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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忙你的。”

沈晚清最後看一眼屏幕,陸知夏已經把一棵樹大的枝葉掉落,麵目全非,這會兒奔著第二棵樹去了。

沈青訸關了聲音,沈晚清也不知情況,大概是5個小時後,沈晚清坐起身,說:“她睡著了。”

陸知夏在與第57棵樹搏鬥過程中,趴在樹叢上睡著了。

沈青訸作為beta,她的體力比一般的alpha還要厲害,當然這是常年鍛煉和刻意的體能訓練的結果。

陸知夏卻不同,她是天生的頂級alpha,無須訓練體能已經優於一般人。

當然,破壞力也非同小可,57棵樹,全都遭受到“麵目全非腳”的暴擊。

“她心裡窩著火呢。”沈青訸笑著起身,沈晚清也想跟著去,她搖搖頭:“你不能出現,我會讓人照顧她的,”她頓了頓又說:“你放心,不會讓她睡外麵,再者我明天還得商量下怎麼賠償呢。”

每棵樹,那都是名貴品種,陸知夏這套拳法打得自己受傷,明天錢包還得受傷。

沈晚清坐在明亮的廳內,心思飛到窗外。

窗外夜色稀薄,天邊依稀有隱約的亮光,天很快就要亮了,她的世界,什麼時候才能硬來真正的白晝?

沈晚清靠著椅背,疲憊地閉上雙眼。

沈青訸貼心地給她發來照片,陸知夏被人伺候著睡下了,她抱著枕頭,哼哼唧唧的,恢複到她熟悉的那一麵。

她們則是繼續忙碌著,天亮時,沈晚清站起身,晦澀的眼睛望著初升的朝陽。

她呢喃道:“你說,人活著為了什麼呢?”

“我知道你很累,但黎明即將到來,所以你需要蟄伏,要把自己藏得更深。”沈青訸提醒她,成大事者最忌諱心阮。“我已經夠狠心了。”沈晚清自認不是有遠大誌向的人,“我就是想和她平淡的過日子。”

“等你再年長些,你才知道,人生平淡二字最難。”沈青訸是過來人,“生而帶來的枷鎖,和你的血肉早就融為一體,你想追逐自由,那就得傷筋動骨。”

沈晚清苦笑道:“我自己怎麼樣都無所謂,她是無辜的。”

她其實有些時候會後悔,後悔當初招惹了陸知夏,那時她隻是想揮霍人生的,縱情縱樂,但動心這回事,並非人類能控製。

尤其是對方一片赤誠展現給你,沈晚清回憶似地說:“她的眼睛又黑又亮,看你的時候,你能從她眼底看到全部的世界,她從不遮掩,她生氣就會發火,暴躁地發泄,她開心滿眼都是笑,認錯時可憐巴巴的,讓你覺得拒絕她都是一種罪過。”

一個人,不懷揣任何目的,單純隻是為了你而來,她的眼睛裡和心裡也隻能看見你。

“我知道那種感覺,一個隻為你而存在的人,”沈青訸寬慰道:“你把她想象成救世主吧,她是來拯救你的。”

救世主拯救身陷地獄的人,自然也要被烈火卓燒,所以並不是人人都能成為救世主,活著走到最後才算。

“如果陸知夏放棄了,離開你了……”

“那我現在做的這些又有什麼意義?”沈晚清像是在問自己,又像是在問沈青訸。

也不知是眼睛累了,還是晨曦過於耀眼,沈晚清眼眶泛酸,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總得試試,才知道,不是嗎?”沈青訸偏頭看她,鼓勵道:“我個人覺得,陸知夏沒你想得那麼脆弱,你覺得她不了解你,或許你也沒那麼了解她,畢竟過去的陸知夏,因為喜歡你,會不由自主地取悅你,現在這一麵是真的她,不被愛情蒙蔽雙眼,沒有被愛情衝昏頭,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不因為你迷失自己,做真正的自己。”

是啊,沈晚清記得的,她活了半輩子,都活在教條下,每天帶著自己。

她希望陸知夏像是一束光,可以煥發出自己獨特的色彩和光亮,而不是活成了沈晚清想要的樣子。

問題是:為什麼不快樂呢?

