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嬌弱弱的女孩兒往前站了一小步,得體地回了話:“回公主的話,妾叫嚴巧兒,今年十七。”

右邊的女孩兒眉眼間有些愁緒,她隻抬頭悄悄看了一眼薑梨白,便也回了話:“妾叫柳沁,今年十六。”

薑梨白點了點頭:“入府之前,你們已經學過了規矩,往後便要好好服侍駙馬,不可胡亂生事,這些可記下了?”

兩名少女齊答:“謝公主教誨,妾記下了。”

這些日子薑梨白嗜睡得很,現下也犯了困,便揮手將她們打發了,一旁的春喜也按著之前七公主的吩咐悄悄退了下去。

……

月色昏沉。

春喜沿著小道一路前往柳沁的院子,見裡麵亮著燭火,她輕輕敲了敲門:“柳小姐。”

柳沁收起緊張的心,忙打開了房門:“春喜姐姐請進!”

“公主已經為你安排妥當了,待會兒你隨我去後門,坐上馬車出城後,就能與祁夫子彙合了……”

聽到春喜低聲安排,柳沁忍不住落了淚:“多謝公主成全……”

春喜笑了笑:“公主能為你們做的隻有這些了,往後的日子怎麼過,就看你們了。”

說著,她幫柳沁拿起包袱,領著她走入了月色中。

……

已經亥時了,薑梨白沐浴後,到了內室,就看到了候在一旁的春喜。

“人已經送出去了?”

春喜拿起毛巾為她擦乾長發,“是,這會兒柳小姐應該快出城了。”

七公主為柳沁安排得很好,先將她以駙馬妾室的名義接入府中,再悄悄將她和祁夫子送出京城,為她們在京郊的莊子上安排了後路,後麵要如何過日子,就讓她們自己選擇了……

“你明日便去柳府,說柳姨娘不願委身駙馬,於自己房內自儘。”薑梨白語氣淡淡,但春喜能從她的聲音裡聽出對柳家人的些許厭惡,“這樣一來,想必他們也不會

再鬨什麼事了。”

柳沁的事到此便結束了,至於另一名妾室……

薑梨白總覺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心裡很複雜,似乎有些排斥那名小妾,但又覺得若是小妾進了顧蘊府裡,那她也能省些心了,以後也不會時不時就想起她……

“明日便將嚴巧兒送去晉平王府吧。”

春喜雖然不想公主為駙馬納妾,但事情已經成定局了,她也隻能不情不願地應了下來。

……

晉平王府。

習慣了早起的顧蘊剛沿著院子四周跑了幾圈,就聽到了劉管家歡喜的聲音傳來:“駙馬爺……駙馬爺……”

顧蘊擦了擦額上的汗,走到了院門口:“有何事?”

劉管家喜笑顏開地回道:“方才公主已經把人送來了,不知駙馬爺打算將她安置在哪兒?”

顧蘊並未多想,語氣平淡:“你是管家,這些小事你自己做主便是,不用來問我。”

劉管家眼珠一轉,心想駙馬可能是顧及著公主,打算晾新姨娘幾日。

“老奴明白,老奴這就去安排。”

離開主院後,劉管家便招呼著下人將新來的嚴姨娘安置在了離顧蘊較遠的小院內,又撥了兩個小丫鬟去伺候,叮囑她們要看好嚴姨娘,暫時彆讓她去見駙馬爺。

就這麼有驚無險地過了幾日後,顧蘊細算了一下時間,發覺七公主已經懷孕快兩個月了,也不知她如今還會不會孕吐,會不會難受……

就在顧蘊惦記著薑梨白時,宮裡來了個小太監傳話,說讓她明日去長春宮請安。

她不明所以地應了下來。

第二日天剛亮,她就被叫醒了,用了早膳後便坐上了馬車去了皇宮。

到達長春宮時,天已大亮。

聽到裡麵的傳召聲,顧蘊隨著小宮女進入了內殿。

一進去,她就看見了坐在元貴妃下首的七公主,女孩兒臉上畫著淡淡的妝,看起來氣色不錯。

她收回視線,向元貴妃行了禮:“見過母妃,母妃萬安。”

“起來吧。”元貴妃淡笑著朝她抬了抬手,“賜坐。”

顧蘊一撩衣袍,坐在了七公主的身邊。

熟悉的氣息縈繞著鼻尖,薑梨白有些恍惚,她這才發現自己似乎有好些日子沒有見過顧蘊了。

她心中起伏不定,但卻也沒往顧蘊身上看一眼。

將薑梨白的神情收入眼裡,元貴妃朝顧蘊緩緩開了口:“這些日子,你過得可還習慣?伺候你的人可用心?”

顧蘊點了點頭:“回母妃的話,她們都是公主親自挑選的人,都很守規矩,伺候得很周到。”

聞言,薑梨白心中忽然有些酸澀,她悄悄看了一眼身側的顧蘊,見她紅光滿麵,容光煥發,便知那位嚴姨娘恐怕很得她的歡心吧……

元貴妃臉上的笑淡了一些,但隨後想到剛才與嘉寧商議的事,便又重新和煦地笑了起來:“那便不枉嘉寧費一番心思了,往後你若覺得後院人少,再讓嘉寧為你挑選一些人去便是,不過……”

說到這兒,她停了下來,看向了薑梨白,見她神色淡淡,並未有阻止的意思,便也打算就此將嘉寧有孕的事告知於顧蘊了。想來她如今有佳人在側,再給她施些壓,她應該會接受這個孩子……

第23章

“不過,有件事需要你明白……嘉寧她……”

元貴妃的話還未說完,就被薑梨白打斷了:“母妃,兒臣想起來府裡還有些事要處理,今日……今日便不能繼續陪你了……”

