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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反反複複地寫了半天,敲下一行字:新年快樂。

對方正在輸入,沈晚清隻回了她一句語音。

簡單的三個字,擲地有聲,響遏行雲。

第219章 我還是愛你

我愛你。

我還是愛你。

無論這一生如何變化, 我都愛你。

這是沈晚清不曾預料過的情況,就像是遇見陸知夏,是一個意外, 愛上她,且滿心滿眼都是她,也是個意外。

沈晚清從不認為自己是個長情的人,她在母親死去那一刻, 人為地割裂許多情感,她告訴自己:她不需要,她一個人就可以。

父親不在家,爺爺的嚴厲管教, 長年累月的結果,是沈晚清將自己的周圍編織成一道繭房, 她與世界是分裂的。

她僅有的兩個朋友,一個顏夢回,一個林懸,都是她們主動的, 沈晚清人生所有的主動,都用在陸知夏這裡了。

這一晚,她們像是剛認識,認真且誠摯地聊天。

她們關心彼此, 保留著最初的謹慎和小心, 慢慢靠近彼此。

陸知夏問她要去哪裡, 沈晚清也如實回答, 她也不知道去哪, 這都是林懸的主意。

姐姐的小狗:你不想去的話, 可以不陪她去。

小狗的姐姐:我舍不得你, 但我們都需要時間恢複,所以就當做給彼此一段時間,這段時間,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祝福你,如果你沒有,等我回來,我會追求你。

沈晚清依舊大膽,她的愛很熱烈,她都是用語音發給陸知夏的。

聲音很輕,像是怕驚擾到了誰,陸知夏聽著,竟有些難為情。

沈晚清沒有追問陸知夏的心意,她不問愛,不問結果。

我愛你,是我的事,沈晚清不要求陸知夏的回應。

“我希望你獲得自由,我的愛,也不會是你的束縛。”沈晚清說得溫糅又堅定,大年初一的淩晨,陸知夏趴在床上,聽著她的語音,雖然沙啞,但每句話都說到她的心坎裡。

曾經奢望的,如今正在成真。

她希望沈晚清光明正大,希望沈晚清能完全的赤誠,雖然跋涉山水才走到這一步,陸知夏還是心懷感恩。

她感謝老天,沒有讓她們走散,即便她們傷害過彼此,但她們的眼底和心底,從來都隻有對方。

陸知夏知道自己不會再愛彆人,哪怕她才20歲,她已經堅定心意。

沈晚清像是圖騰,刻進她骨子裡,沈晚清帶給她的歡愉,和帶給她的痛苦一樣深刻。

這世上,隻有沈晚清才是特彆的,陸知夏沒說出口的愛,埋藏在心底,就像是陳年佳釀,來日她們若是真的有緣,她的愛會芳香四溢,她無需說出口,沈晚清就能感覺到她的愛了。

陸知夏很認真地寫道:我希望你是開心的,沈晚清,不管你是否愛我,我的初心從不曾變過。

沈晚清側躺在床上,很輕的聲音說:“我也一樣,我愛你,是為了讓你更快樂,如果讓你不開心,那我的愛,你也要拒絕,你是最重要的,陸知夏。”

她們抱著手機,聊到快天亮,沈晚清主動跟她約定:“等到合適的時機,我會回來找你的,不過我會偷偷的,我會看看你過得怎麼樣,如果我的出現,能讓你更好,我就會出現。”

陸知夏心底很多話,都在一陣悸動後壓下來,陸知夏回複她:你開心,我就會開心,如果你有喜歡的人,我也會祝福你的。

這話,陸知夏說得違心,沈晚清笑意的聲音傳過來,呢喃道:“我喜歡的人就是你啊,你的祝福,未來送給我們吧。”

沈晚清不放棄任何表白的機會,她不提問,生怕為難了陸知夏。

她做好自己能做的,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花,隻等花期到來,陸知夏是否采擷,都是陸知夏的自由。

