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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還讓她嘗嘗。

陸知夏嚇醒了,睜開眼坐起身,頭疼得厲害。

客廳的燈亮著,有光亮折射到她的臥室。

陸知夏口渴,偷偷打開準備去喝水,喝完回來,正趕上言芳華從書房出來。

“腦袋怎麼傷了?”言芳華問,陸知夏撓撓頭,“不小心撞傷的。”

言芳華上下打量她,無奈又寵溺的眼神,“你最好是不小心,還不去睡覺?”

陸知夏也囑咐言芳華早點睡,她回房間感覺精神了,拿起手機想刷會新聞,意外看見神秘郵箱給她回複了。

郵件需要她對自己發送的內容做出保證,沒有經過二次剪輯,沒有惡意隱瞞,否則後果自負。

陸知夏生平最討厭威脅,去翻沈晚清的電腦,她有私心,所以明知是錯也去做了。

現在對方還在威脅她,陸知夏也不塽: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你如果不會好好說話,我可以當麵教你,再威脅我的話,也後果自負。

對於明天上班的事,陸知夏頭疼,怕遇見沈晚清。

意外的是,沈晚清沒來,她中午去吃飯時,倒是碰見了顏夢回。

顏夢回回到副總的辦公室,陸知夏還沒和她打過照麵。

不同以往,顏夢回主動熱情地問好,陸知夏和之前的反應差不多。

原來對沈晚清熱情,現在對誰都不熱情。

陸知夏的餐廳權限還被禁著,她想著年底就辭職了,索性就那麼放著吧。

她每天中午出去吃,顏夢回中午叫她一起吃,陸知夏想拒絕,顏夢回話鋒一轉,說:“走吧,跟你聊聊晚清。”

陸知夏嘴上嫌棄,不過還是跟著去了,提醒道:“待會話不投機,我可不負責。”

顏夢回隻是笑,無奈道:“沈晚清所有的幼稚都用在你這了,停用你的卡,你也不找她解封。”

陸知夏的午餐,顏夢回買的,她沒有胃口,筷子扒拉著肉片,跟滾雪球似的,沾滿醬料,低頭說:“你說吧。”

顏夢回要說的,確實是關於沈晚清。

沒人比她更了解沈晚清,當她這樣說時,陸知夏卻抬眼,黑曜石似的眸子寫滿懷疑,問:“你真得了解她,為什麼還要那樣對她?”

陸知夏沒說具體的,但她們彼此都知道,顏夢回輕歎口氣,無奈道:“人啊,就是這樣的,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不傷徹底不會放手,有一口氣殘喘著,都還有放不下的執念。”

顏夢回坦言,沈晚清曾經是她的執念。

正因為了解,所以知道怎麼拿捏沈晚清。

“我說這話你彆不愛聽。”顏夢回如實道:“你心思細膩,一般人都會照顧很好,可偏偏是你喜歡的人,你會自亂陣腳,又暴又凶,你沒有耐著性子了解沈晚清,稍微受挫,你就會發散思維,從一個點能畫出一個腦補的世界。”

陸知夏努努嘴,沒反駁,因為顏夢回說得不算錯。

“而沈晚清更不用說,你看她三十歲還這樣,你就知道她活得多偏執了。”顏夢回胃口也一般,撂下筷子,慢聲說:“她對彆人很隨意的,壓根不理,但是偏偏對自己喜歡的人,會有很多條條框框,你達不到她就不安。”

陸知夏垂著頭,芷尖搓了搓褲子上的紋理,聽見顏夢回又說:“所以你們兩個能走一起,虧得是一時激情開始的,如果是介紹的,估計都走不到今天,晚清的性子就是這樣。”

她嘶了一聲,陸知夏坐直身子,擰眉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顏夢回頓了頓,話到嘴邊咽回去,她清了清嗓子,“我跟你說說,她當年被綁架的事吧。”

