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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給你拖後腿的。”

不過時泠另有打算,在池淼想要邁步過去,靠近聲源傳來的地方,被她拉住貼在了迷宮冰涼的牆麵上,將一根手指豎在唇邊,示意她噤聲。

時泠將自己的嘴唇貼近池淼的耳邊,用氣聲和她交流。

“淼淼,我知道你作為賽車手的反應更快。”

時泠將手搭上了她的手臂,緩緩地從自己身前推開,曉之以理地勸道

“你現在作為池家的家主,一旦你出事,我們想要調查出真相的難度就會大大增加。”

她那種海鹽氣息的香味撲到池淼臉上,鑽入敏[gǎn]的耳中:“所以應該讓我走在前麵。”

池淼瞬間門麻了半邊身體,她側過頭去,沉默了好一會兒,才不得不點頭答應下來:“好。”

她最後還是不放心地叮囑道:“一旦有異常,以你的安危為重。”

達成一致之後,時泠走在前麵,而池淼再她身後,亦步亦趨,緊緊貼著她的後背,準備隨時幫她抵禦敵人的攻擊。

前方的轉彎處是一個裝有鐵欄的密閉房間門,或者說更像一個監牢。

她們在牆角探出視線,首先看到的是兩個背對著的身影。

近看,是兩隻披著白色科研服外套的人,手裡拿著一本又厚又舊的實驗報告冊,書頁泛黃,每頁的邊角都有一定程度的磨損,看樣子是有些時候了。

池淼微微眯起了眼,心道一聲:果然!

隻見有一個人被結結實實地綁在床上,她的頭部、脖頸、腰部、手臂和腳腕,都分布著密集而緊繃的一掌寬的皮帶。

此人正是薑妍。

“唔啊——!啊啊——!”

薑妍被捆在重椅上,捆綁的像個毛毛蟲,絲毫動彈不得,她的臉被牢牢纏上了膠帶,連張嘴的動作都無法做到,也就杜絕了她承受不了,咬舌自儘的風險。

薑妍腹部隱隱發著一陣光亮,時而不時地會突兀地出現一個球形的凸起,薑妍痛的整個人都要扭曲了,恨不得徹底解脫,可如今,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這個球狀物看上去像是擁有自我意識的生命體一樣,在她肚子裡橫衝直撞,正在力圖頂破她的皮膚鑽出來。

隻能從喉部發聲,長時間門的嘶吼讓她的嗓音變得乾澀難聽,就像是鋸木頭一般嘔啞。

“咳咳咳——!唔哼——!”

可是因為體內的痛感過於強烈,她被折磨出的吼叫根本無法停住,好像一旦沒有了嚎叫的發泄,她就會被這種疼痛徹底摧毀了心裡防線,陷入精神崩潰。

時泠微微睜大了眼睛,小心謹慎地回頭,接收到了池淼遞過來的眼神,她做了一個口型,意思是:“明白。”

僅僅依靠一個在半空中觸碰到的目光,她們就默契的達成了一致。

薑妍無時無刻不在無意識地掙紮,她的瞳孔渙散,眼皮不停亂顫,忽然起了一陣失控的抽搐,把床都震的“砰砰”作響。

兩個實驗員想要記錄她此時的生命體征數據,一個人走上前去,戴上了一雙手術級彆的一次性藍色手套,摁住了薑妍的頭顱,用手將她的眼皮保持住揭開的狀態。

另一個人湊上前去觀察,並同時記錄下一連串的實驗數據。

機會來了!

就是這個時候!

時泠從陰影處極速閃身出來,腳步輕盈,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首先敲暈了那個還在寫寫畫畫的人。

摁住薑妍的人發現後,行動遠不如時泠迅捷,轉身沒逃幾步,也被打暈了過去。

池淼走過去,將兩個人撥開,一把撕開了黏在薑妍臉上的層層膠帶。

“呼呼——呼呼——嘔——”

薑妍馬上大口大口的呼吸了幾下空氣,攢足了力氣開始蠕動自己的喉嚨,主動催發自己乾嘔,一心要吐出什麼東西來。

“求求你們,快幫幫我!幫我解開!鬆開我,讓我把心頭珠吐出來!”

