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頁(1 / 1)

一切都是未知,而且極其危險,當然就要暴利一些,而且,上次主要是容世子給咱兜底。”

“是呀,這次容世子也還願意帶咱們賺錢,三倍到八倍的收益,莫不是你還覺得低?”

“倒也很是暴利。”

……

好幾倍的收益,怎麼看怎麼都是暴利。

百姓們關注跟著容世子海貿的獲利,而商賈和世家大族,甚至包括朝廷官員,這些有家底有野心的人,則更關心租借海船,自行組織貿易。

“豈不是說,以後海貿完全交給我們自己?投資和獲利,都是我們自己?”

“那豈不是更能賺錢!”

“當然,風險也是咱們自己承擔。”

“我們承擔風險,就算扣除海貿稅,也還是暴利啊。”

……

幾乎所有有野心的人都興奮了。

世家大族,誰還出不起海貿的錢?

就算怕失敗風險太大,那幾家合作,不更好嗎?

賣什麼,買什麼,賺多少,全都是自己的了!

這對於他們而言,其實比第一次還要更好,更自由,也就更容易獲利。

商賈們同樣興奮,奔走相告。

可以租船,可不單單是隻租一次,是不是可以像在陸地上一樣,組成船隊,常年往返海上,專門做這海貿生意?

此事大有可為!

“這還不止,你看上麵寫了,可以派遣咱們自己的人。”

“豈不說明,我們可以自己帶隊出海,以後專門就在海上經營,往返炎國和大雁朝?”

“那可不止炎國,還有其他國家,海上生意,大有可為。”

“若是咱們自己培養了船隊,以後是不是還能買一艘船,隻要把海貿稅交了,一切獲利,皆是自己?”

“哈哈哈,容世子當真天下商人之福。”

“不,是天下萬民之福。”

……

這是容昭一早就製定好的,所以京城銀行,以及周邊其他州的銀行,在同一時間掛出了這則通知。

稍遠些的銀行,也會在最近一段時間,陸陸續續掛出通知。

京城最早收到消息的世家人、商賈們,全都動了,消息從京城擴散,同時,世家往來、商賈奔波,很快,整個大雁朝都活躍了起來。

風起雲湧。

要備出海的貨物,就有需求,就能帶動生產。

更多的銀錢從庫房中流出,活躍在市麵,甚至銀行的借貸服務也一瞬間熱門起來。

商業版圖擴展到了海上、海外,對人口以及生產力的需求大幅提升,甚至世家與商賈獲利對象也從普通百姓轉移到了海外國度。

市場瞬間活躍,資本的萌芽已然開始。

永明帝和朝廷官員還不知最深切的影響,但無論是國庫收入,還是百姓生活,很明顯都在提升,邊關還有戰事,整個大雁朝依舊欣欣向榮。

更彆說,容昭竟然把永明帝在海貿上的投資收益給了他!

拿到銀子的瞬間,永明帝甚至想,當初怎麼就沒有多投一些?

朝堂之上,永明帝誇讚:“容昭於銀錢一道,有大才,當得起整個戶部。”

這是直言容昭能管戶部。

她的位置遠不止三品侍郎,隻等徐尚書告老,大雁朝的戶部就會交給容昭。

戶部尚書,一品大員。

但如今已經沒人對她的女子身份置喙,畢竟,人本事擺在哪裡,都當了女官,且還是高管,三品和一品,又有什麼區彆?

隻是,不少官員心中仍忍不住感歎,不過是眨眼間,容世子,容大人,三品女官……就這麼殺了出來。

真是讓人感歎。

容昭厲害就厲害在,她一步步走到今天,卻讓人說不出半個不字。

甚至,他們不敢說不。

徐尚書倒是沒覺得意外。

他年底就會辭官告老,這戶部隻可能交給容昭接任,原本他就撐不了多久,自從容昭入了戶部,三番兩次被刺激……

徐尚書都怕自己活不到年底,哪裡又會想霸著官位不放?

唯一的遺憾,他們家後繼無人。

張丞相點頭附和:“徐大人如今年事已高,是該讓容大人幫忙分擔一二。”

霎時間,容昭以及百官都有些古怪地看向他。

最近不知道怎麼了,張丞相對容昭很是友好,皇上每次誇讚,他都會附和,甚至還會主動誇兩句……

張容兩家有仇,過去張丞相可是想儘辦法坑容昭,如今這態度轉變,令人意外啊。

雖然古怪,但百官還是附和。

“是呀,容大人有才,自從容大人入了戶部,這大雁朝便越來越好。”

“可不是,國庫都不缺錢了。”

“糧草充足,還有錢研究火炮等物,實乃容大人之功。”

“戰爭年不僅沒有增稅,還不斷減稅,是皇上和容大人之功,天下……”

……

一樁樁一件件,容昭如今完全在朝廷站穩了腳跟。

聽著誇讚,她嘴角帶著一貫和氣的笑容,微垂眼眸,無聲歎口氣。

——當官,真的太累。

彆人都覺得她能做一品大員該高興,其實容昭並沒有多開心。

接下來朝上又開始議論邊關戰事、海貿商稅,以及之前通敵之事,這件事到現在還沒審出名堂,皇帝一定要結果,朝上勢力紛爭、拉鋸。

之前因為容昭是女子一事耽誤,如今,又重新提了起來。

朝堂之上,各股勢力撕逼。

是的,在容昭看在,這就是撕逼。

真正通敵的人是誰,許多人並不在意,他們隻想借此把自己想要對付的人摁下去,涉及奪嫡,血雨腥風。

好在如今沒人扯上容昭,她就繼續裝死。

-

當日下朝,容昭離開時,不遠處張丞相對她扯了扯嘴角,似乎是……在笑?