陸知夏不快樂,她也不快樂,還有這樣做的必要嗎?

沈青訸似乎知道她心中的困惑,直言道:“這是戀愛的必修課,叫做磨合,你們的棱角都過於分明,所以最初碰撞也是天雷勾地火,磨練的過程也是有血有淚,不忍和心阮是沒用的,陸知夏的性子不改,以後到社會還是會吃虧,反正總歸有人要教育她,我的過來人建議,是自己教育比較好,所以你不能崩塌。”

如果不是聽了沈青訸和愛人沈絳年的故事,沈晚清或許早沒信息走下去。

年長的沈青訸,雖然是beta,但成熟穩重的氣質,那種百經曆練後的成熟與穩重,不是一般人所能比擬的。

“去吧,你現在要解決的,是和顧家的婚期,她們在故意拖延。”沈青訸將資料交給她,“顧硯明正在調查東方文華,我已經鋪墊過了,他也上鉤了。”

“那現在是該讓他緊張起來了。”沈晚清收拾東西,準備出去。

沈青訸接話道:“是的,婚期最遲是元旦,決不能等到過年,要不然你和溫婉的對賭協議,你就要輸了。”

沈晚清自然知道,她簡單去洗漱,用過早餐準備離開。

臨走前,沈晚清懇請沈青訸,不要過分為難陸知夏。

“樹是你在時種的,你都這麼說了,我還能說什麼?”沈青訸無奈道:“就嚇唬一下小孩子,放心吧。”

再說陸知夏醒來,已經是下午了。

她一覺睡得迷糊,好一會才意識到她是在雲水莊園。

昨晚的事,陸知夏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酒勁兒沒上來前,她好像還見過琥珀川,後來……後來怎麼就來到這裡了?琥珀川去哪了?也不攔著她!

陸知夏起身穿衣褲,全身都在疼。

她後怕地低頭查看自己的限體,好像並沒有徹夜加班的跡象。

問題是,這渾身的傷怎麼來的?她攤開手翻來覆去的看,難道她和沈晚清打了一架?

陸知夏一腦子都是問號,想著要不要逃跑時,被沈青訸堵在門口。

昨晚的罪證如山,視頻裡她正在瘋狂和樹搏鬥,陸知夏站在光禿禿的樹前,一時不知該說什麼了。

“現在,給你兩個選擇。”沈青訸沒給她太多餘地,第一,全額賠償,大概也就是幾千萬;第二,欠沈青訸三個條件,來日找她辦事,她不能推脫。

“違法的事我不乾。”

“我有家有業,你讓我乾我也不乾。”

陸知夏耷拉著腦袋,她沒得選,隻能選第二個,說:“都什麼條件?”

“比如暴打沈晚清一頓。”

陸知夏眉頭一皺,語氣有些凶,質問道:“你說什麼?”

“你打不打?”

“不打!”

“你剛剛不是答應我了?”

“你為什麼要打沈晚清?”陸知夏上下打量她,“還有啊,你為什麼一直住在她家?你鳩占鵲巢我還沒找你,你還想打人,你誰啊你?”

“語氣這麼狂,我得教育教育你。”沈青訸欺身過來動手,陸知夏一個閃身退開,“喂!你彆亂來,要不然我真打你!”

沈青訸笑道:“不會是打不過我吧?”

“你一個beta!”陸知夏不放在眼裡。

兩人打起來,陸知夏渾身疼,打架時吃疼,表情凶得很。

沈青訸存心試探,陸知夏的力量,衝勁十足,但技巧性稍差,所以兩個人算是打了個平手。

陸知夏其實還是意外的,一個年長的beta,居然這麼能打。

“不過打沈晚清是不可能的。”陸知夏甩了甩手,有點疼。

“嗬。”沈青訸故意問:“舍不得啊?”

