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記恨,他們三人,個個都是威脅,個個都能要我命,再記恨些,又有什麼關係?”容昭十分無所謂。

她本就得罪了三個皇子,虱子多了不怕咬,再得罪些,又如何?

這時,容昭突然話音一轉:“用不著等報社辦起來,也許,他們馬上就不會記恨我了。”

謝洪一怔,滿臉詫異。

這是什麼意思?

馬上……就不記恨了?

還沒等他問出來,容昭見露天已經收拾乾淨,吩咐道:“雅間裡麵生火爐,上茶,準備接待客人。”

謝洪滿臉疑惑:“世子,還有什麼客人?”

容昭微微笑,眉眼彎彎:“他們三人差不多走遠了,時間尚早,謝洪,你去幫我把二皇子裴錚請回來,記得,隻請二皇子。”

謝洪:“???”

——世子,你到底要乾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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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容昭:是時候展現真正的技術了!

第58章 臥底

不止謝洪疑惑,被他邀請的二皇子裴錚更加疑惑。

謝洪讓容昭護衛快馬追上裴錚時,他尚未走遠,也還沒有回府。

原本裴錚很有些怒氣, 但上了馬車,被冷風一吹,反而逐漸清醒過來,開始深思這件事的利弊。

刨除其他不談。

這容昭確實很有些本事。

而且, 容昭今日這般手腕便可知曉, 她是不願意站在任何一位皇子陣營的。

這樣的人,似乎還算安全?

如果容昭絕對中立的話, 這報社,也不是不能辦……

雖然不能幫自己領先兄弟,但確實能幫自己揚名,容昭所說的利是真的, 但同時, 容昭的威脅也是真的。

裴錚幾乎可以確信, 容昭若是與皇上辦了這報社。

——容昭絕對不會倒向自己。

——若是容昭幫了老三或者老五, 這局麵對自己會非常不利。

所以,這報社似乎真的要辦起來了。

可他心中終究有些不快,那容昭方方麵麵將他們拿捏死, 如何能讓人高興?

裴錚手指在膝蓋上敲了敲,微微閉眼。

那般手段的男子,若是能全力幫助自己奪嫡,勝算又能加一籌。

可惜……

這樣的人,似乎還真是除掉比較好。

不能為己而用, 麻煩。

剛剛這樣想著,便聽後麵馬蹄聲響起, 十分急促,隨即便是呼喚聲:“二皇子且等等!”

裴錚皺眉。

他身後就跟著護衛,倒是不怕刺殺,直接便道:“停下。”

馬車停下。

裴錚聽到隨從詢問:“是什麼人?”

隨即,一道聲音響起:“安慶王府管家謝洪。”

安慶王府的人?

裴錚眉頭皺得更緊,掀開車簾看向後方,眼神狐疑:“何事?”

謝洪恭敬道:“殿下,世子在福祿軒四樓等殿下,想與殿下一見。”

頓了頓,他壓低聲音:“世子說,她希望殿下悄悄去。”

裴錚錯愕。

他原以為是安慶王找他,沒想到竟然是剛剛分彆的容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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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鐘後。

裴錚坐在剛剛的雅間裡麵,之前是露台,如今是坐在雅間的榻榻米之上,麵前擺放著茶水與點心,頭頂雪花片片落在琉璃之上,落不進溫暖的屋內。

容昭坐在他的對麵,眉目含笑。

裴錚麵無表情。

他原本是不準備回來,這容昭一晚上遛他兩次,他憑什麼配合?

可就像之前對方一次性邀請三位皇子一樣,才剛剛散場,又單獨邀請他一個人,怎麼能不讓人好奇容昭何意?

雖然好奇,但他的麵色依舊不好看,冷冷看著容昭。

容昭微微笑,給他倒茶:“二殿下,喝茶。”

裴錚麵無表情:“你又將我叫回來,便是為了讓我喝茶?”

說話間,聲音越來越冷。

容昭搖搖頭,輕聲道:“自然不是。”

她端坐在對麵,儀態完美,微微垂眸,聲音平靜:“如今三位皇子當中,我觀二殿下勝算更大。”

這話沒錯,二皇子除了不得聖心之外,實力與勢力都是最強的。

剛毅果決,下手狠辣,還格外關注軍政民事,雖有些缺點,但為君者所有特性都有。

裴錚眉梢一挑,薄唇微微勾起:“你不是選擇中立嗎?說這作甚?”

他冷笑一聲:“說吧,你到底所為何事?”

容昭抬頭,看向他,眼神中終於有了波瀾,“我希望二皇子立刻答應與我合作開報社、發報紙,並且承諾,報社交給我負責,儘量不乾預。”

裴錚知道這件事最終結果是合作開報社。

可容昭現在如此說,這是逼他讓步,逼他這個皇子給她這個世子讓步?

況且,她竟然還大言不慚要求他不乾預報社!

裴錚氣笑了:“憑什麼?”

“我。”容昭看著他,眼神認真,“憑我願意支持二殿下登基,如何?”

房間裡麵煮茶的謝洪腿都嚇軟了。

怪不得要把人全都攆出去,怪不得外麵也不讓留人。

——他家堅定中立的世子,到底在乾什麼?!

謝洪茶水撒了一桌子,隨即就當什麼也沒發現,趕緊擦乾淨桌子,小心翼翼繼續煮茶,耳朵卻豎起,滿眼震驚。

裴錚沒注意他,他此時也在震驚當中。

但很快,他臉上的震驚收起,微微垂眸,手指在桌麵敲打,雲淡風輕:“我如何相信你?”