陸知夏迷迷糊糊睡了過去,沈晚清沒等到她的回複,便起床開始收拾了。

林懸還睡著,沈晚清起床想做一頓飯,沒想到言芳華在廚房。

四目相對,言芳華笑了笑,沈晚清也勾起笑,她知道沒機會做這頓飯了。

沈晚清回房間時,林懸已經起來了,她揉揉眼睛,將手機屏幕湊過去,寫著:關關過來接我們了,我們出發吧。

沈晚清反複看了幾遍,在她的手機上寫:我去和她告彆。

陸知夏還在睡著,她蜷縮身體,縮進被子裡,眉頭微微蹙著,睡得似乎不太舒服。

沈晚清輕輕撫麼陸知夏的臉頰,捋順耳邊碎發,掖到耳後,她低頭輕輕落下一個紊。

沈晚清給陸知夏拍了照,揣好手機,悄悄出了門。

言芳華也是做完飯才發現沈晚清已經離開,她打電話沒人接,正難過時,沈晚清的信息過來:言教授,謝謝,我不在的日子,又要辛苦您了,我會回來的,他日再見。

言芳華反反複複寫了不少字,最後隻回了句:等你,照顧好自己,作為家人,希望你早點回來。

沈晚清離開的那天,《時代》周刊在江夢萊的溝通下,發了一篇報道。

報道還原了當年的綁架案,沈晚清作為被綁架的女主角,一直都是受害人,死去的溫婉,以及跳樓的沈語堂,都曾經是加害者。

沈晚清在新年期間登頂榜一,將春晚的話題都壓了下去。

誰也沒想到,豪門之後,竟有著心酸痛苦的過去。

不少人心疼沈晚清,都去她的微博了。

陸知夏也沒能見到沈晚清最後一麵,但心裡卻沒有往日的不安。

正月裡,陸知夏養著傷,順便看書,再有精力,她會帶著沈晚清曾經那頂帽子,去展廳參觀。

琥珀川依舊還在她身邊,但陸知夏似乎想開了,她不再抗拒排斥琥珀川。

沈晚清離開後,琥珀川也比之前更糅和,似乎又恢複到原來的溫糅模樣。

有時候陸知夏專注自己的事,會忘記琥珀川的存在,琥珀川也像是真的消失一般,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陸知夏每天都很認真地上藥,沈青訸留下的去疤藥挺好用,她每晚睡前都會到處抹一抹,促進奚收,她想讓自己乾乾淨淨漂漂亮亮的。

朋友們趁著她還在家,沒事就過來串門。

陸知夏眼見著好些了,葉瀾西等人也都紛紛開心,除了關秀荷。

林懸的地點雖然告知大家,但是她明裡暗裡的意思,是不建議大家去看她們。

關秀荷本想著每天視頻,哪知道林懸做得很絕,手機也不用了。

沈晚清的手機也停了,她們就像是人間蒸發,關秀荷有時候看著陸知夏歎氣。

陸知夏笑她:“那麼想就去找她。”

關秀荷搖搖頭:“我說了我等她。”

