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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時候凶凶的樣子有點像。

就明明是個小不點,但全身的毛都要炸起來,從氣勢上嚇得彆的狗子不敢靠近。

沈晚清溫和道:“怎麼了?”

陸知夏跟吃了火藥似的,直勾勾盯著,一呼一吸好像在運氣。

沈晚清看得出她在忍,便又說:“你有話就直說。”

“你為什麼食言?”陸知夏忍不住,終於問出口,她自我調整過,但要說出下一句時,心酸湧上來,眼圈更紅了。

沈晚清起身走過去,說:“你說的具體點。”

“看來你對我食言很多次。”陸知夏的怪邏輯惹得沈晚清無奈,說:“你直接說可以嗎?”

“你為什麼丟了……”她難過又生氣,她想呐喊卻又委屈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隱忍的淚水傾瀉而下,陸知夏立刻拉上門。

沈晚清拉門,竟然拉不動,這是第一次察覺到,陸知夏的力氣可能超過她了。

“你可以微信上問我。”沈晚清仍然是溫和的語氣,“我沒有食言,你說出來,我給你解釋。”

陸知夏緊緊地拽著門,仿佛那是她最後一道防線。

她第一次理解秦箏的感覺,以往秦箏常說,她不會吵架,因為還沒等張嘴,淚水就下來了。

她唇角動了動,委屈化作更多的淚水湧出來。

那句“我的樹”像是長在她心裡,但被挖走,她痛到無法說出口。

沈晚清沒有逼迫她,站在門口片刻,說:“彆哭了,好不好?”

她居然哄她,陸知夏體驗到秦箏說的第二種感覺,當你感覺委屈時,本來一個人還可以控製情緒,但這時候有人關心你,尤其是親近的人,都會讓你淚崩。

陸知夏的淚水,像是找到發泄口,在一門之隔的地方,某種意義上也算是麵對著沈晚清,淚水傾瀉而下。

她哭得太凶,嗚嗚哭出聲,沈晚清站在門口抿著唇,放開門把,徑直出了辦公室,從外麵輕輕打開隔壁的門。

小狗雙手用力拽著門把,蹲在地上,幾乎用整個身體的力氣在拉門,低頭哭得很厲害。

沈晚清的喉嚨滾動一次,她最終沒有說出什麼來。

她哭得那麼傷心,這是沈晚清第一次見,她的眼圈也跟著泛紅。

她最深的共鳴,隻在陸知夏身上體現,她以往總覺得自己淡漠冷血,但遇見陸知夏之後,她的身體,她的情感,都和她有著最強烈的振動。

她會因為陸知夏而開心,也會因為陸知夏而難過。

這一刻,更為陸知夏的難過而心痛,她的掌心幾次緊握,指肚搓揉,最後沒有進去。

陸知夏在最狼狽的時候,仍然用力拽著門。

她的意思,沈晚清懂的,所以她站在門口,任由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倏地落下。

兜裡的手機振動,沈晚清輕輕關上門,林懸主動坦白來了。

沈晚清吸吸鼻子,林懸聽出動靜,問:“你怎麼了?不會是哭了吧?”

她沒做聲,林懸哀聲道:“晚晚,不是我說你,你既然決定聯姻,對她就不要太特彆,等有一天,你無法再給她優待,她會覺得自己被拋棄了。”

沈晚清抿去眼淚,帶著鼻音道:“林懸。”

“啊,”林懸預感到不妙,鄭重道:“恩,你說,我聽著呢。”

“我們是朋友不假,但是我不允許任何人戲耍她的情感,那批樹怎麼處理的,你應該如實告訴她

。”她隱忍的怒氣,林懸察覺到,連忙說:“抱歉,我有點擅自做主了,我是想著,長痛不如短痛,你不能和她一起,就早點斷了更好。”

“告知她實情,是我對她的承諾。”沈晚清語氣透著嚴厲道:“這不是優待,這是待人基本準則,那批樹是她從日本背回來,專門給我種的,又是灌水,又是噴藥,每棵樹都是親手種下去的,每根草都是她親手拔的,你告訴她扔了,她會多難過?”

