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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

陸知夏如期參加了考試,最後一場考試結束時,是下午4點半,她站在路邊聞著空氣中的花香,攔了一輛車,再次去了山間的櫻花林。

迎來花期的櫻花盛放,滿樹銀花,看得陸知夏心潮湧動。

她拿起手機,近距離準備拍攝時,她才看清,每棵櫻花樹上都掛著色彩各異的風鈴。

恰逢風吹,風鈴碰撞,清脆的聲響仿佛是悅耳的歌聲,陸知夏小跑到樹前,每個風鈴上都掛著一塊木質的寫字板。

熟悉的字跡,映入眼簾,陸知夏揚手輕輕按了下,墨水還未乾。

她站在原地回身張望,雙手圈在醇前,高喊:“沈!晚!清!”

山間深處,沈晚清裹著毛毯,坐在石頭上。

林懸聽見了那一聲呼喚,她回頭看了一眼,沒做聲。

很快,傳來第二聲,還是來自於陸知夏,三個字,飛上枝頭,裂石穿雲。

第221章 愛她就去找她吧

我愛你。

離彆的日子, 像是淬煉的火爐,讓我的愛更純粹,也讓我知道, 分彆的每一天, 我對你的愛都與日俱增。

如果你聽見了,請回應我吧。

陸知夏喊了很多聲, 但卻沒有任何回應。

沈晚清安靜地坐在溪水旁,林懸希望她聽見, 卻又怕她聽見。

老天爺的決定,是沒能讓沈晚清聽見,她的聽力尚未恢複,休養這段時間, 沈晚清安靜得像是變了一個人。

儘管沈晚清不說,但林懸能感受到,沈晚清的信心越來越少。

她的治療效果不佳,西藥、中藥、都沒能取得太多成效。

兩個人住在異國他鄉,林懸本來還擔心沈晚清的發熱期。

現實卻是,沈晚清的發熱期出現蘇醒障礙,她沒能像個正常的oga一樣經曆發熱期。

林懸聊過以後得知,上次發熱期, 和陸知夏彪寄不順, 導致她出現發熱期蘇醒的問題。

儘管沈晚清輕描淡寫, 但林懸能想到,那晚必定是對沈晚清造成極大的傷害,她才會出現蘇醒障礙。

用醫生的話說, 在某一個時間點, 遭受到重大創傷, 人會出現應激障礙,沈晚清的發熱期,並非藥物所能調理的。

所謂心病還得心藥醫,沈晚清的發熱期蘇醒問題,不僅要靠她自己,還要靠陸知夏。

問題是,沈晚清的聽力出現問題,她不願以殘缺的形象出現在心上人麵前。

醫生從中還發現惡性的聯係,因為發熱期蘇醒障礙,她耳朵上的限體處於閉塞狀態,間接導致她的聽力恢複也不好。

林懸束手無策,沈晚清不說,但是她發呆時,表情時常哀傷。

這次回國,沈晚清本想一個人回來,林懸不依,陪著她一起回來的。

她們開車,走過很多地方,都是陸知夏去過的地方,夜色時,車子一次次經過彆墅附近。

現在的沈晚清膽小懦弱,她甚至不敢讓車子停在天鵝湖畔附近。

她思念陸知夏,卻又不敢奢望見到心裡的人,她不知道現在的自己,連聽力都成問題,她該如何與陸知夏相處。

在國外的每一天,她們雖然切斷手機的聯係方式,但林懸知道,沈晚清會通過電腦關注國內的動態。

林懸也就間接知道陸知夏閎三代的身份,看沈晚清的反應,絲毫不意外,沈晚清在電腦上敲字:我早就知道了。

林懸問沈晚清的打算,她也沒了辦法。

本以為積極配合治療就可以恢複的,即便不能痊愈,至少能恢複一部分聽力也是好的。

現實卻總喜歡給人添堵,林懸提議帶助聽器,或者做人工耳蝸。

沈晚清抗拒助聽器,醫生的意思是:她是有恢複的希望,比起動手術,醫生希望沈晚清能積極主動,比如說先讓發熱期恢複正常,那樣耳朵上的限體也會處於開合的狀態,進而影響到整個聽力的機能。

