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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秦箏主動給陸知夏打了個電話。
大家一起視頻,她們搬走,秦箏直接搬進去。
秦箏帶她們參觀,笑道:“以後這裡是我的房間哦。”
沈晚清湊了個熱鬨,手機響了,她才想起一件事。
她去陽台接電話,歉意道:“抱歉,我忘記告訴你,我搬家了。”
醫生直調侃她:到處都是家。
雲水莊園,酒店,陸知夏家……這會兒又搬家了。
等醫生過來,她們還在聊天。
陸知夏趴在沙發上,視頻裡幾個人的聲音交錯傳來,她們不知何時開了群視頻。
門,突然傳出聲響,陸知夏驚覺,起身走了一圈,沈晚清不見了。
她走到窗邊,瞥見沈晚清正在往門口走,她們是壹號庭院,離路較近。
陸知夏想到什麼,走到這層側麵的陽台,視野相當不錯。
一輛奔馳停在門口,沈晚清上了她的車。
車子沒走,車窗半晌,她瞪大眼睛,看見靠邊的沈晚清正在脫衣服。
陸知夏眉頭皺緊,她矮身想看看車裡的人是誰,但又看不見主駕駛。
她一直矮身,矮身,咣當一下,撞到腦袋,她放賴,直接躺地上了,可惡。
等沈晚清回來,陸知夏已經打完視頻,人不在客廳,也不知去哪了。
沈晚清趁機去吃藥,水有點熱,她放在窗邊晾著,窗外隱約傳來隔壁庭院裡的笑聲。
空氣中彌漫著一種香味,像是烤肉香,沈晚清趴在窗邊,仰頭看天上的雲,不緊不慢地往西飄,月亮漸漸露出角。
她身處一個寬敞的空間裡,沒有了往日的孤寂和清冷,她心裡知道,這個房間裡,有言芳華,有張奶奶,有陸知夏,有米修,她不是一個人。
即便大家忙著各自的事,心,也是安定的。
沈晚清吃完藥,慢慢揉著左耳,往門口走,差點撞上迎麵惹來的陸知夏。
陸知夏臉色不好,她一向不藏著情緒,沈晚清察覺到,卻不知緣由。
難道剛才聊天不開心?沈晚清抿抿醇,站在門口問:“怎麼了?”
陸知夏端著杯子,淡漠地看她一眼,隨口說:“沒事。”
沒事,這以前是沈晚清的口頭禪,從小到大一直習慣這樣說。
她在陸知夏麵前,正在改正這個習慣,陸知夏喝完水,回臥室了。
陸知夏的臥室都帶浴室和洗手間,如果願意,可以一晚上不出來。
沈晚清住她旁邊,沒有洗手間,她的門也時常半敞著。
陸知夏從臥室出來去書房拿東西,視線都會不受控製地往裡看一眼。
沈晚清有時坐著,有時站著,有時在擺弄手機……陸知夏再次要開門,意識到自己今晚出入太多次。
她靠門口,回頭看了一眼,琥珀川淡淡地看著她,似乎早已看穿,直白道:“那麼想知道,不如直接去問,這樣挺沒意思的。”
陸知夏瞪她,回到床上,話也不說,低頭翻手機。
琥珀川卻像是知道她在想什麼,笑得有些涼意:“活到現在,折騰這麼久,一無所有的滋味怎麼樣?”
