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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

她無疑是有一張極其好看的臉,雖說在眾人眼中是“男子”,但當她垂眸之時,眼角耷拉,連額間紅痣都暗淡時,很是讓人心軟。

裴承訣便靠近她:“容弟,你那兩成股份,我分得心甘情願,莫要為他人傷心。”

他一貫如此,又對容昭格外好奇,便顯得親昵。

裴關山眉頭一皺。

現如今他們是“團團計劃”三大股東,這兩人要是關係更好……

於是,裴關山突然站起來,走到容昭旁邊,坐在她的另一邊,同樣挨著他,似乎裴承訣挨容昭多近,他便要挨多近。

他板著他那張冰塊臉,麵無表情安慰:“喝茶。”

這回,連容昭都沉默了。

——裴關山的安慰,當真是彆具一格。

裴關山卻覺得要一起“合作”的容昭順眼了很多,撇開其他偏見不談,容昭長得好看,又沒被裴承訣籠絡過去,當真是越看越順眼。

“京城雙傑”一左一右坐在容昭兩側,儼然是擺出支持她的態度。

張三:“???”

——不是,之前聚眾罵容昭的你們,怎麼突然就變臉了?!

之前送帖子時,不是還說要想辦法一起抵製容昭,壞容昭名聲嗎?

怎麼現在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張三不理解,張三大為震驚。

容昭坐在兩人中間,絲毫沒覺得不自在。

她依舊是那副略顯失落的神情,視線看向震驚的張三,搖搖頭:“這些年我容家已是過得不容易,張家還是不肯放過嗎?前幾月我父病重,我也身體羸弱,鮮少見人,張三公子強闖安慶王府,我隻得撐著身體出來見客……”

頓了頓,她臉上帶著複雜:“也是從那天起,我知容昭必須撐起安慶王府,所以振作起來,打起精神應對。因此,我身體似乎逐漸好轉,才能出來辦福祿莊、福祿軒,見各位。”

她認真看著張長言:“因為張三公子,我才能振作起來,鼓起勇氣走出安慶王府大門,所以我未曾埋怨張三公子,也希望張三公子早日放下舊怨。”

眾人:“???”

霎時間,所有人齊刷刷看向張長言。

那眼神,相當不友好。

所以,是張長言的刺激,這個從前不見人的“安慶王世子”才出來活動,身體好了,也有精力大展拳腳了?

想到這裡,頓時所有人都惱了。

一則,他們覺得張家做事不講究,欺負人。

二則,他們又氣張長言把容昭這個禍害,啊不,英才逼出來,搞出如今這麼大的動靜,將他們這些個年輕的世家公子比下去……

雖說他們即將與容昭合作,但不妨礙他們不高興容昭比自己有名!!

張三還沒反應過來,此起彼伏的指責聲便響起——

“三公子,當初你那樣做,委實有些欺負人了。”

“容世子身體不好,三公子應當客氣些。”

“容世子都願意化解仇恨了,怎麼,三公子還要斤斤計較嗎?”

“張三公子,做人還是要留一線……”

……

張長言:“???”

他沒想到炮火一下子對準自己,雖說這些人看在他是丞相三公子的份上,說話不算是特彆難聽,但也很讓人惱火。

他氣得一拍桌子,死死瞪著容昭。

拳頭硬了。

他捏緊了拳頭,很想一拳打在容昭臉上。

但是對上對方那張好看的臉,卻又莫名下不了手。

算了,忍了。

——他明天還要拿錢,現在不能把容昭得罪太狠。

於是,他咬了咬牙,轉身便走。

容昭在背後揮揮手,眨巴眨巴眼睛,揚聲道:“張兄,希望你早日放下仇怨,明日見喲。”

張三腳一滑,差點摔倒在地。

——忍。

——他再忍一天!

也隻忍這最後一天!

成大事者,一定要學會忍。

張長言氣衝衝離開房間,剛剛走出去,玉竹便迎了上來:“三公子,你怎麼了?怎臉色如此不好看?”

張三抬頭望天。

他突然有些不明白,到底誰才是債主啊?

為什麼容昭是欠錢之人,而他這個債主卻要忍氣吞聲?

他才踏出房間,尚未走遠,隱約還能聽到房間裡麵的聲音,他聽到有人說——

“容世子,我們知道你很忙,但團團計劃十分複雜,恐還需要世子多為我們點撥一二,我預定了幾日後的福祿軒四樓雅間,屆時請世子吃頓飯,正好商量這……”

張長言:“……”

他聽不下去了!

腳步加快,氣衝衝離開,他這個債主晚飯還沒著落,那個欠債的卻要去吃一百兩一位的福祿軒。

——好氣哦。

-

房間裡麵。

張三走了,裴承訣溫柔安慰:“容世子莫要將他放在心上,我們都知張三公子是個什麼性子,沒得必要與他計較。”

他的眼神有些慵懶,輕蔑,似完全不將張長言放在眼裡。

也對,他們這樣的精英二代,確實不將張長言那樣的紈絝放在眼中。

容昭微微挑眉,沒說話。

這團團計劃開始執行後,恐怕許久都不會有多少盈利,而手握福祿莊分紅的張長言,日後恐怕會比這兩位“精英”闊綽些。

裴關山見裴承訣又挨著容昭,頓時也稍稍貼近些。

隨即,他似聞到一股淡淡的香味,鼻翼微動,“好香啊……”

容昭:“?”

