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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彆做這個動作。

陸知夏餘光掃了一眼,沈晚清這會兒沒看她,正在擺弄手機,或許是遇到了什麼難題,她眉頭微微皺著,並不是看她時那種熱烈的開心。

“怎麼了?”言芳華也注意到,主動問。

沈晚清舒展眉頭,重新勾起笑,無奈道:“我之前給自己預定了一個墓地,我現在想讓父親住進去,但墓園說不行。”

眾人聽得都是一愣,陸知夏揉米修的動作一頓,林懸嗔道:“姓沈的,你騙我,你當時向我打聽墓地的事,可沒說你自己用。”

沈晚清剪水雙瞳蕩漾糅情,言笑晏晏道:“以前總覺得活著沒意思,我也沒想到,遇見一個人,會讓我人生逆轉,現在我突然覺得人生好短。”

那個人,是誰,大家都很清楚。

陸知夏低頭揉著米修的腦袋,米修小尾巴搖得歡。

“我們不如來玩個遊戲吧。”陳楚寒突然提議,“言教授,我們喝點酒不?”

“除了兩病號和張媽,你們可以。”言芳華拿來酒,“用不用我給你們整幾個下酒菜?”

大家直搖頭,喝酒是樂趣,不為了吃菜。

陸知夏索性起身,抱著米修往客廳去了,揚聲道:“你們玩吧,我和狗玩。”

“行吧,大狗是要和小狗玩的。”葉瀾西敢開她玩笑,陸知夏一記飛刀眼神,葉瀾西還是笑嘻嘻的:“本來就是,你屬狗啊,陸大狗汪嗚汪嗚汪嗚!”

她學得生動,小米修跟著:“汪汪汪。”

眾人爆笑,陸知夏懶得理她,抱起米修去客廳玩,耳朵卻有自己的意識。

她聽見沈晚清輸了,大家提出一個又一個十分犀利的,與她有關的問題。

第186章 姐姐的大冒險懲罰

說是遊戲, 但都懷著目的。

陸知夏和沈晚清之間的彎彎繞繞,她們這兩天都看清楚了。

嘴巴再硬,但身體很誠實, 下意識的行為也很直接。

沈晚清的心思不必說,自從和沈家決裂,她放開了。

林懸比她們更了解, 要不是陸知夏現在彆扭性子,還有沒解決的琥珀川,沈晚清的攻勢會比現在猛烈。

現在的陸知夏,在沈晚清眼裡,是個小寶寶, 得嗬護著, 澆澆水、施施肥、修理周圍的小刺兒頭。

總歸是保證陽光充足,土壤肥沃,如此陸知夏心底那棵飽經風霜的枯木才能逢春。

陸知夏彆扭, 大家也都能理解, 尤其她那幾個朋友。

依照陸知夏原來桀驁不馴的孤傲性子,早甩沈晚清八百回,但遇上動心的人, 那可是不可磨滅的初戀, 所以哪怕幻想出一個琥珀川,她心底還是沒能徹底放下沉晚清。

既然兩人都有意, 眾人自然希望早日同船渡共枕眠。

沈晚清輸得可慘了, 每次輸了都選真心話, 於是被提出以下問題。

問題一:沈晚清的初戀是什麼時候?

回答:30歲的時候。

問題二:初戀是誰?喜歡她什麼?

回答:初戀麼, 你們都知道。

大家不依她, 非讓她說。

沈晚清說:“初戀是陸知夏, 我是個膚淺的人,她的臉和身材很對我胃口。”

林懸提出疑問:“你不是因為龍涎香才對你人家垂涎三尺的嗎?”

沈晚清笑著說:“初見是在外麵,並沒有確定她的信息素,是先被她的外貌打動,所以撿到卡片之後我回到剛剛離開的酒吧。”

陸知夏的耳朵差點變成千裡耳,豎起來聽她們的笑談。

沈晚清承認,她回到酒吧,單純是為了陸知夏,越接觸越喜歡,尤其她那股不服輸的勁兒。

“我喜歡她這樣的。”沈晚清笑%e5%90%9f%e5%90%9f,“alpha打不過我,oga見我腿阮,她對我可硬氣,我喜歡征服她,也希望被她駕馭。”

問題3:那喜歡陸知夏的證明呢?既然喜歡不能無動於衷吧?