陸知夏抬頭瞪她,凶巴巴的,冷聲道:“總之,你衝我來,和沈晚清沒關係。”

“你不是和她分了?”

“那你也不能打她,誰都不行。”陸知夏氣勢洶洶,沈青訸還算滿意她的態度,轉身走了,擺擺手說:“慢走不送。”

三個條件,日後再說。^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陸知夏回到家,難得趕上言芳華在家,她上下打量,到處都是傷。

言芳華無奈的神色,陸知夏笑了,說:“沒事,不小心弄得。”

她沒說,言芳華也沒追問,隻是拿來藥箱幫她處理傷口。

娘倆久違地淺聊幾句,抄襲的事還在處理,畫廊還沒有開,至於最近忙的事,言芳華總結為:我沒當上富二代,爭取讓你當上。

處理完所有傷口,陸知夏抓住要走的母親,認真地說:“媽,我有個問題,請你一定誠實地回答我。”

言芳華被她那副認真莊重的神色嚇到,麼麼她的額頭,說:“什麼問題啊,這麼嚴肅。”

“我爸埋在哪裡了?”陸知夏盯著母親的臉,明顯閃過一絲驚愕,言芳華坐在她身邊,糅聲問:“怎麼問這個?最近又做噩夢了?”

事實上最近還真沒有,陸知夏最近也不知是太忙太累,她腦子裡完全沒有想過去看門上的貓眼兒。

陸知夏堅持要知道陸元笙埋在哪,至於理由,她想去看看,去祭拜。

“那我帶你一起去吧。”言芳華自打處理完陸元笙的後事,陸知夏從沒去過一次,她也總是避開類似的話題。

陸知夏搖頭,堅持道:“我自己去,媽,我已經大了,不是小孩子。”

無奈之下,言芳華隻能如實說了。

陸知夏也沒隱瞞,表示等下就要去看看。

她不準言芳華跟著,言芳華隻好同意。

陸知夏從家裡出來,是下午2點。

日頭偏西,她先打車,之後步行,懷抱著鮮花,食物和白酒,路上花費近兩個小時猜到了海京市和津川市交接的一座深山前,樹木林立,風聲簌簌。

找的過程,比陸知夏預想的要吃力。

冬日天黑得早,下午四點多,樹林已經灰蒙蒙的了。

她進入森林,一度迷失了方向,感覺自己在原地打轉,最後她急得冒了汗,在樹林裡喊:“爸爸,我來看你了,你在哪啊?你給我芷個方向啊。”

林間門是她的呼聲,還有被驚到的鳥兒,她揚起頭委屈地喊:“我跟你說了,我最不喜歡捉迷藏,你不要跟我玩這個!”

或許是這番話奏效,又或是陸知夏突然頭腦清明,瞬間門有了方向感。

她沿著正確的方向,在一處小山丘上,找到了父親的墳。

沒進祖墳,也沒有立碑,什麼都沒有,一座矮矮的,長長的墳包,孤零零地落在這裡。

墳上的草色枯黃,但她看到了母親說的那塊閎布,被一塊木頭壓著。

天色已然暗下來,陸知夏放下吃喝,將周圍的雜草清理乾淨,她擺放好貢品,規規矩矩地給父親磕了三個頭。

“爸,我不孝,才來看您。”陸知夏揉揉發酸的眼眶,她像是之前那樣,父親難得回來一次,她會把之前發生的事彙報似地都說一遍。

這次,陸知夏說到自己,說到沈晚清,說到藤井弘,說到吳奶奶……她說到最後累了,她躺在墳包上,望著天上漸漸亮起的星星,呢喃道:“爸,我一直都誤會你了,是不是?”

淚水從眼角滴落,浸潤到黃土之上,陸知夏聽見呼嘯的風聲,像是在回應她。

她總以為她會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