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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他不準備積壓這批糧食,正愁怎麼立刻售出。

同時,這次在高麗買糧,他還拿到了一批瓷器、布匹以及雲容坊衣服的訂單,最後一樣他已經在其他州的雲容工坊下單,返程時候去取就是,不會出意外。

瓷器和布匹、絲綢倒是他急要的東西,他還要儘快去高麗。

想通之後,柯盛安決定在這裡將糧食給出掉。

他對那小子說:“我這批貨是糧食,而且數量很大,我不要錢,我要瓷器和布、絲綢,茶葉也行。”

那小子眼睛一下子就亮了,卻猛地壓低聲音:“糧食現在是要緊貨物,那些外地商人都要糧食,新糧上來之前,他們要跑一趟,賺一筆。”

“大人,我正好知道好幾個要糧的瓷器商和布商,大人你等等,我去幫你叫,你們可以自己談價!大人也可以看看那麵牆,上麵掛了很多瓷器商和布商的牌子。”

柯盛安一怔。

隨後,那小子一溜煙跑了。

不到半刻鐘,他就帶著好幾個胖乎乎的商人過來。

那些人看到柯盛安,眼睛一亮:“柯公子!”

——認識他,剩下更好辦了。

柯盛安被這群人拉到了福祿軒,一邊吃飯,一邊就談成買賣。

價格柯盛安十分滿意,至少比他前一趟時便宜了很多,他能多賺不少。

對麵的人也很滿意,顯然也有得賺。

果然,市場大了,流通快,生意也就好做。

柯盛安原本以為要在京城待十來天才能出掉、備好的貨,第二天就搞定了。

銀行交易市在京郊建了好些倉庫。

有銀行的人監管,還有衙門的人護衛,他們兩邊倉庫核對貨物之後,直接當場拉走交換的數量。

無數挑夫守在外麵等召喚,價格也挺公道。

交易結束。

柯盛安發現,不僅交易快,全程更安全放心,而且貨物賺頭更多,交易過程中的花費是不小,可折損少,算下來交易過程還是比以往便宜許多。

他還與人訂了下一趟的契書,約定了時間和交易地點,為此,他往銀行存了五萬兩的保證金。

——這他倒是不擔心,有那個金娃娃在,銀行不可能出事。

柯盛安沒有著急離開。

第二天傍晚結束交易,他又去了交易市。

今日更加熱鬨,大概因為他那批糧草入市,今日糧價降了一點,柯盛安倒是笑得開心。

昨日那小掮客又來了。

柯盛安笑道:“我今日可沒有貨物要賣,你還是找彆人吧。”

小子大笑:“沒關係,昨日托大人的福,其他老板給了我不少賞銀,今日我免費陪同大人。”

柯盛安知道,昨日這小子給那些人介紹生意,肯定有賞銀。

他倒是不在意,畢竟價格他很滿意。

柯盛安由著小子帶他參觀交易市,小子解釋很詳細,他聽得認真,不住嘖嘖稱奇。

“這是甚?”柯盛安瞪大眼睛。

在懸賞貨物那一麵牆上,最上麵的牌子貼著——

【長期生意:大雁銀行海貿投資,收益十倍到一百倍之間。】

小子看了一眼,立刻笑著解釋:“這是交易市的一門長期投資,許多人都不理解,我給大人詳細講解。海貿投資是投資給銀行做海貿生意,大雁銀行在交州建了造船廠,正在造船,等船建好之後就能出海貿易,做海上生意。”

“每艘船建好,折算部分造船費和船上貨物費用、人力費,按照比例算作投資,等大船出海貿易回來,賺了多少,就按照比例分配,現在這個收益比例,是經過戶部計算。也就是說,大人現在投資10兩,等到大人的海船歸來,就可能有一百兩到一千兩的收益!”

柯盛安聽懂了,當即皺眉:“且不說海外是否有大陸,交易能否賺到錢,大船能不能順利出海……船都還沒有,就要先給錢?”

小子一點也不意外他的質疑,搖搖頭——

“大人,等到船建好,出海時,再投資就來不及了!就像福祿軒預定一樣,都要提前定下,交易市開張不到一個月,如今大概得排到第五艘船了,大人便是現在投資,出海時也是第五艘船的貨物,而且這投資到第十艘船就會先暫停。”

“至於大人擔心的海貿是否成功,容世子早就考慮到了,在投資海貿時候,還有附帶的一個選擇,保險。”

“什麼保險?”柯盛安詫異。

小子解釋:“在海貿投資時,可以順道買一份容世子的保險,保費是投資費用的十分之一,假設大人投資一百兩,可以再花十兩銀子買保險。”

“買了保險之後,會拿到一張蓋了安慶王世子印章的保險欠條,若是大人的船三年內沒有出發,大人的投資連同保險一起退給大人,再賠償十分之一的投資款,若是出海了,但是兩年內沒有順利返航,有保險欠條,大人的投資儘數還給大人。”

柯盛安:“!!!”

他當場驚了,“那豈不是賺了算我的,賠了算容世子的?而我隻要付出十分之一的保費?”

“對,所以很多人投海貿的,十艘船的投資,很快就會滿。”小子十分篤定。

“你投了?”

小子:“我投了十兩,在第二艘船,我家底薄,隻敢投這麼多,皇上可是投了二十萬兩!”