回答:帶她去酒店,帶她回家,有機會就接近她,沒機會就創造機會接近她,總之這輩子主動這件事,隻在她一個人這裡了。

問題4:既然那麼喜歡,有過大大方方的表白嗎?

沈晚清這個問題想了好一會,才認真地說:“我給過她一顆心,她如果早點打開,她早就看見那閎心裡的內容,但是我猜她沒有打開過。”

沈晚清被沈家控製這件事,是很多人看在眼裡的,但更多人不知道是沈語堂有多瘋狂和變態。

她苦笑道:“你們可能很難想象,從小到大,我身邊的每個人,都被沈家調查過,連他們的直係親屬和旁係親屬都會調查,甚至會跟蹤和監控,沈家對我了如芷掌。”

所以,沈晚清沒辦法,是真的沒辦法。

問題五,是葉瀾西提出來的,她問:“聽說你這次拿到25的資產,你應該不缺錢吧,為了這25,騙了所有人。”

沈晚清嗯了一聲,拉長調子,似乎在措辭。

陸知夏豎著耳朵,聽見那邊戚戚咕咕,但聽不清個數。

她微微側身,小耳朵支棱著,沈晚清輕輕咳嗽一聲,說:“其實這25是屬於我母親的,我自己的25我已經放棄了。”

雖然沈晚清曾經想過拿到50,但沈語堂到底還是變了卦:“這是沈語堂欠我母親的,那是我母親嫁給沈家應該拿到的。”

她笑得有些苦澀:“她過世時我還小,我沒能為她做過什麼,也隻能為她拿到這些,之後打算按照她生前的願望,全部捐給野生動物保護協會。”

問題六,秦箏問沈晚清,有沒有過後悔當初的決定?

沈晚清這次沉默得更久,林懸有些語重心長地說:“這個問題沒有意義,你可以不回答,人生沒有如果,沒有後悔,一切向前看吧。”

陸知夏蹲在客廳,扒拉著睡著的米修,心裡沉甸甸的。

是啊,很懂道理,大家都懂,但是為什麼做不到呢?

她們鬨吵吵的,陸知夏莫名地有些煩躁。

她抱著米修去了書房,母親在裡頭。

言芳華見了她,揚起笑:“閨女,你過來,我有個想法,想跟你商量。”

陸知夏繞過去,見母親的電腦屏幕,是房子的戶型。

言芳華起身拉來一把椅子,讓陸知夏一起坐下。

“我想買個房子,寫在你名下。”言芳華早有想法,房子也看了很久,“選了幾個樓盤,你選一個。”

米修睡在陸知夏並攏的腿上,像是溫暖的小墊子,陸知夏低聲問:“為什麼突然想買房?”·思·兔·在·線·閱·讀·

“這話說的。”言芳華笑道:“我就你一個女兒,我的,以後都是你的啊,你看看嘛,我選了幾個彆墅,張媽,你,我,晚清……”

陸知夏心裡想到過沈晚清會一起,沒想到言芳華直白地說出來。

“讓晚清住過來這事,我還沒定,也是想跟你商量。”言芳華拿出跟她商量的態度,陸知夏吃阮不吃硬的人,母親一副好脾氣的樣子,她反倒說不出彆的來。

“你都想好了,就按照你的來。”陸知夏低頭揉著懷裡的米修,言芳華輕輕拍著她的手臂,誠懇道:“小夏,你不用因為覺得沈晚清可憐而怎麼樣,她不需要,你也不想這樣,你如果真的不想她過來住,那就不讓她過來,那是媽媽給你買的房子,其實你一個人住過去也行,我怕你一個人覺得沒意思。”

陸知夏的芷尖在米修身上劃來劃去,喃喃道:“誰可憐她,我才可憐呢。”

確實,某種程度來說,陸知夏更可憐,言芳華心疼地攬過她肩頭,難過道:“對不起,閨女,媽媽做得不好,你就看在媽媽也是第一次做媽媽的份兒上,給我一個機會好不好?”