乾嘔沒有用,薑妍又轉而向池淼和時泠求救。

但是她們兩個不約而同地做出了一副無動於衷的模樣。

見狀,薑妍一直撐著的那口氣漸漸泄了下去,她的語言混亂,顛三倒四地開始痛罵和詛咒梁文琪。

“梁文琪你不得好死!等我出去了,一定要讓你比我現在痛苦!我會把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

時泠看向池淼,點了一下頭,化出自己的利刃,兩三下就把薑妍身上的皮帶割斷了。

薑妍頓時脫力地跪到了地上,膝蓋磕到石板上,發出“咚”的悶響。

雙手獲得自由之後,她趕快一拳一拳地捶打自己的腹部,同時用食指和中指摳向喉嚨,最終在唾液在地上流了一灘之後,從口裡吐出了一顆血紅色的珠子。

“這是人魚的情珠!”

時泠驚呼一聲,心裡萌生出一種不好的感受。

曼拉……

薑妍吐出情珠之後,整個人鬆懈下來,緩緩地倚靠在了石椅的椅腿上,疲憊了閉上了眼睛。

池淼咬著牙,衝過去扼住了她的脖子,幾乎將她提了起來,質問道:“你從哪裡來的情珠?曼拉呢?這是不是曼拉的情珠!告訴我!曼、拉、在、哪、裡!”

時泠也蹲下`身,盯住薑妍的眼睛,目光沉沉地問道:“這一切到底是怎麼回事,薑妍,把你知道的全部說出來。”

薑妍已經沒有多餘的力氣反抗,她一邊咳嗽,一邊顫唞著和她們解釋:“我……咳咳……我得了病,我不想死。”

她對上時泠清冷通透的眼睛,一時覺得自己很難堪,躲開了她的目光逼人的視線,道:“有一天,梁文琪忽然聯係到了我,說她有辦法治好我,我原本是不信的,直到我看到了她女兒池柳。”

“這些我都知道。”

時泠如是說,還是那樣盯住她,薑妍隻能垂下了眼,劇烈地咳了一陣。

池淼心裡壓著火,收斂了手下的力道。

薑妍繼續說道:“梁文琪告訴我,隻要利用人魚的心頭珠能夠讓我活下去,並說她掌握著心頭珠的具體用法,我……走投無路了,隻能選擇相信她。”

薑妍試圖為自己辯解,但看到池淼和時泠兩人瞬間門難看的臉色,喏喏地立即轉移了話題,道:“梁文琪讓我去接近人魚曼拉的,是她選中了曼拉。”

提起了曼拉,池淼的眼神變得可怕,問道:“你故意接近曼拉,都是為了騙她的心頭珠,是、嗎!”

薑妍艱難地承認了,道:“是,我原本是這麼打算的。”

“但是不久之後,梁文琪突然叫我過去,說她有了新的發現……”她看了一眼還算鎮定的池淼,才繼續道:“她告訴我,現在我隻要把曼拉騙過來,她就有辦法救我。”

薑妍又懊悔地說道:“讓我萬萬沒想到的是,這珠子被放進我體內之後的反應會這麼大,而且那兩個實驗員的態度也很不對勁,她們根本不把我的性命當回事。”

“就好像我是一隻用來解剖的實驗室兔子一樣,哄騙著把我綁在這裡,不論我多麼痛苦都當做沒看見。”

薑妍憤恨的視線落在了水道裡飄著的那兩個人身上,她眼中的恨意相當明顯。

時泠站起來,居高臨下地扯了一下嘴角,冷漠地告訴她:“你被梁文琪騙了。”

“人魚的情珠能夠感受到對方的惡意,如果不是人魚自願奉獻的心頭珠,隻會損害你身體。”

都是一樣的把戲。

時泠覺得諷刺,告訴薑妍道:“池柳現在受製於我的血才能續命,梁文琪大概是因為這個,才想用你來實驗,看看搶奪來的心頭珠被植入體內會發生什麼。”

聽完時泠的話,癱坐在地上的薑妍失魂落魄,她身上破爛臟汙的布料被打濕,冰冷地粘連在身上。

她心中的恨意越演越烈,猛地抬起了頭,問池淼:“你們會對付梁文琪是嗎?”