聞言,元貴妃便明白了她還不想把有孕的事告知於顧蘊。可是如今快兩個月了,若是再拖下去,恐怕就要瞞不下去了啊。

但見薑梨白眼裡隱隱有哀求,元貴妃心有不忍,便也隨她了。

“既然有事要處理,那你便回去吧。”她看了一眼似乎懵然不知的顧蘊,又隱晦地提點了薑梨白一句:“可是事有輕重緩急,你自己好好想清楚吧。”

“是,兒臣知道了。”薑梨白閉了閉眼,應了下來。

顧蘊隨著薑梨白一前一後走出長春宮,她快步走到了薑梨白身邊。

從剛才一看到七公主時,她就覺得七公主對她的態度怪怪的,而且……而且七公主她好像還沒有正眼看過自己一次。

似乎從她們赴了宴回來後,七公主就這樣了。

既沒有以往氣急敗壞地罵她,也不會端著公主的儀態傲嬌地看著她了。

怎麼會這樣呢?

身邊的人影越靠越近,淡淡的沉香木氣息就在旁邊,這讓薑梨白渾身都不自在,她心口處跳得極快,臉上感覺也燙燙的……她忙不疊往旁邊挪了些,說了兩人見麵以來的第一句話:“你離本宮遠點。”

顧蘊腳下一頓,“公主,我與你有兩步之隔。”所以她們之間的距離並不算近啊。

少年清冽的聲音像是山澗溪水,緩緩敲擊著水中石板,清脆悅耳。

薑梨白呼吸不由自主地加快,她覺得自己不能再與顧蘊說話了,也不能再與她見麵了,不然她真的會越來越不像她自己了……

“那還是很近,總之你離本宮遠一些。”不知想到什麼,她心中的酸澀越來越多,可她不願在顧蘊麵前落麵子,便也故作自然地說道:“回去後好好待她,彆讓她受什麼委屈。”

這話一出,她又覺得有些多餘。因為剛才在長春宮裡,顧蘊都已經表示了對嚴姨娘的滿意,所以她又怎麼可能會讓她受委屈呢?

而顧蘊卻是一臉懵:“她?”

薑梨白不願與她再談論嚴姨娘,便囫圇敷衍了過去:“本宮想岔了,你自會對她好的。”

話音剛落,兩人就走到了宮門口。

薑梨白忍著心底的酸澀,神色如常地上了馬車。

顧蘊看著公主府的馬車漸行漸遠,很是不明所以。她到現在都還未反應過來,方才七公主說的那個‘她’到底是誰。

上了馬車後,她一直在思索著這件事。$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從七公主的語氣中,可以聽出來那個人似乎就在她身邊?

所以人是在晉平王府?想到這些,顧蘊回到府上後,就喚來了劉管家。

“最近公主是否送了人來?”

劉管家一聽,以為她要召幸嚴姨娘了,頓時就來了精神:“是的是的,駙馬爺可要見她了?”

顧蘊頜首,也許問題就出在這個人身上,她得親自見一見。

臨近傍晚了,用完晚膳的顧蘊還沒瞧見劉管家將人領來。

走在回主院的路上,她問木舟:“劉管家在忙什麼?”

木舟隻伺候顧蘊,對於府上其他事,他從不過問,所以這會兒也不知道劉管家在做什麼。

“奴才不知。”

顧蘊便吩咐道:“你去把劉管家叫來。”

打發了木舟後,趁著天還未黑,她回到了主院。

看著空無一人的院子,她眉頭皺了起來,就算現在是飯點,可平日裡她的院裡也會有一些人在灑掃。

今天怎麼如此奇怪?

推開房門,

她抬腳走進屋內。隻是屋內一抹陌生的氣息讓她頓了頓。

她的房裡,居然有彆人?!

她保持著警惕,腳步放輕,慢慢走了進去。隨著精神力慢慢外泄,她探尋到那個人似乎是在……她的床上???

顧蘊輕移腳步,來到了床邊,趁著床上那人不注意時,極快地掀開了紗帳,一手便要朝著床上劈下去。

可是床上的柔弱女子讓她生生收回了攻勢。

女子很麵生,她從未見過。

“你是誰?!”

嚴巧兒終於見到了傳說中的七駙馬,頓時露出了嬌嬌怯怯的表情,將一雙玉臂從被窩裡探了出來,準備摸向顧蘊。

“爺,你怎麼才來啊~”

拐得十八彎的尾音讓顧蘊眉心緊皺,她一把揮開女子伸過來的手,聲音冷淡:“誰讓你來我房裡的?!”

嚴巧兒見她眼底似有嫌惡,心下湧出了征服欲,她緩緩撩開被子,露出了隻著一件薄紗的嬌軟身軀:“爺,不是你要見妾身嗎……妾身都等了你許久了~”

在嚴巧兒掀開被子那一瞬,顧蘊忙移開了眼。

這個時候,她若是還不明白這個女人是來做什麼的話,那她可就白活二十幾年了。

眼見著女人從床上站了起來,朝她這邊撲了過來,她腳下一動,身子往旁邊一側。聽到女人嬌呼的聲音,她捏了捏拳頭,頭也不回地離開了屋子。

剛出院子,顧蘊就看見了趕來的劉管家,想也不用想,那女人恐怕就是劉管家安排來的。頓時,她黑沉著臉:“現在,立刻,把屋裡那個女人丟出去!她從哪兒來的,就把她丟到哪兒去!”

說完她便朝著偏房走了過去,對木舟吩咐道:“去多打些熱水來。”雖然那女子沒有碰到她,可她仍然渾身不自在。

見駙馬頭也不回,劉管家傻眼了,一個人在風中淩亂。他砸吧著嘴,很是不明白:“難道嚴姨娘沒伺候好駙馬爺?不應該啊……那人不是駙馬爺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