容昭這樣有本事的人,若是能拉到自己陣營,怎麼可能拒絕?

可是,他也很聰明,容昭若是想要站隊,恐怕早就站了,不至於等到現在。

裴錚不會在她提出投靠之後,立刻就欣喜若狂,反而充滿了質疑。

容昭看著他,故意深吸一口氣,在桌麵的拳頭握緊又鬆開,顯得十分緊張。

這些動作都被裴錚收入眼中。

容昭一臉認真,“我本是想保持中立,不願參與奪嫡之中,可偏偏,由不得我不選。”

她苦笑出聲:“五皇子裴欽好色,上次於福祿軒包間欲輕薄於我,後來大抵知道自己錯了,一直接近我,向我示好、道歉。”

裴錚錯愕。

他從來冷靜的臉上帶著詫異與不可置信。

——他那五弟莫不是瘋了?!

裴錚再看容昭顏色,對方確實長了一張絕色容顏,當初馬車錯過時,他驚鴻一瞥也覺得驚豔,還差點誤會其為女郎。

可在裴錚眼中,權勢比女色更加重要。

所以並未有其他心思,反而因為容昭之後的重重表現開始忌憚。

怪不得當初福祿軒兩人沒聊多久便不歡而散,有骨氣的男人不能忍受這種屈辱。

他那個五弟……

真是好色到了愚蠢的地步!

初見因為容顏輕薄了彆人,後麵便再是道歉,又有何用?

裴錚不知其中真相,此時麵上便露出冷笑之色。

容昭同樣冷笑:“五皇子有那等心思,便是辱我容昭!他如今道歉與討好全都無用,他日若是登基之後,我還能如何保留顏麵?”

裴錚了然,點了點頭。

裴欽現在為了大局道歉、討好,可他日若是登上大寶,容昭這樣的絕色,他那等好色之人,豈會放棄?

屆時,容昭便隻能受辱。

裴錚雖然與容昭相處不多,但此人果決,與他們三位皇子都能叫板,自有些骨氣在身上,這種人——折辱他比殺了他更難受。◆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裴錚不知容昭是女扮男裝,會這麼想實在是正常。

容昭端起茶盞,狠狠一口悶下,似乎努力壓製著這種屈辱,聲音沙啞:“我不想參與奪嫡,但是……我不能允許五皇子登基。”

裴錚雖然依舊麵冷,神情卻緩和了許多。

他問道:“那你為何不支持三皇子?”

容昭麵頰染上怒紅,惱怒道:“我如何會支持刺殺我之人?”

裴錚瞳孔一縮,隨即眯了眯眼睛,詫異:“刺殺你是三皇弟做的?”

容昭緩緩點頭,將大理寺少卿關大人之前透露的信息緩緩道出,並未提及關大人。

說完,她麵色凝重:“那夜我差點丟命,如何能支持三皇子上位?我容昭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絕不可能眼睜睜看著三皇子登基!”

裴錚抬手給她倒了杯茶水,嘴角笑容冷漠:“我那三皇弟向來小心眼,你拒絕他,他如何能不恨你?”

容昭謝過他的茶水。

端起茶盞時,微微垂眸。

——嘖,裝的可真像。

昨日與容屏談話時,容昭尚不能確定幕後之手是二皇子還是三皇子。

線索隱隱指向三皇子,所以她便更懷疑二皇子。

當然,隻是懷疑,不能確定。

但一封信卻讓她確定了幕後之手。

三皇子生母劉淑妃侄女劉婉君偷偷差人送了封信,信上關心容昭遇刺之事,客氣而有禮,挑不出任何問題。

但是,其中有幾句話——

“家父近日忙於朝中之事,無暇他顧……”

“世子莫要為當日之事煩憂,三皇子雖不悅,父親勸其莫要計較,當效五皇子,以仁義示人……”

“十月四日,表哥匆匆來找家父,方知世子遇刺,頗驚……”

……

這幾句話咋看沒有問題,但容昭卻懂了劉婉君想告訴她什麼。

劉大人忙於朝政,沒有時間做其他。

三皇子是不高興,但因為五皇子,劉大人勸他忍了下來。

容昭十月三日晚遇刺,三皇子是十月四日才知道。

劉婉君沒有明說,卻隱晦告訴她——這件事與三皇子無關,若想要查到凶手,可避開三皇子。

也是因此,容昭終於確定幕後之手。

——二皇子裴錚。

至於劉婉君是否說謊?

如果真是三皇子做的,劉婉君沒必要多此一舉。

況且,直覺也讓容昭相信那個女子。

局麵可真是好笑,二皇子殺她,三皇子不喜她,五皇子圖謀她……真是最糟糕的情況都遇到了。

容屏不知道她要如何破局,但容昭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那便用最冒險的方法吧。

這念頭隻是一瞬,容昭收起心思,看向裴錚,扯了扯嘴角:“是呀,二皇子,我不想參與奪嫡,可又根本沒有選擇,如今局麵,殿下本就勝率最大,我也該錦上添花了。”

裴錚那張冷酷的臉突然露出笑容,越是冰冷的人笑起來越好看。

他看著容昭,聲音親和又認真:“不,阿昭不是錦上添花,你永遠是雪中送炭。”

裴錚從來謹慎。

當初策劃刺殺時本就萬無一失,卻還是布了些線索指向老三,為的便是避免容昭沒死,或者有人查到什麼。

容昭死裡逃生讓他很驚訝,畢竟,他可是知道容昭根本沒帶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