林懸也是意外陸知夏的用心,靜默半晌,輕聲說:“我會跟她道歉,但是,”她頓了頓,說:“作為朋友,我還是想說,你如果真的那麼在意她,你應該重新考慮你的聯姻。”

“這不需要你來提醒我。”沈晚清深奚口氣,耐著性子說:“林懸,你不是第一次逗她了,但這次過了。”

林懸態度良好地認錯,表示馬上登門來認錯。

沈晚清讓她先發信息,當麵認錯看陸知夏怎麼說。

“我知道了。”林懸情緒明顯也低沉下來,“對不起。”

“二次分化結束了,怎麼樣?”沈晚清突然關心她,林懸鼻尖泛酸,賭氣道:“關心你的狗崽子吧,我不用你管。”

“你這話真像是在吃醋。”沈晚清無奈道:“她才20,姐姐,你多大了,你跟她計較?而且你撒謊確實不對。”

“是是是,我的良心被狗吃了。”

“那也是她吃的,不是我。”

“拉倒吧。”林懸唾棄她,“經過這事,我更加確定,你才是最狗的那個。”

“行吧,你開心就行,你想罵就罵,你和關秀荷一起二次分化沒發生點什麼?”沈晚清問得很精準,林懸支支吾吾,她乾脆挑明道:“說吧,你是上麵,還是

林懸哼哼唧唧半天,凶她:“你早就知道是不是?”

“嗬。”沈晚清輕笑,“恭喜你啊,姐妹,頂級oga。”

林懸哼一聲,掛了。

沈晚清回到辦公室,陸知夏已經把門鎖上了,人也不在門口了。

她看著監控裡的人,眼睛紅得好像要變異的吸血鬼,陸知夏敲鍵盤啪啪響。

不一會,隔壁響起陸懟懟的經典懟人語錄。

林懸剛反應過來要回嘴,陸知夏罵到下一句去了。

她很想把電話放門外,免得影響她調香,沈晚清的信息來得恰到好處,寫著:好好聽著,讓她發泄出來就好了。

林懸:真想給你聽聽,她罵人都不帶臟字,能罵出花兒來。

沈晚清:我正在聽呢,罵得挺好的。

林懸:我算是看出來了,你們兩絕配,趕緊在一起為民除害,不要禍害蒼生了,雷峰塔都鎮壓不了你們。

陸知夏得知樹沒丟,重新找了個山種上了,她罵了半小時,總算出氣了。

那邊林懸被罵得跟孫子似的,脾氣特好,問:“您罵好了嗎?要不要歇口氣喝口水?可彆累著,我這隨時都在,不限時不限量,您想罵了就打過來,要不然累壞了有人心疼啊,您說是不是?”

她還在貧,陸知夏感覺自己白罵了,都氣笑了,抹去眼角殘餘的淚:“這是罵你嗎?”

“沒說你罵我媽媽呀。”林懸笑著說:“罵我,沒有罵我媽。”

陸知夏笑出聲,隔壁的沈晚清終於露出笑模樣。

林懸也笑,說:“笑了就好,咱不氣了,姐姐混球,你不能哭,你這不是懲罰你自己麼?我建議你懲罰我,請你吃大餐,越貴越好。”

於是,一頓飯局敲定。

林懸和關秀荷總算熬過二次分化期,這算是好事一件。

兩人和大家許久沒見麵,最後愣是湊成了一個聚餐。

關秀荷叫上陸知夏、葉瀾西和江夢萊,再加上秦箏。

陸知夏想叫上琥珀川,可惜,她懶得湊熱鬨。

林懸叫上沈晚清,沈晚清猶豫時,她勸著人家去,等沈晚清真同意,她又嘖嘖兩聲:“果然是舍不得小狗崽哦。”

沈晚清懶得跟她口舌之爭,問:“還有誰。”