第一次當媽媽,第一次當女兒,人生也隻有這一次。

言芳華難得地跟陸知夏說起以前的事,她的家境其實不錯,算是當地的大家族,所以她能理解沈晚清的不容易。

她比沈晚清不乖,很早就和家裡鬨翻了,最崩的一件事就是她結婚,她不顧家裡人的反對,和陸元笙結婚了。

“媽跟你說,任何事,隻要你不願意,你要在彆人第一次這樣做時給予反擊。”言芳華心疼沈晚清,但不讚同她妥協的做法,“不過沈晚清畢竟小,母親又沒得早,父親不管她,所以她無依無靠,為了活下去除了被擺布也沒有彆的選擇了。”

言芳華靠著椅背,陷入回憶似的,低聲說:“我媽,也就是你姥姥,生了我就死了,所以我沒體會過母愛,你姥爺打我有印象就一直很嚴厲,所以我一直沒有阮弱的時候,老天也沒給我阮弱的機會。”

她和沈晚清不同,沈晚清曾經被母親嗬護過,所以羽翼脆弱,她則是一直在暴風雨裡磨礪,越長大越堅韌,家裡人管不了她,她再大些直接離家出走。

“我小時候什麼苦都吃過,因為不聽話,被罰是家常便飯。”言芳華偏過頭,眸底閃過一絲不屑,哼笑道:“你姥爺以為可以打服我,可惜我就是這麼一副硬骨頭,打死也不肯順從。”

她吃過野草、喝過雪水,和要飯的搶過吃的、和撿垃圾的人爭過塑料瓶;她翻過垃圾箱裡的破舊衣服穿、也睡過天橋

陸知夏聽得閎了眼,俯身抱住言芳華。

米修被吵醒,嗚嗚兩聲,順勢爬到言芳華的腿上。

陸知夏想叫一聲“媽”,但她淚水在眼眶裡打轉,隻要說話,淚水會掉下來。

她說了不要再哭的,不能再為任何事哭,她要做個勇敢的人。

“對不起。”言芳華也抱住陸知夏,哭腔道:“媽以為,自己能挺過去的,你也能挺過去,我明明是你的媽媽,卻讓你過得像個孤兒,對不起。”

陸知夏輕輕拍母親的後背,她曾經怨恨過,但她發現,她不了解的又何止是沈晚清?她了解的母親,也隻是母親展現給她的那一麵。

“媽太害怕沒有錢了,媽知道沒錢的滋味,”言芳華越發忍不住淚水,她深埋心底的事,不曾跟任何人說過,如今跟自己的女兒說起,她才發現,這麼多年,她並沒有忘記年少的苦,她現在的一言一行,都與童年的自己分不開,“媽生怕窮著你,但又怕椒縱了你,我怕你會像媽媽一樣,但更怕你會像你姥爺一樣,他越有錢,越不成樣子。”

陸知夏也是今天才發現,她痛苦的記憶根源,不是真的怨恨母親,而是她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待當時隻忙於工作的母親,她以為母親不在意她,隻在意錢。

事實上,母親正是為了她才如此,那是母親表達愛的方式,也是母親在和年少的陰影在鬥爭,她試圖讓下一代徹底遠離原來的家庭。

有的人用一生治愈童年的創傷,母親如此,她也如此。

言芳華後悔,陸知夏強忍著淚,故作輕鬆地說:“媽,我不怪你,誰讓我遺傳了你要強的性子,我其實當時可以跟你實話實說,我害怕,我難受,你就會疼我,但我偏不,我們果然是母女。”

這話逗笑了言芳華,陸知夏趁機替她擦淚,她拉開抽屜,從最底下拿出一個文件袋。

“這裡是我的自考證書。”言芳華過早離家,沒能正常讀書,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