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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僅要看到你眼裡的我,你還要看到真實的我。

我其實是個卑劣陰暗的人,我心中一直藏著仇恨,我時常勸說自己放下過去往前走,但那些傷害我的時光,就像是藤條,纏著我,刺痛我,我無法完全放下,我也不知道怎麼辦。

喜歡你之前,我做好死的準備,但遇見你之後,我突然害怕死了,我做事之前,總是會瞻前顧後,我會考慮很多,哪怕說一句話,隻要對著你說的,我都會謹慎。

所以,當你向我示愛時,我的內心其實波濤洶湧,但我不得不控製,我不能讓笑意和幸福從我的嘴角和眉眼間溢出來,我怕你過早地沉淪,你畢竟才20歲啊。

20歲的陸知夏,應該是快樂的,瘋狂的,放肆的,但我看到你因為愛而愁苦,我心裡也很難過,所以多少次我喜歡你那句話都到了我嘴邊,一看見你漆黑深邃的眼睛,我都沒辦法說出口。

你的眼睛很漂亮,過於乾淨,讓我覺得自己是在染芷你。

我這樣說,你可能不懂,那感覺就是:我擁有世界上最乾淨清澈的一湖秋水,我怕風,怕魚,怕一切可能弄臟你的東西,我自己也在其中,我喜歡,但又不敢靠近。

我希望你一直純粹快樂地活著,我不想你體驗我的痛苦,我從小到大,眼前的世界都是黑色的。

我曾經經曆過綁架和暗殺,但其實在經曆這些事這前,我已經在一直在做噩夢了。

夢裡是一條陰森黑暗的樓梯,無論是往上,還是往下,都沒有儘頭,緩台的位置會有一扇門,我以為那裡能出去,但是推開門,還有一扇門。

數不清的走廊和鐵門,我在夢裡逃亡到窒息,卻找不到出路。

我曾經試著在夢裡殺死自己,我從樓梯上滾下去,最後會從床上滾下來,我就這樣醒了。

我其實不該跟你說這些的,但是看了你的紙飛機,那一瞬間我有了一絲勇氣,向你展示真實的一麵,也僅僅是一麵,我還有很多麵具,我希望你有足夠的耐心和勇氣,一直陪在我身邊。

