來由的巨大的壓強壓迫著她,把她的靈魂捏碎了,站在他麵前的,是一個早早就死去的人,一具行屍走肉。

艾琳的舉高了剪刀,她聲音很輕:“我很抱歉,滿月。”

第40章 你必須救他

歌賽正準備進實驗室,就見到門口急得滿頭汗的助手林克。

“滿月被綁了。”林克開門見山:“有人在高速公路上圍堵了他的車,殺了司機和一名戚崇衍的親衛,戚崇衍的副手戚均、另外一名親衛和滿月三個被綁了。支援就晚了一分鐘。”

歌賽麵色一沉:“綁架?有收到綁匪勒索的信息嗎?他們要什麼?”

林克將通訊器內一段無聲視頻調出來。這是他們在十分鐘前杠收到的。

十秒的視頻裡,滿月被綁在酒店房間裡的椅子上,神情還算鎮定,身上衣服完好,但脖子、臉頰和赤摞的腳背上都沾了血,血液發黑凝固,看不出是他的血還是彆人的血。但是從他本人的狀態來看,是彆人的血的概率比較大。

“他身邊帶著戚崇衍的機械保鏢,應該不至於受到致命傷。”林克把視頻附帶的郵件發給歌賽:“綁匪要求濁水立刻停止‘降速’的發布會,並向公眾發布聲明,交代給戚崇衍提供特殊治療的事實,如果聲明沒有在中午十二點前發布,他們就會撕票。”

歌賽把郵件仔仔細細看了一次:“對濁水有敵意?能查到發送郵件的郵箱地址嗎?”

林克搖頭:“已經發給警方了,是個非法IP,用的代理地址,定位不準確。”

“不圖財,隻為搞垮濁水,要麼是商業競爭對手,要麼是極端暴力組織,我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大一些。有沒有任何恐怖組織宣稱對這件事負責? ”

“還沒有。”

“戚崇衍馬上準備做深度修複,他情況不太好,還不知道能不能渡過觀察期,先不要把消息告訴他,以免耽誤急救。”歌賽想了想:“他們是衝著‘降速’來的,恐怕不會善罷甘休。現在首要的任務是救滿月,隻有把滿月救出來才能解決問題。”

“可是我們沒有人能去救他啊。”歌賽隻是一個科學家,她手裡沒有任何武力資源。

戚家暫時也不能找,找戚家就會讓戚崇衍知道。歌賽也皺起了眉頭。

這時,通訊器響了起來。是個陌生的來電。

歌賽猶豫一下接了起來:“你好。我是歌賽。”

一個大提琴般低沉的中年男音通過播放器傳過來:“好久不見,歌賽。”

歌賽反應了一下,臉色變了:“北庵?”

男人也沒多寒暄:“有一隻可愛的機靈的小天鵝寶寶給我打電話求救,背景裡都是槍炮聲,很精彩呐。他說是光明把通訊號給他的。光明現在在大陸嗎?”

歌賽冷冷的:“他在哪裡和你沒有關係。你找不到他的。”

“噢,那算了。”男人好像沒有了興趣:“當我沒打過電話來。再見。”

歌賽截下他:“北庵,他是光明最愛惜的孩子。”

男人理所當然:“那你們去找光明啊。”⑩思⑩兔⑩網⑩文⑩檔⑩共⑩享⑩與⑩在⑩線⑩閱⑩讀⑩

“你知道光明沒有這個能力。你剝奪了光明的能力!現在沒有人能救滿月了,你必須救他。”歌賽放軟了聲音:“你要什麼?開條件。”

男人言簡意賅:“讓光明聯係我。要不然,什麼小天鵝小麻雀我不在乎。”

電話掛斷了,歌賽做了個深呼吸,她才發現自己的手指在抖。她一個137歲、自認也是見慣風浪、很少有東西能再讓她害怕的老人,就因為一個電話感到了深入骨髓的恐懼。

林克年輕些,對歌賽和光明的過去並不熟悉:“什麼大人物?為什麼他會認識光明?”

歌賽嚴肅地看了他一眼:“這是獅巴家族現任的實際掌權者,地下城的頭號人物。”

她話音剛落,身後一陣騷亂,從病房區跑出來一個慌張的護士:“首席,不好了!戚先生跑了!”

戚崇衍心跳很快,他每動一步,渾身劇烈的疼痛都在考驗他的理智。疼痛比第一次基因修複後更加劇烈,從病房到車上不到兩百米的距離,他已經虛脫了,所有的關節都在強烈抗議,隻要稍微一閉上眼睛他就能聽到血管裡血液衝刷、燃燒的聲音,每一根神經都被架在了火上生烤。

他從病房出來前隨手取了一支止疼,也不知道打多少劑量是對的,他乾脆就全部都打了進去。扔掉了注射器,他喘了一聲,仰頭倒在車後座上,視線天旋地轉。

司機看著他的眼神都是驚駭的:“大少爺,要不咱們還是回去……”

戚崇衍咬牙:“聯係上阿鈞了嗎?有沒有查到酒店是哪間?”

李孚收到了艾琳的威脅信息和視頻,第一時間發給了他。他又看了一遍滿月處在的房間環境,沒有任何標誌性的LOGO或者裝飾,很難猜出他們在哪個酒店,甚至可能都不一定是酒店,大陸城上百家住宿機構,一個一個地找如大海撈針。他沒有那麼多時間。

“團隊已經在進行環境比對了,您不要著急。”司機彙報進展:“暫時聯係不上阿鈞,但高速公路附近也沒有發現阿鈞的屍體,所以他應該也和滿月先生一起被捕了。李會長正跟著特警到艾琳的住處尋找線索。另外,我們還查到到滿月先生在被抓前,最後撥打的電話是一個地下城的通訊號,團隊隻追到了這裡就伸不進去手了,很大可能和獅巴家族有關。”

戚崇衍想了想:“應該是光明的人脈。他竟然還留了這一手。”

他曾經查過光明的底細,光明在三十年前到大陸遊學的時候認識了一個假名“北庵”的權貴,後來這個人消失了一段時間,再出現就變成了獅巴家族的繼承人麥金利·獅巴。

司機覺得如果牽涉到地下城恐怕會有大麻煩:“這個麥金利會不會對滿月先生不利……”

“應該不會。”戚崇衍斷定:“但指望彆人肯定不行,我們還得自己想辦法。”

司機看了看時間:“艾琳要求12點之前發聲明,我們隻剩下兩個小時不到了。”

戚崇衍看上去是冷靜的:“她不是滿月的對手。”

李孚的電話適時插進來,他顯得有點氣急敗壞,身邊是翻箱倒櫃的雜音——

“你在哪兒?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我就知道應該早點把珂賽特接回家裡來,放在她身邊隻會有危險。她連病都不願意給孩子看,怎麼可能真心對孩子好!”

戚崇衍淡淡地說:“找到什麼了?”

“我們在她以前的老公寓裡找到了很多……很多奇怪的東西。宣傳單、海報、小冊子……還有五花八門的物料,還有她的一些筆記本。我覺得……”李孚歎了一口氣:“我覺得她應該是自然教的人。如果是這樣的話,她很可能是借助了那些邪教的一些灰色力量。這樣才說得通她從哪裡搞來那麼多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