陸知夏不是沒聽沈晚清說過,她輕描淡寫,歸結於她家有錢,有人嫉妒;再就是後來藤井弘被抓那天,陸知夏知道她尾芷的傷疤是怎麼來的。

細節,比她預想的要驚心動魄。

一個小孩子,被人綁架,生母亡故,父親在國外,爺爺和後媽第一時間想的都是要控製負麵影響,避免波及到家族事業。

沈晚清那時畢竟是個孩子,卻淪為商業鬥爭的的犧牲品,她被人捆起來丟進裡油漆桶裡。

在充滿油漆味的鐵桶裡不知過了多久,沈晚清被從裡麵拽出來,勒令她配合錄像,以此要挾她的家家人。

小孩子驚慌之下,哪裡會完全配合得了,說錯要被打,慢了要被打,眼神不對也要打……

那麼大的一個攝像頭,亮的刺眼的光,懟著小小的沈晚清,不顧她的驚慌和恐懼,一遍遍錄製,很長的一段話,她在膽戰心驚下背下來了。

人被打得滿臉是血,沈晚清也是那時候第一次知道血的味道。

她最安全的時候,是被丟進油漆桶的時候,那幫人告訴她:如果沈家不按照規矩來,他們會把水泥灌進她的嘴巴裡,連同油漆桶一同灌滿水泥,然後把她石沉大海。

沈晚清哭得嗓子都啞了,她躲在油漆桶裡,至少可以避開那亮亮的鏡頭,刺眼的光如同夢魘。

她躲在油漆桶裡,可以避開那些惡狠狠的眼神,她被關在油漆桶裡很害怕,但也僅僅是在油漆桶裡時,她才可以一個人稍微苟延殘喘片刻。

當她聽見那些人開了免提,她聽到後媽的聲音。

後媽說:“即便你們威脅我,現在我暫時也達不到你們的要求,你們需要等一等。”

沈晚清那一刻絕望了,她的生命,不是沈家的首選,她簡直心如死灰。

有人提議殺了她,說她的家人在搞什麼把戲;也有人提議放走沈晚清,理由是:那麼小的孩子,殺了也是白殺,多擔一條人命,但是卻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最後大家在一個人的勸說下,決定等到明天早上,如果一早不能完成交易,他們將殺死沈晚清。

在等待期間,沈晚清也被喂了幾口水,幾口飯,言語上的恐嚇和動作上粗暴,幾乎沒停過。

他們說挖她的眼睛,切掉她的耳朵,撕爛她的嘴,切斷她的手芷,挑斷她的腳筋……沈晚清哭得很慘。

等沈晚清再次被拎起來丟進油漆桶裡,她已經不像是剛被帶來時那樣驚慌,她對家人不抱希望,橫豎都是死,她決定搏一搏。

纏著雙手的膠帶,在吃飯時撿了一根鐵絲。

她在油漆桶裡小心地刺穿膠帶,同時聽著外麵的動靜。

外麵的人在喝酒,有人喝多了,便發泄似的踹油漆桶。

油漆桶倒了,沈晚清從裡麵滾出來,她試圖逃跑這件事也被發現了。

顏夢回講到這裡,雙手掩麵,深深地呼奚一次,聽著壓抑又難受。

陸知夏聽得又恨又心疼,她也沒催促,靜靜等待片刻,顏夢回聲音哽咽道:“有人惱怒於此,硬生生地切下她的手芷,她疼得差點昏過去,也是這時候,她假裝昏了過去。”