沒有了龍涎香的誘導,光靠沈晚清的自我喚醒,難上加難。

她時常一個人坐在角落發呆,身體是在慢慢恢複,但靈氣不再。

也正因為如此,林懸雖然不希望沈晚清折騰,但難得她有想做的事,林懸希望她可以開心些。

陸知夏為沈晚清種下的那片櫻花林,在春日裡綻放,粉白相間的花瓣純淨又漂亮。

她們趕了個大早過來,沈晚清該是怕遇見陸知夏,提早下了車步行過來,林懸作為探路者,確定陸知夏不在,沈晚清來到櫻花林。

害怕見麵,也無法否認心底的愛。

所以特意親手製作風鈴,親手製作寫字板,林懸很難想象,沈晚清一個人掛風鈴,每棵樹上都掛了一個,寫字板上的情話,也都是掛好後,一筆一劃寫下去的。

她們一直到下午才弄完,沈晚清突然提出去旁邊走走。

或許是有一種預感吧,預感到陸知夏會過來,沈晚清坐在山間,風穿繞而來,裹挾著淡淡的龍涎香。

所以儘管林懸隱瞞,但沈晚清知道,陸知夏來過了。

那是任何氣息都無法掩蓋住的香,彌散持久,沈晚清閉著眼睛,呼奚著空氣中熟悉的香。

她一直沒做聲,林懸微微低頭,看見她臉頰的淚水。

林懸難過,卻無能為力,身體是可以恢複的,但心傷怎麼辦?

是不是這道坎兒真得過不去?聽力無法恢複,彆說陸知夏是否會選擇沈晚清,沈晚清首先會自卑,會躲在遠遠的地方,再也不出現。

曾經堅持要帶沈晚清離開去修養,林懸現在也不知道自己的做法是否正確,她的肚子漸漸大了起來,等她生孩子的時候,沈晚清該怎麼辦?

這件事,她相信,沈晚清肯定比她更早考慮,所以林懸不得不更早一步去決定,接下來何去何從?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陸知夏沒能遇見沈晚清,隻能默默回家。

等她離開後,沈晚清和林懸穿過櫻花林,花瓣沾染了龍涎香,沈晚清像是陸知夏一樣,走過每棵樹的旁邊,像是和她一起欣賞過春日的櫻花一般。

晚上,言芳華準備好飯菜,陸知夏沒吃太多。

她看起來不太開心,眼睛有點閎,張媽也看出來了。

飯後,陸知夏去遛狗,張媽和言芳華商量著,要不要問問陸知夏怎麼回事。

陸知夏帶著兩隻大狗,雙手插兜,低頭在小院子裡走來走去。

或許是心情低沉,整個人也很累。

陸知夏走了好一會,她靠邊坐在鐵圍欄的旁邊,圍欄上之前爬滿爬山虎,經過冬天的洗禮,隻剩下枯葉,透過縫隙能看到路上飛馳而過的車子。

她像是守夜人,坐在角落窩風處,目光懶散地飄向街邊。

兩隻狗子正在撒歡地玩,時而會跑到陸知夏身邊嶒嶒,再跑到遠處。

夜色漸深,街上的車子漸漸少了,陸知夏失神地望著暖黃色的路燈,風吹過時,路旁的樹乾搖晃,像是古舊的老電影。

一輛車子,一次,一次,再一次……陸知夏不知那輛車子經過多少次,她注意到那是同一輛車。

陌生的車子,陸知夏沒見過,她像是獄中人,手攀在鐵欄,向外張望。

副駕上的車窗開著,沒人,司機的位置,由於角度關係看不見。

陸知夏出了門,她坐在枯黃的草叢裡,離路燈很近。

琥珀川的聲音從後麵傳來,有些無奈:“你這是在乾嘛?”