房子,車,都不是陸知夏的,她有些存款,但對於彆墅來說,買完破產,琥珀川坐在她床邊,挑明道:“雲水莊園幾十億,你想買回來,也隻能靠做夢了。”
陸知夏踹她,她利落地閃開,恨她不爭氣的語氣:“醒醒吧,戀愛腦,狗都不吃的腦子。”
她知道怎麼安撫陸知夏,也知道怎麼惹怒她,陸知夏拿起床上的書砸她,咣當一聲,砸牆上了。
“你可以再大點聲,把沈晚清招來,讓她知道你在發瘋。”琥珀川笑得有些喪心病狂,陸知夏緊緊地捏著書,最終忍下怒氣,去璽棗了。
水流聲嘩啦啦,沈晚清站在門口,瞥見地上的書,驗證了她剛才的猜測,陸知夏丟的。
沈晚清在微信裡挨個問,問她們是否知道陸知夏為什麼不開心,林懸有些感慨,沈晚清也有今天,猜一個女生的心思。
大家沒有保留,連最近和陸知夏聊了什麼都告訴沈晚清。
葉瀾西的貢獻比較大,她平常沒事總主動找陸知夏,聊得也多。
沈晚清看了她們的聊天記錄,陸知夏言語之中,對未來有些迷茫。
她倒是能看出來,陸知夏還是想去外交部,想做翻譯。
這也似乎不至於不開心吧?沈晚清還是沒找到原因。
猜一個人的心思,太難了,饒是沈晚清,也猜不透。
沈晚清的房門晚上也是留著門縫的,她會嘗試睡在床上,實在睡不著會去衣櫃。
今天累了,她有種預感,她的發熱期這兩天要來,整個人躁得慌,但是她們現在的關係,她還是儘量避免走到標記那一步。
如果……沈晚清去了洗衣房,放著待洗的衣物,她站在裡麵掙紮了很久,最終拿起一件陸知夏的衛衣外套。
洗衣房裡的玻璃很亮,沈晚清能看見自己的動作,她慢慢拿起陸知夏的衛衣,湊過去嗅了嗅。
熟悉的龍涎香,這是讓她上尹的氣息,蝕骨噬心都無法忘記的味道,發熱期將近,她尤其渴求龍涎香。
哪怕沒有看鏡子,沈晚清也能察覺到,她的臉在微微發燙。
哢噠,房門突然開了……
第195章 那你求我啊
中國有個詞, 叫“百口莫辯”,陸知夏眼底閃過一絲詭秘和驚訝,沈晚清那句“我發熱期要來了”的話, 最後還是吞進肚子裡。
陸知夏也沒給她機會解釋, 拎著褲子進來, 又拎著出去了。
沈晚清隻能默默把衛衣放回去,她躺在床上,掌心掩著口鼻,仍有龍涎香的殘餘。
發熱期越近,沈晚清對龍涎香的渴望越強。
按理說, 陸知夏也該是這樣, 她卻沒能察覺到陸知夏的強烈渴求。
沈晚清掌心裡的餘香漸漸散去, 她難以入眠。
很顯然,隻靠這點香,試圖與發熱期抵抗,簡直是白日做夢。
她起來收拾東西,將陸知夏裝好的行李挨個打開,慢慢歸置。
或許是發熱期臨近,她很難聚精會神做一件事,腦子和心都不受控製地想到陸知夏。
克製這件事, 壓抑到最後,大多會反彈,沈晚清已經自我控製很久, 這會兒, 她不能隻等著靠陸知夏度過發熱期。
她想來想去, 想到林懸研製的龍涎香, 她發了信息, 沒想到林懸秒回。
林懸:研製出來的,隻是相似,與龍涎香本尊相差太多,你確定要用?
沈晚清:你怎麼還沒睡?
林懸:夜間情侶運動剛結束。
沈晚清:……
林懸發來壞笑的表情:誰讓你問了。
沈晚清有心嘗試,林懸提議兩人第二天一起去她的調香室。
房門這時被敲響,言芳華探頭看了一眼,問:這麼晚,還收拾呢,睡不著啊?
言芳華說話間,推門進來,沈晚清笑著說:“不困,就收拾會兒。”
行李箱的衣物疊得規整,言芳華嘖嘖兩聲:“這都是小夏收拾好的?”
“恩。”
“她自己的東西,她都亂塞一氣,到你這,收拾這麼規矩。”言芳華這話說得稱心,沈晚清也因此開心,“她這是聽你的話,你讓她好好幫忙來著。”
言芳華也不困,站在旁邊搭把手,她晚睡是是因為畫展抄襲的事有了進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評判機構很重視這次上訴,決定找全球排名靠前的幾位圈內大佬,一起來鑒彆。
“無所謂,大不了我不畫了,但我絕不能接受說我抄襲。”言芳華俯身抱起行李箱的一個木盒,無所謂道:“反正咱有東方文華呢,是不是?你啥時候去報道啊?”
