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自然是探查情況,我與容昭合開福祿莊,他們現在又要開酒樓,萬一影響我福祿莊生意呢?”
玉竹想說:待在大堂又能探聽到什麼?!
然而看著他家少爺,終究是什麼都沒說出來。
-
雅間裡麵。
五人再次落座,與上次一模一樣的座次,卻有著完全不同的氛圍。
甭管心裡多憋悶,想到福祿軒,想到未來“功在千秋”的產業,心情終歸是好的,嘴角緩緩上揚。
祿親王掃了另外三人一眼,道:“世子,擬定契書吧,也分一分股份。”
榮親王聞言冷笑:“對,分一分股份,想必昨晚都給容世子回複了,就按照回複來分配所謂股份吧。”
——他一萬五千兩,定然是頭籌。
愉親王嘴角微微上揚:“我同意。”
樂親王端起茶盞:“希望三位兄長不要反悔。”
此時此刻,所有人都以為自己博得了頭籌,正放出狠話,讓對方不要更改。
容昭背後,謝洪額頭冒出大顆大顆冷汗。
安慶王不放心,讓他跟過來看看,可看到這個局麵,謝洪腿都軟了,勉強維持著冷靜,僵硬著站在後麵。
——世子啊!
——將局麵變成這樣,你可要怎麼辦?!
謝洪內心正在崩潰,卻見容昭鋪開紙筆,而後清朗的聲音響起:“四位王叔,在擬定契書之前,容昭還有一事要告知各位。”
四人皆看向她,眼神疑惑。
容昭長長歎口氣,一臉無奈:“事實上,王叔們追加多少還沒有蓋棺定論,我知王叔都想多拿一股,可是,已經抬價到兩萬兩,容昭不得不阻攔王叔們。”
她的背後,謝洪差點腿一軟,差點跪到地上去。
——怎、怎又給加五千兩?!
四人:“!!!”
他們同時瞳孔一縮,眼神震驚。
兩萬?
誰竟然出到了兩萬?!
榮親王咬牙切齒,他以為自己一萬五千兩已經很可怕了,結果還有人竟想出兩萬,這是一定要多占股份嗎?
此人究竟是何居心?!
這一刻,四人心中想法出奇一致:絕對不能讓那人壓住他們!
敢再出兩萬兩,這樣的決心和膽氣,說他背後沒點算計,誰會相信?
榮親王出到一萬五,便是想要之後排擠掉另外三人,那人竟然出到兩萬,恐怕圖謀更甚,怎能讓那人得逞?
榮親王、樂親王、祿親王,心中各種想**轉。
不得不說,容昭一個兩萬兩,確實給了他們當頭一棒,將他們打蒙。
隻出六千兩的愉親王先是懵逼,不是本該加兩千兩嗎?怎麼又扯到兩萬?!
懵逼過後,隨即便是暴怒。
他這個人脾氣最差,根本壓不住,便要開口質問是誰狼子野心……
容昭餘光注意到他的動作,率先開口:“容昭覺得,王叔們沒必要一直加下去,我知王叔想要福祿軒儘快發展,前期多些投資,儘快回本是好事,但如果一直加下去,恐怕無休無止。”
她掃過眾人,聲音輕輕:“所以昭想,若不然王叔們便止步兩萬兩吧,最高隻能加到兩萬兩,王叔們以為如何?”
她的臉上似有若無地帶著擔憂與糾結,又帶著忐忑不安,好似生怕得罪他們。
也是,一個小小世子,怎敢得罪四大親王?
她隻是害怕他們無休止加下去,她將他們加價的額度定在目前最高加價上。
合情又合理。
——可惡的不是容世子,是那個出兩萬兩要壓他們的人!
容昭一臉緊張:“王叔們同意嗎?若是不加了,容昭現在便分配股份?”
身後,謝洪見鬼一樣看著她,若不是他全程跟著容昭,知道真相,恐怕也會相信真有人出到兩萬兩,而她正忐忑害怕……
敢在四大親王中間挑事,將錢從兩千推到兩萬,他們家這個女世子,會害怕?!
榮親王臉黑如墨。
他都加到一萬五千兩了,怎肯還被人用所謂“股份”壓著?
榮親王冷笑:“誰出不起兩萬兩嗎?我也加到兩萬兩。”
他是絕對不會讓那人如願。
敢出兩萬兩,指不定多少算計等著他們,股份上麵,他是絕對不能比容昭之外的任何人少的!
祿親王臉黑如墨。
此刻,他的想法和榮親王一致,不能讓那人如願!
如今榮親王也出到了兩萬兩,他若是不加上去,股份得比他們少很多。
那他出的一萬兩,豈不是百出?
一開始加價的目的是壓彆人,現在加價的目的自然是不讓彆人壓自己。
祿親王冷笑:“兩萬兩便兩萬兩,當真欺我祿王沒錢嗎?嗬嗬,兩萬兩還是拿得出來。”
愉親王:“……”
他沒錢,他不想加!
張了張嘴,又把話全都吞了回去。
彆人都出兩萬兩,他才六千兩,這股份差距得多大?
兩萬兩是很多,但福祿軒的投資終歸是賺的,現在咬咬牙,很快便能名滿天下,他不想被榮親王和兩個弟弟壓著,便也不能後退!
同開福祿軒,除容昭這個管理者外,若是有人股份還在自己前麵,彆人提起福祿軒屬於誰,會提到自己的名字嗎?
都出兩萬兩,局麵已經將他架起來。
此時撤退,不僅要被另外三大親王嘲笑,還會損失福祿軒實際的利益,絕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股份之上,寸步不能讓!