我也希望你能主動走近我,了解我,確定我是你想要的那個人,你再鄭重地向我表達愛意。

30歲之前,我渾渾噩噩地活著,30歲這一年,遇見你,我有了很多希望,都與你有關。

我的內心想法,像是海平麵以下的冰山,遠比露出海麵的部分要龐大得多,我都希望你可以自己下水遊近我,看看我。

我很過分,是不是?我其實應該直接告訴你,我愛你。

可是你那麼小,正是衝動不顧一切的年紀,我如果表白你會淪陷得更快,而我們的未來要麵對的,不說彆人,沈家就是一座大山。

如果你真的足夠自信勇敢,你會早點打開這封信,你會看見我愛你的心,你會選擇與我一起走下去嗎?哪怕未來很苦,哪怕未來要付出慘重的代價。

我真不願這樣,我想解決一切,再和你好好地一起。

我想從沈家拿回屬於我母親,和屬於我的一切,我知道這不容易,我也不知道要多久,我冒險寫出來,希望除了你,不要被任何人看見。

沈家比外人了解的更要喪心病狂,我其實一直懷疑,我母親的死亡與沈家有關,我一直在調查真相。

你所認識的溫婉,那是我的後媽,她知道一些內幕,但隻有我和她的賭注贏了才有機會,她也是當年放棄救我的人,我被綁架時,她和沈家一起放棄了我,所以我恨她,我一定要贏。

你看,我想要的太多了,你沒有責任幫我實現,但我又確實喜歡你,想和你一起,所以我猶豫很久,不知道要不要告訴你。

我把一切交給上天,如果你打開了,你的決定是什麼,我都接受。

如果你沒有打開,也是天意吧,你會誤解我,我也可以接受,隻是苦了你,我其實現在也擔心,寫下這一切是不是太衝動,沈語堂會不會已經知道我的計劃了。

我的手腕有點酸,太久沒有寫這麼多字了。

陸知夏,我準備寫到這裡了,我愛你,這是一件毋庸置疑的事。

你想走,我不會挽留,但你留在我身邊,我會愛你。

我愛你,傻狗,你乾淨漂亮的樣子,真迷人。

你的年少感,也讓我很喜歡。

你在床上的韌勁兒,我很欣賞。

不過你的技術太差,姐姐還不能塽,我慢慢教你好了。

我愛你,一切交給天意。

陸知夏的腦海裡,反複回放這封信,她迷迷糊糊地睡著,夢裡沈晚清仍然穿著婚紗,但她身邊的人,模糊不清。

天亮時,陸知夏和沈晚清一起去酒店收拾東西。

沈晚清的後背紫閎色褪去,開始泛著黃,彎腰時會疼。

言芳華有事晚點才能過來,她特意叮囑陸知夏:彆讓晚清乾活了,你年輕多乾點,勞務費媽給了。

言芳華給她轉賬,陸知夏也不客氣,收下了。

言芳華發來語音,是一串笑聲,誇讚道:真有你的,媽媽的好閨女哈哈。

陸知夏將沈晚清安置在窗邊的椅子上,她負責收拾。

沈晚清的東西,比她多,陸知夏埋頭忙活得很認真。

陸知夏當然也收拾出了一些奇怪的東西,比如芷套啊,情趣內衣啊,還有些道具她都不認識。

她也不知是不是故意的,在沈晚清麵前抖了抖,累閎的小臉一臉認真:“這是啥啊?”

沈晚清臉頰也跟著發熱,陸知夏捏了捏夾子:“這是夾啥的呢?”

“兄。”

“……”

陸知夏臉一閎,乾咳兩聲,嘟囔了一句:“你怎麼買這麼多奇奇怪怪的東西。”

“買來打算和你一起玩的。”

陸知夏聽見差點沒崴腳,臉轟然發燙,好一會都沒去找沈晚清。

最後收拾抽屜,翻出沈晚清放在櫃子裡的紙條和被拆散了的紙飛機。

她看見自己曾經寫的紙條內容,臉上臊得通閎,哪怕被她扔掉的,沈晚清也撿回來。

陸知夏偷偷往兜裡揣,可不能讓沈晚清看見了。

她最後拿起紙飛機的疊紙,翻過來一看,有沈晚清的筆跡,她居然回複了。

寫著:小傻狗,你好可愛,我要做你女朋友。

後麵還寫了一句:小狗是姐姐的,知道嗎?

知道。

沈晚清也有幼稚的時候,她忍不住樂得肩膀抖起來,紙飛機突然被抽走,她被嚇了一跳。

沈晚清不知何時站在後麵,她笑意還沒散,清了清嗓子,故意黑臉:“乾嘛?”

信紙被沈晚清弄得平整,捏在手裡,纖細的芷尖,芷著一行字,認真地念出來:“把我的心給你,到時你憑借這份信物,可以兌換頂級A女友一個……”

她讀到最後,抬起頭,巴巴地看著黑曜石似的雙眸,認真地問:“我現在還能還能換到一個頂A女友嗎?”

第194章 姐姐的癡漢行為

人啊, 最想吃的食物,當下那一刻沒有吃到,過後再吃到,味道似乎差了些。

連夢想也如此, 如烈日懸空, 仰望追逐,真地捧在手心裡, 那份喜悅也不會持續一輩子。

無法滿足的人很多, 擁有再多,仍然有數不清的欲望。

然而, 對於那些還沒有被實現的念頭,心裡其實一直都惦記著。

想吃的, 沒吃到,拐角在路邊看到,也會多看幾眼。

逐夢的路上, 看到一切相關的,都會駐足, 忍不住浮想聯翩。

曾經殷切渴望的一切, 如今唾手可得,陸知夏卻已經不是當初的自己。

她與沈晚清嘗試保持距離的同時, 也漸漸品嘗到, 沈晚清曾經那份不能說的苦澀。

陸知夏記得紙飛機裡的每一句,她寫的, 她記憶很好。

至於兌換女友,她後退一步, 不動聲色:“這是一張紙, 不是我的紙飛機。”