她挨個報名,說:“其實都是陸知夏那邊,我這邊就叫你了,本來想叫顏夢回,但感覺不合適。”$$思$$兔$$網$$文$$檔$$共$$享$$與$$在$$線$$閱$$讀$$

沈晚清嗯了一聲,讓她死了這份心。

彆說陸知夏和顏夢回不對付,最主要現在顏夢回身體狀況非常糟糕。

林懸閉關久,得知顏夢回的身體因為發炎感染病菌,現在身體大麵積腐爛,隻能靠醫療設備活著,她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沈晚清輕歎一聲,說:“我已經找了我能想到所有的人,但現在隻能勉強維持不再繼續腐爛,但原有的很難恢複。”

醫生的意思,是血液裡有了病菌,暫時還沒有藥物可以攻克掉。

林懸聽得唏噓,痛心道:“她也是,怎麼那麼死心眼呢,你都說不喜歡她了,她非要彆著性子。折騰自己乾嘛啊?”

“她不僅折騰自己。”沈晚清將顏夢回故意折騰陸知夏的事兒也一並說了,“她夥同車隊的人打陸知夏,陸知

夏後背都是傷,後來在單位總故意找茬。”

“狗崽子沒揍她?”林懸納悶道:“不應該啊?我這樣都被罵得狗血噴頭,恩,我突然發覺,所有帶狗的成語,用在她身上都特彆的貼切誒。”

接下來,林懸說了一堆,例如:狗崽子著急要跳牆,狗崽子的大膽可以包住天,狗崽子淋我一頭狗血啊,狗崽子仗姐勢啊……

沈晚清聽著,笑得無奈:“你變成oga,更幼稚了。”

笑過之後,林懸歎口氣,說:“那夢回真的沒治了嗎?”

“現在醫生的意思,如果良性的藥物不行,那就隻能反向操作,以毒攻毒。”沈晚清和專家團隊探討過,現有市麵的藥物正在逐一嘗試,截至現在,還沒發現比顏夢回血液裡的病菌更強的藥物,“醫生的意思,血液裡滋生的毒,還得靠血液裡的毒去攻克,問題是,哪裡有人血液裡有毒還能活著啊?所以暫時來看,很沒希望。”

“你等下。”林懸插話道:“關關在我旁邊,她說有這種人的。”

“恩?”沈晚清有點不太確定,關秀荷的聲音傳過來,溫潤道:“晚清,我學醫的時候,聽我的導師提過,病毒與宿主共同生存的案例是有的,我的建議,是你想辦法聯係江城市的協和醫院的信息素機構登記大樓,她們那邊有著國內最全的信息素種類,而提取信息素的方法是通過血液。”

意外收獲,沈晚清道謝,她和江城市的律師岑清伊打過交道,而這位律師的愛人,似乎正是協和醫院的。

沈晚清主動找到岑清伊,岑清伊也沒拒絕,當即問了愛人江知意。

江知意卻表示,這事兒不歸她管,很顯然是不想為此麻煩。

岑清伊向來跟江知意一條戰線,便也委婉拒絕沈晚清。

沈晚清正想著該怎麼找關係,關秀荷發來信息,說:晚清,你找陸知夏,她有個朋友認識什麼院長。

飯局的人湊得快,時間也定得快,就定今晚。

地點定在日耳曼餐廳,葉瀾西站在門口說:“我們這是又給沈總送錢咯。”

陸知夏聽得清楚,有些狐疑,秦箏此刻成為她的嘴替:“這裡是晚清開的嗎?”

“是沈家旗下的餐飲。”江夢萊明顯也知道,“是吧,晚清。”

“恩,是沈家,不是我的。”沈晚清淡聲道:“所以也不是給我送錢。”

葉瀾西笑嗬嗬,說:“那是我口誤,抱歉哈。”

陸知夏回想起她們那次拍完婚紗照吃飯,還有幸中獎……現在想來,疑點頗多。

她趁著去洗手間,隨手拉了個服務生,問起活動。

果然,店員一臉懵,表示來了幾年,從未聽說過。

陸知夏回到桌邊,走到林懸身邊,理不直氣也壯地說:“讓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