容昭:“……”

她好像明白容屏為什麼反應不對了。

張丞相一貫嚴肅,對他們又一直都是冷著臉。

對著他們笑,不僅他們不自在,他自己也覺得彆扭,所以笑得格外奇怪。

像是試圖表現和藹,卻又像是在嘲諷,表情扭曲。

身後,裴關山壓低聲音:“怎麼了?你是不是又得罪張丞相了?”

容昭攤手:“不知道啊。”

說話間,兩人結伴離開。

鴻臚寺卿是正四品,裴關山回來後開始上朝,他是中立派,而且鴻臚寺被永明帝看重,在朝上倒是還有些地位。

兩人走在一起,也不顯得突兀。

從大殿離開,裴關山又瞅了她兩眼,表情複雜:“你竟然真是女子,我那日回來還以為自己沒睡醒,或是走錯了地方。”

想想那天被嚇的,現在都還內心震蕩。

不過,卻也莫名挺高興。

容昭笑道:“無論男女,我都是我,之前一直遺憾沒能以真實身份與你們相交,往後倒是可以了。”

裴關山點點頭,又覺得有些彆扭,“終究還是不大一樣……”

男的和女的,能一樣嗎?

容昭看了他一眼,無語。

隨即,她問:“你把種子交給皇上了?”

裴關山:“給了,皇上已經安排皇莊試種。”

這也是當初容昭的提議,可以帶些糧種回來,並不是壞事。

“那行,我先走了。”容昭說完,擺擺手,大步離開。

裴關山愣了一下,下意識伸手,又有些不好意思,隻得跟在她身後一起出宮。

告彆裴關山,回安慶王府的路上,容昭遇到了張長言。

今日的張家三公子有些奇怪。

他的馬車停靠在安慶王府不遠處,而他穿得十分華貴,如今已經四月,天氣轉暖,他卻還穿著冬天的華服,披著雲容坊出品的毛絨絨披風。

他一隻手靠在車架上,身體保持一個十分好看的姿勢。

頭發也梳得很不一樣,工工整整,戴著華貴的玉冠,他的手上握著一柄折扇,一股“風姿綽約”的架勢。

馬車都被他當成了裝飾,洗得乾乾淨淨。

看到容昭,他將腦袋抵在拳頭上,眯起眼睛,勾了勾唇,緩緩一笑:“阿昭,我等你好久了。”?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聲音沙啞,說話間,他眼睛一動,試圖“暗送秋波”。

容昭坐在馬車裡麵,神情古怪,“你眼睛進沙子了嗎?”

張長言茫然:“沒有啊。”

隨即,他再次眨了眨眼睛,向容昭拋%e5%aa%9a眼。

容昭無語,懶得搭理他,放下簾子,直接讓馬車從旁邊離開。

因著張長言堵了半條路,馬車過時,驚得他猛地後退,差點摔倒在地,哪裡還有剛剛的派頭。

“哎,阿昭彆走啊——”

安慶王府的馬車已經帶著容昭回了府,將他甩在身後。

第二天。

容昭又“偶遇”了張長言。

可太“巧”了,他杵在她必經的那條路上,換了身衣服,換了個打扮,穿得花枝招展。

一看到她,他立刻露出燦爛的笑容,抬手揮了揮。

衣擺紛飛,搔首弄姿。

容昭麵無表情路過。

又一日。

容昭去了趟銀行交易市,等到出來時,發現張三站在不遠處。

今日他穿著一襲青衫,與上次不同,這身青衫非常薄,不如上次華貴,卻顯得整個人都挺拔起來,越發俊俏。

張長言手上搖著扇子,口中念念有詞:“關關雎鳩,在河之洲……”

容昭向他走了過去。

張長言:!!她果然關注我了!

張長言一喜,眼中難掩興奮,念詩的語調都重了些,容昭走來時,他剛剛念完一首詩。

他保持著微笑的表情,手上扇子扇得越發風度翩翩。

“阿昭,你有話與我說嗎?”他微微笑。

容昭點頭。

張長言眼睛一亮。

容昭麵無表情:“你不冷嗎?”

——今天大降溫,冷如寒冬。

張長言卻穿得單薄,還搖著扇子,路過的人都要多看他兩眼,看是哪個神經病穿成這樣就出來。

張三一怔,忙搖頭:“我不……吸……不冷啊……吸……阿嚏——”

容昭:“……”

張長言:“……”他掩麵,落荒而逃。

-

茶樓。

裴關山看向張長言:“你怎麼了?”

張長言端著杯熱水,一邊吸溜,一邊搖頭:“沒,就是……吸……有點……吸……不舒服……”

旁邊,張長行無語:“他前兩日受了風寒。”

裴承訣了然,點點頭,“前兩日是降溫了,許多人都受了寒,太悲寺還讓人熬薑湯,給百姓免費發送。”

裴關山微微皺眉:“謹王做的?”

“不知道。”關夢生聳聳肩,“至少他沒放出消息。”

不管是不是他做的,沒有放出消息,那就不能算是。

容昭走進雅間,揚聲道:“彆人受寒可能是不小心,張三是活該。”

她一出現,雅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