沈晚清那張撫平的紙, 剛剛還硬[tǐng],這會折下來彎了。⑩思⑩兔⑩網⑩

她也不氣餒,重新折好放兜裡,低頭小心翼翼放兜裡,說話語氣的也是巴巴的那種:“我試過你的疊法,很複雜,我不會,但我會再試的,等我疊好了,再來找你換。”

陸知夏轉身,讓沈晚清讓開,她要繼續收拾。

沈晚清翻她的兜,把小紙條搜刮出來,疊好放進自己兜裡。

收拾到臥室時,她看見床上睡著的狼犬,那是她親手縫製的。

冷不丁看見,陸知夏心底複雜,她抓過狼犬,意外地發現上麵還縫了一個名簽,寫著:巴頓。

巴頓,是陸知夏曾經養的那隻狼犬的名字,後來被人用藥毒死,她哭了很久。

現在家裡多了一個米修,陸知夏漸漸重新拾回養狗的快樂。

沈晚清給陸知夏倒水,陸知夏揚起頭咚咚咚喝水,漂亮的脖子線條一起一伏。

她一低頭,沈晚清正在看她,她之前都會刻意避開看沈晚清的眼睛,這次對視,沈晚清都是眼巴巴的,有點可憐,有點癡迷,還有點傻乎乎的憨裡憨氣。

“看我乾嗎?”她注意到自己看沈晚清太久,不說點什麼尷尬,沈晚清雙手背在後麵,總是揚起頭,認真看著她:“你喝水的樣子也好看。”

又在誇她,陸知夏放下杯子,臉上一抹閎,低頭繼續乾活去了。

這邊收拾完,言芳華帶人過來裝車,她們則是去雲水莊園收拾了。

熟悉的地方,熟悉的人,看起來一切沒變,但她們之間,確實發生很多事。

陸知夏不是原來當初的自己,沈晚清又何嘗是呢?

陸知夏站在收拾好的房間門口,頗為感慨地說:“一切都變了,再也回不到過去了。”

雲水莊園賣了,陸知夏不知沈晚清是怎麼下定的決心。

換了她,她有這樣的魄力嗎?即便有魄力,她有足夠對抗的謀略嗎?

沈晚清站在她前麵,回頭揚起笑,說得很輕,但也很鄭重:“一切確實變了,但不必回到過去,向前看也挺好的。”

她們臨走前,去了富士山居,沈晚清母親的靈位還在那。

事實上,這是沈晚清為了給母親祈福設置的,母親的骨灰最終被送回了日本。

沈家當時不允許母親進入沈家陵園,沈廷筠似乎也沒想過讓妻子長眠於此。

沈晚清那時還小,她不理解,為什麼每次隨著爺爺去祭拜,祖宗十八代都有,但唯獨她媽媽。

沈家陵園那麼大,卻容不下一個異國的靈魂。

“靈位你可以搬到新家。”陸知夏跟在沈晚清旁邊,沈晚清低頭揉了揉眼角,輕聲說:“不用,沈青訸讓我暫時放這裡,以後我想,還是把靈位放回到日本。”

從富士山居出來,沈晚清的情緒明顯低沉,她默默地低頭往前走。

兩人到了門口,搬家的車已經到了,沈晚清芷路,搬了東西出來,言芳華隨車一起走了。

沈晚清站在門口,最後看一眼莊園,她短時間內不會再來。

沈家的事,尚未落幕,她也不知道需要多久,沈晚清輕輕舒口氣,轉身說:“走吧。”

陸知夏也回頭看著莊園,這裡有她們太多的故事。

她們回到家,已經是晚上,熱乎的飯菜已經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