裴承訣直接笑出聲:“裴世子,你這是調?戲容世子嗎?”

裴關山像是被電到一般,下意識退遠些,因是坐著的,差點跌倒在地,他的臉陰沉得十分難看,耳根卻脹紅。

他惱怒地憋了半晌,終於憋出一句:“我是說他的香料!”

——他也是很惱火。

眼神頗為嫌棄地看了容昭一眼。

“沒想到容世子不僅麵若好女,竟還愛用香料。”裴關山冷哼一聲。

這容世子,雖說還算有氣度,卻委實不夠英氣,本就長得白淨,比女郎還好看,竟然還偷偷摸摸用香料……

真是,真是——不莊重。

裴關山再退一點距離。

容昭並未用香料。

但此時,她對著裴關山微微笑:“既然裴世子覺得香,那我回去便差人將香料送到愉親王府吧。”

裴關山:“……”

他的耳根脹得更紅了,卻不知怎麼反駁。

畢竟,剛剛下意識說香的人是他。

裴承訣身體前傾,越發靠近容昭,因著他比容昭高不少,此時身體前傾,低頭,腦袋便挨近她的脖頸。

裴承訣鼻翼動了動,明顯是想聞一聞所謂的“香味”。

在他眼中,都是“男人”,無所謂。

石頭在門口拳頭握緊,差點就要衝進去。

——他家小姐終究是女子。

然而,容昭與這個時代的女子很是不同,她依舊保持原本姿勢坐在那裡,一動不動,隻是偏頭看向裴承訣,麵無表情——

“所以承訣兄也要香料嗎?那正好,我們三個一起用。”

裴承訣聞言,默默抬頭坐回去,摸了摸鼻子,咳嗽一聲:“算了,我不用香料。”

石頭鬆了口氣,將腦袋收回去。

但是很快,他又微微皺眉。

——怎麼突然覺得,剛剛是他們家小姐調?戲了旁人?

-

聚會結束。

一眾世家公子們帶著笑,懷裡揣著《股份欠條》,簇擁著容昭離開茶樓,而後各自坐上自家馬車。

“團團計劃”是個長久的計劃,而且容昭說了,她並沒有多少時間,所以這個計劃還要其他人慢慢擬定、執行。

此時,便是各自回家籌錢。

他們沒覺著怎麼,卻驚掉京中無數人下巴。

今日聚會並非是京中全部“官二代”,是其中相當有權勢且經常聚一起的那一撮,以及裴承訣和裴關山。

還有很多年輕公子們並未參與,但他們卻關注著。

這會兒見到或聽說這番場景,頓時議論紛紛——

“怎麼回事?”⑤本⑤作⑤品⑤由⑤思⑤兔⑤在⑤線⑤閱⑤讀⑤網⑤友⑤整⑤理⑤上⑤傳⑤

“他們關係怎這麼好?昨日還聽說他們很不喜容昭。”

“到底發生了什麼?!”

“那容世子莫不是會下蠱?怎讓討厭他的人也與他親熱起來?”

“這沒道理呀,容昭揚名,他們都被比了下去,怎還笑得出來?”

“莫不是容昭給了什麼好處?”

“你當有什麼好處能收買這些世家公子?”

“容世子此人,真是有些能耐啊!”

……

某個雅間裡麵,有人輕聲道:“是該會一會容昭了。”

外麵的議論聲當事人並不知道。

裴關山回家便直接去找自己的爹愉親王,兩人在前院遇到。

愉親王:“我也正好有事找你。”

裴關山一愣。

這不是巧了嗎?

於是,兩人坐在了書房。

但卻都保持著安靜,沒人開口,下人給他們倒了茶,退出去後,房間裡麵依舊安靜。

愉親王與裴關山都有些彆捏,端起茶盞喝了好幾口。

而後,兩人一齊開口:“是有什麼事嗎?”

話音落地,再次安靜下來。

片刻後,兩人放下茶盞,咬牙直接奔向主題,又是一齊開口——

愉親王:“你那還有銀錢沒?”

裴關山:“爹還有銀錢嗎?”

愉親王:“???”

裴關山:“……”

兩人對坐著,一時麵麵相覷。

——怎他們愉親王府,如今這般缺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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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張三:我就快要有錢了,再忍一忍!忍一忍!!

第36章 著急

榮親王府。

裴承訣回來時, 榮親王與他大哥裴承陵都在府內,兩人端坐上首,神情嚴肅。

他才剛剛踏入屋內, 便聽榮親王嚴厲的聲音響起:“你今日做什麼去了?”

裴承訣見裴承陵坐在那裡,頓時桃花眼中閃過嘲諷。

他的聲音淡淡:“與人小聚。”

看這架勢便知道,他這個“大哥”又在父親麵前挑事了,所以兩人這是等著“質問”他。

同為王府嫡子,裴承訣與裴關山性格大相徑庭, 明顯是家庭原因,他常年一副“虛偽”麵具, 自是環境導致。

——並非每一個家庭都兄友弟恭。

張家三兄弟雖然關係也沒有很親熱,張長言還總是想要壓過兩個哥哥,但對外都是張家人,不至於掐起來,而且還算是互相照顧, 守望相助。

但榮親王府不同。

裴承訣是顯而易見的優秀, 雖是嫡子, 可母親是填房,前麵還有一個榮親王原配所生大哥——裴承陵。

裴承陵有幾分才乾,母親又是榮親王白月光, 憐他年少失母,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