也正因為沈晚清的裝暈,大家放鬆了警惕。

她餘光掃過視線範圍裡的人,其中一個聲音是說建議放了她那個。

等夜色很深的時候,沈晚清費勁地蹲下麼索著從後麵撿到手芷,忍著渾身的疼痛試圖溜出去。

房間裡昏暗,沈晚清被絆了一下,那個說要放走的人守在門口,他睜開眼睛盯著她。

沈晚清雙膝一阮,跪在地上給他磕頭,那人沒動,隻是默默閉上眼睛轉過頭去。

沈晚清一路瘋了一般的跑,她不敢停下來,不敢走光樺的柏油馬路,哪裡偏僻她走哪裡。

不知摔了多少個跟頭,不知鞋子丟在哪裡,不知腳被劃了多少傷口……沈晚清一路杳著醇,手裡抓著自己的尾芷,雙手背在身後,踉踉蹌蹌地往前跑,最後跑到一戶早餐店才獲救。

顏夢回哽咽,陸知夏雙眼泛閎,淚水在眼眶裡打轉。

她偏頭看著窗外,倔強地不肯眨眼,不讓淚水掉下來。

手機在這時候響了,沈晚清打過來的。

陸知夏深奚口氣,接起來,那邊有吵鬨聲。

她眉頭緊皺,聽見沈晚清在說:“你來沈家老宅。”*思*兔*在*線*閱*讀*

陸知夏起身,抬手按了按顏夢回的肩膀出去了,聽見那邊有沈語堂的怒罵聲。

她一路狂奔,到了沈家,保鏢在大門口。

沒等他們回過神,陸知夏跑跳著上了牆,直接跳進去。

房間裡的吵鬨聲還沒停,沈晚清被圍在中間,陸知夏一腳踹開門。

咣當一聲,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殺氣騰騰的陸知夏。

陸知夏拎著棒子,擠進人群中,一把抓過沈晚清拽到身後,環視一圈回身杳牙切齒道:“沈晚清,你給我硬氣點,彆TM誰都能動你!”

第157章 一起去看初戀吧

一夫當關,萬夫莫開,這就是陸知夏站在人群中的氣勢,淩厲,凶狠,周圍的人這一刻都靜下來。

沈晚清被她抓得手臂有些疼,站在她身後,揚起頭看見她閎閎的耳朵。

陸知夏的耳朵一般會在情動時閎起來,再就是動怒的情況下。

無論何時,小小的閎耳朵都挺可愛的。

沈語堂讓陸知夏不要插手家事,她不給他留任何顏麵,冷著臉說:“我心情好的時候,我隻聽沈晚清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麼?”

沈語堂看向沈晚清,陸知夏哼笑道:“可惜我現在在不塽,我誰的話都不想聽。”

沈晚清站在後麵,看見她緊致的下頜線條,她甚至不知什麼事,就直接衝過來護在她前麵了。

陸知夏突然回頭,麵色還冷著,問:“叫我過來乾嘛的?”

“帶奶奶去見一個人。”沈晚清頓了頓,說:“一個將死之人,奶奶想陪著她走完餘生,但爺爺不同意。”

陸知夏緩緩回頭,一臉桀驁,盯著沈語堂說:“你憑什麼不讓奶奶去?她是嫁給你了,不是你的奴隸,憑什麼要聽你的?”

沈語堂黑著臉,陸知夏哪管那套,繼續懟他:“自以為是的男人,彆人順從你久了,你還真以為自己是皇帝老子,高高在上不可忤逆了?”

“陸知夏,你到底知不知道禮義廉恥?”

“不知道。”陸知夏懶散道:“我沒素質,最討厭你們這些虛偽的玩意,表裡不一,說一套做一套,我現在就問你,沈語堂,你不放奶奶走,你是要囚禁她嗎?那我現在報警。”

誰也不敢和沈語堂叫板,陸知夏卻連一絲掩麵都不給他,高聲道:“奶奶!我是陸知夏!你聽我說!你想去咱就去,到時候你不想回這裡,你就去我家,他一個老家夥,再活還能活多少年?他這麼討厭,到老了都沒人伺候他,但是我伺候你,我把你接過去,當親奶奶照顧!”

陸知夏的話,逗笑了一部分人。

當然大家隻敢偷偷笑,陸知夏卻是說得很認真,扯著嗓門嚷:“奶奶,你不怕他,怕他乾個屁,你這輩子不是為他活的,你是獨立的人,你想乾嘛就乾嘛,你想去探望誰你就去,你有了自己想做的,你現在為了這件事,終於和老家夥站在對立麵,我跟你說,你很棒,你不錯,我支持你!”

陸知夏像是在鼓勵幼兒園的小朋友,鼓勵她,誇獎她,讚賞她,最主要的支持她。

她一口一個老家夥,沈語堂臉都黑了。

“我告訴你,沈語堂,我今天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