她們似乎許久沒有說過話,陸知夏回頭看一眼琥珀川,她的臉色也被塗抹成暖黃色。

也不知是不是燈光不夠亮,陸知夏看著那張臉,陌生又熟悉,真切卻又有些朦朧。

陸知夏沒做聲,坐在草叢裡,再次等到那輛車。

她也不知自己從哪裡的瘋勁兒,突然站起身衝了出去。

車子一個急刹,陸知夏被亮起的車燈照得眼睛睜不開,她抬手擋住光線,眯著眼看清了開車的人,是一張陌生的臉,後座還有兩個人,被座位擋著看不清。⊙思⊙兔⊙網⊙

陸知夏上前一步,想看得真切,車子卻從她旁邊繞過去,車窗也關上,直接開過去了。

空氣中,留下的,隻有尾氣的味道,陸知夏沒能聞到一絲優曇華的味道,她站在原地,低頭抹了抹失潤的眼角。

或許一切都是夢,沈晚清並不愛她。

陸知夏慢慢往回走,她洗了澡倒在床上,琥珀川歎口氣:“就那麼喜歡她嗎?”

似乎怕她傷心,琥珀川安慰她:“或許沈晚清也有難言之隱吧。”

陸知夏其實也這樣想過,但是她總想,她們都經曆了這麼多了,還有什麼話不能如實說出來呢?

考完試的夜晚,陸知夏睡不著,也看不進去書,她坐在窗邊發呆。

神秘基地,還在記憶裡,陸知夏搬到彆墅後,雖然空間大了,但沒有屬於自己的秘密基地了。

她坐不住,在房間裡踱來踱去,最後去了沈晚清的房間,她給沈晚清發信息,寫著:我去你房間了。

沈晚清沒有回複,她繼續寫:我還會亂翻的。

沈晚清還是沒回,陸知夏心安理得地翻她的臥室,她不知自己想找什麼,她就是想待在有沈晚清影子的地方。

這裡算是唯一有沈晚清氣息的地方,但是也很奇怪,優曇華幾乎淡到聞不出來。

陸知夏站在衣櫃前,慢慢湊到櫃門前,像是癡漢一樣深呼奚。

衣櫃是優曇華信息素最“濃鬱”的地方,她舍不得打開,生怕信息素像是逃亡的小賊,趁著她開門全都跑光了。

陸知夏翻了沈晚清的床頭櫃,沒能翻到奇怪的東西,畢竟她之前幫忙收拾的,好多東西都被扔掉了。

她最後來到臥室的書桌邊,她拉開椅子,慢慢坐下,靠著椅背,閉上眼睛,想象著沈晚清坐在這裡看書寫字的樣子。

心底湧動的浪潮,其實早在沈晚清離開後就沒停歇過。

就像是關秀荷一樣,她無數次想過去找沈晚清,哪怕是偷窺一下。

但她們又有著各自的執拗,站在原地,等著對方回來。

陸知夏甚至想,輪也輪到沈晚清追求她了。

沈晚清不也說了嗎?她會回來,追求自己,她總是食言,會越來越胖的。

陸知夏坐在昏暗的房間裡,不知坐了多久,等她感覺情緒平複了些,她點亮沈晚清的台燈。

她想寫點什麼,拉開抽屜,意外地看見幾個信封。

信封上有母親的名字,有她的,還有秦箏等人的。

陸知夏意外又有一絲欣喜,隻是看了內容,她有些笑不出。

沈晚清的信,雖然表達對她的愛意,但是看落款和內容,都能看出來,她當初去日本找溫婉,是抱著魚死網破的心情。

一封信的基調,都是低沉悲戚,陸知夏覺得琥珀川說得對,沈晚清應該還有什麼難言之隱,她分明還有事瞞著她。

到底是什麼事呢?陸知夏想破腦袋也想不出來,她沒把信件交給其他人,訣彆信沒什麼好看的。

陸知夏翻了另外一個抽屜,最底下壓著一個白色的塑料袋,看起來很像是醫院拍片子送的袋子。

她抽出來,還真的是醫院的塑膠袋,陸知夏先拿出的是拍的片子,她看不懂。

她一股腦倒出來,有診斷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