於是,出於各種各樣的不同心理,愉親王和祿親王也都同意。
容昭欣慰一笑:“太好了,容昭真怕四位王叔爭起來,現在這種平穩局麵,我也能放心了。那便王叔們各自追加兩萬兩,占十九股,我出技術與管理,占二十四股,現在便來擬定契書!”
她隻提到追加兩萬兩,“兩萬兩”這個數字不是那麼難接受。
但實際上,四大親王是各出了四萬兩!
她的話沒問題,四大親王緩緩點頭。
是這樣的,他們出錢數目一致,“股份”便相同,誰也彆想壓誰,誰也不曾輸給誰。
等等!
電光火石,愉親王眼睛一瞪,腦海中閃過什麼,他看向容昭,眯起眼睛:“不對,我們都追加到兩萬兩……那先出兩萬兩的是誰?”
另外三人一怔。
對呀。
自己沒有出兩萬兩,剛剛除了自己,另外三人也是說將錢加到兩萬兩,那誰才是那個一開始便將錢加到兩萬、讓他們沒有退路的人?
這其中莫非還有什麼?
四人全都看向容昭,臉上帶著詢問,眼神疑惑。
容昭背後,謝洪汗已經打濕衣衫。
——他們發現問題了!
謝洪麵色不變,雙眼卻緊張地瞄向容昭。卻見對方依舊出乎意料的冷靜,臉上看不出一絲心虛,反而淡定異常。
--------------------
作者有話要說:
容昭:淡定點,小場麵啦。
第24章 股份
被幾雙眼睛盯著, 容昭毫無破綻,無奈一笑:“愉王叔,不要追問這個問題。”
話音落地,四大親王眼中狐疑更甚。
愉親王正要繼續追問。
容昭話音一轉:“我已經將銀錢封頂兩萬兩,不管那位王叔是誰,他都和大家一樣股份,何須出來得罪人?王叔們賣容昭一個麵子, 不要追究好不好?”$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愉親王原本要說的話咽回去, 瞬間反應過來。
對呀,容昭封頂兩萬兩, 那人沒辦法再加,他們也都加了兩萬兩追上,大家股份一樣,那人沒占到好處, 又何必出來認?
如果多出錢的人多占了股份, 得罪另外三人又如何?
可那人絲毫便宜沒占到, 他何必冒頭來得罪人?
雖然他們從來不對付, 但這種毫無好處的情況下,那人怎麼可能會畫蛇添足?
所以剛剛,有一個人其實已經出過兩萬兩, 但他還是和他們一樣,假裝重新出,隱藏在他們中間!
而容昭封頂兩萬兩,透出對方底牌,已經得罪人, 那人恐怕是因為他們都在場,才不敢對容昭發火。
容昭不願再繼續得罪人, 自然不會拆穿那人……
想到這裡,四人同時心中一沉,看對方的視線陰鬱。
——真是藏得深啊。
容昭背後,謝洪微不可見地抬手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再次感歎:他家世子旁的不說,這膽識絕非一般人能比……
這他媽都能臨危不亂!
瞧她裝得,就跟真的似的。
四大親王互相戒備,看誰都充滿了懷疑。
榮親王:莫不是老三愉親王?這家夥一直心思頗深,欲要將他這個兄長壓下。
愉親王:莫不是老五樂親王?這個弟弟不老實啊。
祿親王:莫不是二哥榮親王?這個大哥壓他們之心從不掩飾。
樂親王:莫不是四哥祿親王?這個哥哥彆看麵上和善,實際上一肚子壞水。
他們在眼神交鋒。
榮親王:老四看我作甚?莫不是那人是老四?!
愉親王:二哥神態不對呀,怎麼看起來那人又像二哥?
祿親王:老三盯著二哥乾嘛?難道他發現了什麼?到底是二哥還是三哥?!
樂親王:……算了,幾個異母哥哥都不是啥東西。
四大親王眼神交鋒越發厲害,容昭全當沒看到,十分淡定。
她提起筆,鋪開紙,卻在正要書寫時又頓住,喃喃:“我們要製定的是未來幾年福祿軒的發展,福祿軒不會隻有一家,定會無限擴張,在我們可管轄內還好說,若是開到了領國,福祿軒肯定也會跟著改變。”
她一說話,四大親王收起對旁人的心思,全都看向她。
榮親王皺眉,疑惑問道:“什麼意思?”
容昭搖搖頭:“連鎖酒樓是一種新的模式,用現有老式契書恐怕不行,所以我想,要不然我們擬定一種新的契書?”
四人越發疑惑,“什麼契書?”
容昭嘴角勾起一抹笑容,提筆寫下大字:股份欠條。
四人微微一怔。
這又是一個陌生的名詞,但奇怪的是,他們全都明白是什麼意思。
再之後,容昭筆下生風,一行行字迅速寫下來,越寫其他人眼睛越亮,越寫四大親王便越是興奮。
和他們之前商定一致,福祿軒分為一百股,四大親王各出四萬兩,占福祿軒十九股,容昭出技術與管理,牽頭福祿軒,所以占股二十四。
所寫更加細節,不僅寫明了福祿軒包含擴建之後的所有福祿軒連鎖酒樓,還有股東大會、股權價值、股東分紅等等細節。
他們想到的、沒想到的,容昭全都寫上去了。
極其規整,又極其全麵,完全保證了他們所有人的利益,幾乎沒有任何漏洞可鑽。
最後的最後,是四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