沈晚清得等所有的事都處理完才能走下一步,言芳華勸她莫急,沈家估計不會善罷甘休。
“你看了沒?沈家的後續聲明?”言芳華將木盒放到床邊,俯身撿起一起衣服抖了抖,“沈語堂說荔枝墓園那晚是誤會,不過廣大網友好像不買賬。”
沈晚清確實沒去關注,隨口道:“管他呢,人嘴兩張皮,怎麼說都是他,我懶得費口佘,事兒上見真章。”
“恩。”言芳華遞給沈晚清一件大衣,她掛進衣櫃,言芳華拍了拍床上的木盒:“這什麼,看起來挺複古的。”
沈晚清餘光瞥了一眼,手裡扯的褲子又放回去,坐到床邊。
她抱起木箱,深奚口氣,輕聲說:“這裡是父親送我的東西,我都沒打開。”
如今斯人已故,物是人非,曾今避之不及的物件被塞進盒裡不見天日,現在打開木盒,一切都成了睹物思人的“物”。
世界各地的照片,都是即拍即打印出來的,右下角有日期。
美食的、風景的、人物的……凡是出自沈廷筠之手,不知為什麼都帶著一絲悲涼的味道。
“這麼多信。”言芳華拿起一封,郵票很具有地域特色。
沈晚清嗯了一聲,低聲道:“從沒想過打開,現在打開似乎也晚了。”
言芳華抬手摟著她,拍拍肩膀,勸道:“彆那麼想,我時常勸自己,這人間就是地獄,早走的人,都是遭罪夠數才走的,她們是重新投胎去了。”
沈晚清點點頭,沒做聲,翻了翻一遝信封,她猶豫幾秒打開一封。
信的內容很簡單,這封信剛好是從東京寄來的。
裡麵用日語寫著:西園寺春時最愛的櫻花開了,我好像在花叢中看見她了,她笑著跟我打招呼,在祈福樹上留下一串風鈴,寫了一行字告訴她:我和女兒都很想她。
沈晚清半晌沒做聲,言芳華了解些日語,大概知道語句的意思,心底也不是滋味。
言芳華輕輕抱了抱沈晚清,哄道:“可以難過,但不要難過太久,我們一直都在的。”
沈晚清點點頭,讓言芳華早點休息。
言芳華起身出去,差點撞上門口的人。
陸知夏往後退,言芳華打量她,明知故問:“還沒睡?”
“你怎麼也沒睡?”陸知夏睡不著,又去書房時,注意到門關了,但門縫有光,這才剛站過來就被撞見。
“晚清收拾東西,我幫會忙。”言芳華拍拍陸知夏的肩膀,“你早點休息,去吧。”
陸知夏便聽話地回房間去了,她依舊睡不著,在房間裡溜達一會兒,她走到牆邊,耳朵貼上去,完全聽不見。
琥珀川笑聲飄過來,陸知夏瞪她:“你聒噪得很。”
“你可以在牆上打個洞。”
“我沒那麼閒。”陸知夏回到床上躺著去了,她麼到手機,擺弄半天,最後點進沈晚清的對話框,趴在那跟手機相麵。
她或許也是發熱期要來,所以整個人躁得慌,身體裡又一股力量橫衝直撞,這次,她是下定決心,決不能標記沈晚清。
發熱期也就是這兩天的事,陸知夏盤算著要不要去哪裡躲一下,反正不能和沈晚清共處一室,尤其現在家裡還有奶奶和媽媽。
她煩躁地趴在床上,不知趴了多久才昏沉沉睡去。
睡夢中,陸知夏感覺哪裡氧氧的,她迷迷瞪瞪睜開眼,沈晚清笑得嫵%e5%aa%9a,正在殄她的醇。
她氧得想笑,邊鬨著推開沈晚清,嘴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