柯盛安一驚:“皇上投了二十萬兩?”

“是呀。”那小子抬頭看著那堵牆,又說了句,“容世子不僅給兜底,每艘船還都有安慶王府容世子三分之一的投資,其餘三分之二才是我們分攤的。”

他話還沒說完,柯盛安已經走向登記處。

“大人——”

小子跟上去,聽到柯盛安說:“我投一萬兩。”

小子大驚:“大人!怎投這般多?”

柯盛安:“這種高收益歸我,高風險有人承擔的生意,如何做不得?”

“那大人要買保險嗎?”

“不買。”

“啊?”

柯盛安朗聲笑道:“容世子敢保,就說明他十拿九穩!這可是大名鼎鼎容世子的生意,容世子的生意可曾有錯?這大概是我們唯一一次能跟著他掙錢的生意了,如何能錯過?又如何不放心?”

細數容昭的生意,無論聽起來多麼離譜,最終都是大賺特賺。

誰說海貿不是?

況且,那保險一事,足夠證明容世子的信心。

海貿,絕對大有可為。

-

與柯盛安一樣想的人不少,尤其是在交易市剛剛上線銀行海貿投資的時候,聽聞每艘船容昭占投資三分之一,又聽聞永明帝投資二十萬兩,謹王投資五萬兩,還有保險……

這還遲疑什麼?

投!

必須投資!

關大人也投資了,之前他就想跟著容昭掙錢,可惜一直沒有機會。

這次終於有了一個。

海貿聽起來不靠譜,但架不住這是容昭要做的生意,不靠譜的生意在她手上,好像都能變得靠譜。

更何況,她還給兜底。

彆說關大人,滿朝文武都投了。

如今官員賺錢也不容易,這麼一個好機會,誰能放過?

這日下朝,所有人都在議論——

“你投了多少?”

“我投了一萬兩,老底都掏乾淨了!”

“我也投了五千兩,保費五百兩,這保費可真不便宜。”

“但是劃算啊,賺了算我們的,虧了算容大人的,哈哈。”

“容大人到底年輕,膽子可真大,海貿要是真出了問題,他這輩子都要還賬。”

“就是因為他年輕啊,又慣會撈錢,我敢投資就是不怕出事,是要他活著,就肯定能掙錢還賬。”

“這倒也是,我的船是第五艘,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出海。”

“我這都第八艘船了!”

“等就等吧,容昭那麼多錢都砸進去了,聽聞他這邊收到的錢,全都投進修路和造船廠,收多少投多少,一點沒留。”

“年輕人就是有魄力啊。”

“等到船回來,保底都是十倍收益,我那五千兩就是五萬兩了,哈哈!”

……

張丞相跟在後麵,突然心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這可真是暴利啊。

不過他想到那人姓“容”,忍住了,一甩衣袖:“哼,這般相信那容昭,若是他出點什麼事情,人沒了,你們那錢找誰要去?”

說完,他大步離開。

留下一堆愣住的官員。

片刻後,他們輕聲道——

“不可能吧?容昭那麼年輕。”

“是呀,他這麼年輕,至少還要活五十年!”

“他那一百個護衛還都帶著?”

“天天帶著呢,放心。”

……

幾人算了算容昭的年紀,又想想她平日裡懟天懟地的戰鬥力……

嗯,身體很好,三十五年死不了。

就是瘦了點,這個好辦,下次提醒容世子多吃點。

想到這裡,眾人安心了,繼續一邊往外走,一邊暢想海貿的盈利。

-

與此同時。

禦書房。

永明帝看著容昭,不解:“你為何要給他們作保?海貿到底能不能賺,終究沒有實證,你給他們作保,風險不都是你承擔?”

容昭喝了口茶,隨即歎口氣:“臣若是不給他們作保,他們怎麼可能放心投資海貿呢?而且,每艘船臣占三分之一,不收保費,臣也沒錢投資呀。”

這些人完全不懂保險!

丟開海貿這個外衣來看,他們給她一筆錢,再給她這筆錢的十分之一做保費,保額卻隻有這筆錢,時間跨度還是五年。

三年內沒出海,她給他們賠十分之一。

可這錢在她手上三年,她完全有辦法賺到十個點的利息!

五年內船沒回來,她就把他們的投資退給他們。

如今有銀行,有市場,就注定會有一定的通貨膨脹,她有信心在五年內,做生意將那筆保費翻個十倍,填補窟窿。

而這還都是最糟糕的局麵。

容昭對海貿很有信心,這最糟糕的局麵絕不會出現。

當然,這些都不是她做這保險的最根本原因。

至於這些,她不會給任何人解釋。

她不會虧,還能放出去無數欠條,投資者也有人兜底,兩好局麵,哪裡有什麼不好呢?

——唯一的不好,大概是五年內,債主都怕她死掉。

永明帝不知道她內心的想法,眉頭依舊緊皺:“海船還沒建好,你名下那些產業都能掙錢,哪裡湊不出三分之一投資?何必如此冒險?”

容昭笑道:“並不冒險,皇上,海貿定會成功。”

永明帝眉頭皺得夾蚊子。

片刻後,他道:“反正你鋪開的攤子,你把局麵給朕收拾好。”

雖然現在國庫有很多錢,銀行的錢他也可以調度不少,大雁朝便是打仗也不差錢。

可局麵實在是複雜又混亂,彆說他,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