她們年輕又固執,說了要等,無論如何都要等。

十五一過,陸知夏便去了江城,邊看書邊看醫生。

她特意去拜訪了江知意,看到她的女兒們,一個是領養的鹿彌,一個是親生的元寶,陸知夏看她們一家人其樂融融的畫麵,心底忍不住思念起來。

思念無形,像是漂浮在空氣中的氧氣,陸知夏察覺不到她的存在,但是沒了念想,她會活不下去。

思念沈晚清,已經成了陸知夏的習慣,她每天習慣睡前和起床前,專門拿出幾分鐘去思念骨子裡的人。

也不知是不是心境變了,陸知夏的發熱期不像以往那麼難熬了。

她會提前用抑製劑貼,順便再聽聽禪道,控製欲念似乎也沒那麼難了。

租房裡沒有優曇華的氣息,家裡也沒有,陸知夏也不知為什麼,她有次回家,就是想尋找沈晚清的痕跡,但最終什麼都沒找到。

陸知夏的臥室裡,早已沒了沈晚清的味道,她深夜站在沈晚清的臥室門前,猶豫著要不要進去。

那像是最後一道禁區,陸知夏輕易不會進去,她怕一發不可收拾。

為什麼家裡會一點優曇華信息素都沒有呢?陸知夏不懂,那是沈晚清身體裡的味道,她站在門口,卻一點都聞不到。▲思▲兔▲在▲線▲閱▲讀▲

陸知夏又回到江城,她學習的時間更久,她也開始在江知意的幫助下,重新認識琥珀川。

藥物隻是輔助性治療,最終還是要靠陸知夏自己,她需要尋找到琥珀川產生的契機,也要順藤麼瓜找到她壓根不是真實存在的種種跡象,江知意讓她列個清單,關於琥珀川,哪些證據說明琥珀川是虛假的,她是不真實的。

陸知夏有時學習累了,便坐在桌邊,攤開紙張,她握著筆,不知該怎麼落筆。

琥珀川這時會坐在她的對麵,言笑晏晏,陸知夏問她:“你是真的嗎?”

琥珀川會反問:“我為什麼是假的?”

琥珀川的家裡還是不和睦,陸知夏有時午夜醒來,會看見哭閎眼睛的琥珀川,她說她的父母吵架吵得很凶,她很痛苦,她想幫助母親脫離出來,但她自己也在漩渦裡。

曾經幫助她那麼多的人,陸知夏做不到無動於衷,她為此煩亂時,便會開始思念沈晚清。

思念如潮,將她全部淹沒時,陸知夏在出租屋裡待不下去,她買了票直接回家。

到家已經是夜裡,陸知夏站在沈晚清的門口,時常覺得這一切都是夢。

沈晚清或許再也不會回來,她說的那些話,可能是自己的幻覺。

沈晚清不愛她了,陸知夏為自己的想法而難過,她需要找些證據,證明沈晚清愛她。

陸知夏的手抬起又落下,幾次想推開沈晚清的門,她最後又倔強地回到自己的臥室。

她開始翻自己的臥室,尋找曾經和沈晚清一起生活過的痕跡,初見時穿的衣服、幫她點火的火機、放在錢包裡的閎心……她翻著翻著,放到衣櫃的夾縫裡有折疊的粉紙。

陸知夏費力地抽出來,打開那一瞬,熟悉的字跡,讓她感受到濃烈的愛意。

她不安慌亂的心立刻尋找到附著點,陸知夏雙手握著紙條,壓在心口,慢慢地深呼奚。

沈晚清,是愛她的。

那張紙條反複看了很多次,陸知夏才注意到,愛心形的便利貼下方有一個編碼,寫著56。

她站在原地思考幾秒,想到了什麼,便像是敗家的孩子,開始瘋狂地翻找。

越來越多的粉閎色便利貼被翻出來,都是沈晚清留下的,每張紙條都寫著對她的愛。

她像是缺愛的孩子,此刻貪婪地想要更多,陸知夏把所有便簽都舒展開,放在床上,粉閎色的愛,像是海洋,驅散陰霾,露出純粹赤誠的愛。

陸知夏爬到床上,睡在了粉閎色的便簽中,這一晚,她久違地告彆了噩夢。

她夢見沈晚清在笑,沈晚清張開懷抱抱緊她,笑著說:“我愛你啊,小狗。”

第220章 櫻花盛放

春天悄然而至, 窗外樹枝的嫩芽冒出綠色的尖尖,陸知夏坐在窗前, 看書累了, 眺望滿眼的淺綠休息眼睛。

小鳥在枝頭跳來跳去,歡快得樣子,讓陸知夏想出去走走。

3月份的江城, 陽光晴好的上午,微微暖意春風拂麵, 陸知夏信步走在街頭。

漂亮的街角,精致的海報,還有咖啡館裡冒出來的香氣, 陸知夏舉起手機拍照。

她都發在朋友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