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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心跡:“兒臣喜愛顧蘊,她亦是對兒臣如此。我們早已有了海誓山盟,她的心裡隻會有兒臣一人。”

“而且與她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兒臣熟知她的品行,她絕對絕對不會在外沾花惹草。”

見薑梨白說得鄭重其事,元貴妃也想起了之前明桃和春喜說過的話。

顧蘊她對嘉寧,應當是極好的,那時她還對顧蘊越來越滿意。

“真的不與她和離?”元貴妃再次確認道:“即使往後你會因為她受人議論,即使可能她會與彆的女子恩愛?”

屋外寒風呼嘯,屋內燭火搖晃。

薑梨白恍惚一瞬,隨後捂著心口,輕聲應道:“是。”

她早已被人議論過了,又怎麼會怕這個?

至於第二條,她就更不怕了。

元貴妃知道她的性子,一旦下定了決心,那是九頭牛也拉不回來的。

隻希望顧蘊能對得起她女兒的這片真心。

“天色已經很晚了,今晚便在長春宮歇息吧。”元貴妃拉著薑梨白的手,為她整理著有些淩亂的發絲。

而薑梨白則是搖了搖頭:“兒臣還是回去吧。今夜連夜進宮已經是不妥了,若再留宿於長春宮,其他娘娘會說您以公徇私的。”

起身後,薑梨白對著元貴妃行了禮,便規規矩矩地退下了。

看著她遠去的背影,元貴妃感慨良多。

她的嘉寧好像真的長大了。

兩個月前,剛成親的嘉寧還哭著鬨著要搬回宮裡來住,可這會兒卻是謹守宮規要連夜回去了……

元貴妃既欣慰又心疼。

她從軟榻上起身,喚了明桃進屋。

“明日皇上下了早朝,便請他來長春宮一趟。”

……

走在熟悉的禦花園裡,春喜扶著七公主,低聲問道:“公主,貴妃娘娘同意去求一求皇上了嗎?”

方才七公主出來時的神色既沒有高興,也沒有失望,倒是看不出來結果。

薑梨白語氣悵然:“母妃答允了。但能不能勸動父皇,本宮不知道。”

禦花園內燈火較暗,假山林立,錯落彆致。

幾人走到拐角處,就見迎麵而來了一個人。

那人坐在輪椅裡,被人從後推著。

薑梨白有些驚訝:“五姐,這麼晚了,你怎麼沒歇息?”

走到光影處,她才看到薑瑩的臉色略微蒼白,頓時便想將身上的披風脫下來,披在她的身上。

薑瑩抬手擋住了,語氣溫柔:“我不用,你自己披好便是。”說著看向了薑梨白身後的人影:“春喜,伺候好你家主子,彆讓她受寒著涼了。”

薑梨白隻得重新披上披風,她看著薑瑩隻帶了一個人,擰緊了眉心:“五姐這麼晚出來是有什麼事嗎?怎麼隻帶了秋菊一個人?”

“晚上有些睡不著,便想著出來走走,沒想到卻在這兒碰上了你。”

淡淡的夜色下,薑梨白嬌豔的臉一瞬間的朦朧昏暗,叫薑瑩失神地看了許久。

“五姐,我要出宮了,你

也早些回去休息吧。”薑梨白忙著回去,便也沒注意到薑瑩那眸中一閃而過的貪戀。

準備離開時,她的手被人抓住了。

她回頭一看,有些驚訝:“五姐還有什麼事嗎?”

握著纖細溫熱的手腕,薑瑩隻愣了一瞬,便自然地放開了,“這幾日的事,我聽秋菊說起過。今夜你進宮,便是為了顧蘊嗎?”

薑梨白沒想到她的五姐居然就是問這個。

但她也沒想著隱瞞:“是,我的駙馬是被人誣陷的,我來求母妃救一救她。”

薑梨白眸光一顫:“你知道,她其實不會丟掉性命的。”所以……沒必要不顧寒風四起,連夜進宮來求元貴妃救她一命……

難得聽到五姐說這麼多話,薑梨白有些高興,便也說了她求母妃的事:“出了這樣的事,縱然我的駙馬她不會丟掉性命,但依照父皇的性子,他一定會讓我和駙馬和離的……”

“你不願和離嗎?”薑瑩神色淡淡。

“是啊,駙馬很好,我不想與她和離。”絮絮說了這麼多,薑梨白眼看著都快要過子時了,也不便在宮裡多留,她朝薑瑩揮了揮手:“我該回去了,五姐也快回去好好休息了。”

說著,便與春喜一同朝外走去了。

昏沉的拐角裡,薑瑩微微側頭,一直目送著那道身影漸行漸遠。

“回去吧。”

淡淡的歎息飄散在夜色中,被寒風一直吹得很遠很遠。

……

奔波了一夜,薑梨白已經十分疲憊了,在聽到消息還未打探到時,她再也撐不住,合衣躺在軟榻上睡著了。

而在另一邊,刑部大牢裡。

沒受什麼折騰的顧蘊也靠在簡陋的木床上準備歇息了。

大牢裡沒有點著燭火,周圍也沒有一扇窗戶,倒是比外麵黑暗了不少。

沉寂的夜裡,周圍的聲響格外清晰。

聽到外麵由遠及近的輕微腳步聲,顧蘊一下子就睜開了眼。

這個時候……還會有人來審問嗎?

顧蘊眉心微蹙,她總覺得來人恐怕不懷好意。

就著夜色,她悄無聲息地離開了木床,靠在了最邊緣一角,等待著鬼鬼祟祟的來人。

沒一會兒,一團漆黑的人形來到了牢門前,他摸出鑰匙,無聲無息地開了門。

隨著人形走進來,顧蘊察覺到他似乎從懷裡摸出了什麼。

聽那細微的聲響,倒像是匕首?!