池淼冷笑一聲:“對不對付的,是我們的事情,跟你沒有任何關係。”

她一手拉住薑妍的衣領,狠狠逼問道:“告訴我,曼拉在哪裡?”⑥本⑥作⑥品⑥由⑥思⑥兔⑥在⑥線⑥閱⑥讀⑥網⑥友⑥整⑥理⑥上⑥傳⑥

薑妍雙手拉著池淼的手,努力的為自己爭取呼吸的空間門,籲籲喘著氣道:“我可以帶你們往深處走,這裡的路我認得一些。”

她被池淼架著肩膀,帶離了這個牢房,指著路,往更深處去了。

走了許久,什麼都沒見到,眼看池淼有些不耐煩,薑妍無力一笑。

“我被關的實在是太久了,曼拉具體被關押在什麼地方,我不是很清楚。”

忽然,一陣令人心頭發緊的警報聲響起。

池淼感覺到手指上的異樣的觸?感,抬手看去,才發現自己的手上不經意間門拂斷了一層黏糊的蛛網。

“這是什麼?”

薑妍愣愣地慌忙擺手,道:“我不知道,我之前來的時候都沒有的。”

時泠擰著眉心,已經聽到了漸漸逼近的腳步聲,道:“我們觸發了警報,這個蛛網應該就是觸發的機關。”

“等等——”

她的神情忽然變得嚴肅,側耳仔細地分辨聲音,從一陣嘈雜的聲響中辨析出了人聲對話。

“我聽到有人說,曼拉逃走了!”

警報鬨出的動靜很大,很快驚動了梁文琪,幾人還來不及走,梁文琪就已經帶著人過來將池淼三人團團圍住。

看到池淼幾人,梁文琪似乎一點都不驚訝,她冷哼一聲,果然,池淼纏著自己一天就是來找這個地方的,他們也真夠有本事的,這麼隱蔽的地方都找到了。

她早就做好準備,等到警報響起,自己就一聲令下待人捉拿。

“好啊……真是沒想到,日防夜防家賊難防,你竟然擅闖實驗室,把她們給抓起來!“

梁文琪率先給池淼身上扣上賊的帽子,身後的人往前聚攏,準備捉拿三人。

薑妍怒氣衝衝地看著梁文琪,心口隱隱傳來痛楚,她恨不得將梁文琪碎屍萬段。

她一個箭步衝了上去,想要掐死這個惡毒的女人,可她身後的保鏢搶先一步攔住了她,薑妍夠不到梁文琪,隔空拳打腳踢。

“梁文琪!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讓你嘗到和我一樣的痛苦!”

時泠對梁文琪的恨意不比薑妍少到哪去,眼看仇人就近在眼前,她目眥欲裂,腳步控製不住地往梁文琪的方向走去,利刃已經若隱若現。

是池淼一把拉住了她,牽著時泠的手,將她扯到了自己身後,安撫道:“不要輕舉妄動。”

時泠咬牙,隱下了心底的恨意。

梁文琪攥緊拳頭,對著身後的人說道:“愣著乾嘛?動手啊!把她們都抓起來。”

“把我抓起來?三伯母,你難道要以下犯上麼!”池淼冷冷地看著梁文琪,威壓十足,“彆忘了我才是池家的現任家主,你們這些人到底聽命於誰?”

池淼的話一出,包圍她們的人瞬間門麵麵相覷,一時之間門都不敢輕舉妄動。

“你們!”

梁文琪怒從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