那人揚起手中的匕首,朝著木床上一下子就紮了下去。

沒有利器刺破肉身的嘩啦感,也沒有聽到床上的人掙紮聲,那人心裡一緊,又多刺了幾刀。

然而下一瞬,他的手就被人從後捏住,“哢嚓”一聲,就給捏斷了!

他不敢發出聲音,忍著劇痛,他用另一隻手肘往後一撞,想要將那人撞開。

但卻被她發現了意圖,先一步扭斷了他的那隻手。

兩隻手都無法再用了,來人重重喘著粗氣,腳上功夫不停,妄想將人甩開。

看這人的招式,招招要人性命,顧蘊也根本不客氣,避開他的攻勢後,“啪啪”兩聲就將他兩條腿也踩斷了。

來人失了手,又彆人弄斷了雙手雙腳,他自知無力回天,心神急切地顫動後,他便要咬下嘴裡藏著的毒藥。

“啪——”

精神力強大的顧蘊哪裡會感知不到他想要做什麼,再一次搶先一步掰開了他的下頜,讓他無法咬緊牙關。

見這人無力再掙紮,顧蘊隨手就將他扔在了地上。

這人應當是訓練有素的死士。

所以會是誰要派死士來殺她呢?!

她到底擋了誰的路???

不過這人來的正好,反正他沒死,那麼他身後的人必然會坐不住了。

如此,她也能早些出去了呢。

顧蘊朝著地上那人的方向冷冷一瞥,隨後拿起他剛才掉在地上的匕首往自己的手臂上劃拉了一道口子,痛意襲來後,鮮血便流了出來。

她又在身上其他地方劃了些傷口,將自己弄得十分狼狽後,才走到牢門口,拍了拍木門,朝外喊道:“來人……來人……有刺客……”

……

天還未亮,剛沉寂下來的公主府就被人敲響了大門。

沒有睡多久的薑梨白被春喜從床上叫醒,她揉著眉心,迷迷糊糊地問道:“有什麼事?”

“公主,駙馬在大牢裡被人刺殺了!”春喜點亮了蠟燭,焦急地走向了床邊。

薑梨白緩了好一會兒,才一下子驚醒了過來“你說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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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起身的薑梨白聽聞這個消息,一陣頭暈目眩,她跌坐在床上,搖了搖頭,沒有頭暈後,她一把抓住了春喜的衣袖:“駙馬她沒事吧?!”

“奴婢還不知道!刑部那邊來了人,說駙馬被人刺殺,要請公主您過去看看駙馬!”

薑梨白不知顧蘊的身手,隻聽到她被人刺殺,就心神大亂。

她連梳洗打扮都來不及,穿上衣裙、披上披風後,她就如風一般走了出去。

“備馬車!”

春喜在她身後應道:“是!”

……

刑部大堂內,燈火通明。

顧蘊倚靠在下首的座椅裡,正閉目養神。

薑梨白一進入大堂,顧蘊滿身是血的模樣就落在了她的眼中。

“顧蘊?!”她快步走過去,見她眉眼禁閉,便隻得輕聲呼喚著。

顧蘊緩緩睜開眼,她沒想到七公主會來的如此快,“公主,我沒事。”

隻是她的聲音聽起來很是虛弱,再加上她那滿身的血,薑梨白怎麼都不信。

“你……你彆動……”薑梨白按住顧蘊想要抬起的手,眼裡一下子就盈滿了淚光。

“太醫呢?太醫怎麼還沒來?!”她不敢再看顧蘊,擦了擦眼角後,她壓抑著怒火,扭頭問向後邊降低了存在感的刑部尚書李重先,“駙馬要是有什麼閃失,本宮絕對不會饒過你!”

李重先一臉心虛和無奈:“是,是微臣看護不力,公主要如何責罰微臣都不要緊,眼下還是為駙馬治傷要緊啊!”

第32章

七公主的駙馬在刑部大牢裡被人刺殺, 這說出去都是在打他們刑部上下的臉啊!

看七公主這神色,恐怕都想手撕他們了啊!

沒一會兒, 請來的趙太醫帶著小藥童匆匆忙忙地趕來了。

他正要對七公主行禮, 就被她給製止了:“彆講這些虛禮了,先來看看駙馬的傷勢!”

趙太醫拿起小藥童手上的藥箱走上前,他細細為顧蘊驗看了身上的傷口後, 眉頭稍展:“駙馬傷勢不重,都是皮外傷, 清理乾淨後包紮好就行了。”

薑梨白一直懸著的心終於放下了一些。

“但駙馬流了這麼多血, 可有什麼影響?”

趙太醫看著七公主眼裡的神色,打交道多年, 他一下就領會到了七公主的意思。

他撫著胡須, 點了點頭:“駙馬傷勢雖不重,但失血較多,之後需要靜養才行。”

靜養嘛, 那肯定就不能再待在刑部了!

薑梨白看著小藥童正在為顧蘊清理著傷口, 扭頭看向一旁不發一言的李重先:“李大人可聽到了?本宮的駙馬在你刑部大牢裡受了傷,須得靜養, 所以, 本宮要將駙馬帶回去了。”

現在皇上的旨意還沒下來, 李重先不敢擅作主張。

可薑梨白才管不了他這麼多, 見顧蘊的傷勢清理得差不多了,她便讓趙太醫去給她包紮傷口了, “等駙馬傷口包紮好,便隨本宮一同回去。”

李重先有些不讚同:“可是公主……”

“沒有什麼可不可是。”薑梨白氣勢十足, 一下子打斷了李重先的話, “你刑部的人看不好大門, 竟讓刺客潛入,害得駙馬受傷,本宮沒問你們的罪已經是極為給你們麵子了!”

“還有,在未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