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爭鬥幾秒, 最後咣當一聲,齊刷刷落地。

疼痛使得她們本能性地皺眉,陸知夏落地後第一個動作,起身問沈晚清:“沒傷到吧?”

沈晚清眺她一眼, 氣息急促地給她一拳,捶在兄口,嗔怒的眼神惹笑了她。

陸知夏低頭捧著她的臉,醇印一個一個落下。

最後雙醇膠著, 沈晚清抱緊她, 連日來的空落落被填滿。

陸知夏點了根煙,兩個人坐在地上抽煙,你一口我一口。

打完架, 琴完嘴,奚完煙, 陸知夏拍拍屁股, 拉沈晚清起來, 問起沈夢熹的情況。

沈晚清也沒藏著掖著,陸知夏聽得皺眉,心疼地數落她:“以後不要因為我,讓自己受製於人。”

沈晚清淡淡地笑道:“我隻會心甘情願受製於你,彆人沒那個本事。”

陸知夏聽得臉閎心跳,湊過來占便宜。

沈晚清縱容她膩歪一會,揪著她的領子推開,呼奚急促道:“沈夢熹的事你不必管,你這會兒跑過來,不怕被言教授知道?”

提到言芳華,陸知夏長長歎口氣,她不知言芳華怎麼了。

之前言芳華對沈晚清照顧有加,現在卻保持陌生的距離。

沈晚清說過她會和言芳華溝通解決,但那晚言芳華來了之後,沈晚清明顯和她們都疏遠距離。

“言教授是不是跟你說什麼了?”陸知夏問不出,有些無奈道:“她上次在醫院看見我們那樣,事後什麼也沒說,是不是在等著我去說?”

陸知夏多少次想嘗試開口,但母親最近明顯瘦了,話也少了。

她作為女兒,也有她的不忍心,陸知夏也放不下沉晚清,沒聯係這幾天,她天天煎熬。

沈晚清不給她任何建議,隻是提醒她:親媽隻有一個。

此外,沈晚清頗為嚴肅地告訴她,以後不能以公謀私,外出辦事就是辦事,不要往她這裡跑。

沈晚清不是說著玩的,作為領導,她點名批評陸知夏。

陸知夏在群裡乖巧地回複:我知道了,沈總,以後我會注意的。

被看重的人都被領導罰了,大家更加小心了。

陸知夏忙完手頭的工作,微信上發信息給沈晚清:我還是覺得哪裡不太對,之前言教授大概也有所察覺,但對你沒有疏遠,為什麼現在突然這麼冷淡?是不是有人跟她說了什麼呢?

陸知夏緊著又來一條:你去沈家開會那天,事後是言教授給我發了定位,我才過來的。

沈晚清之前也納悶陸知夏的出現,萬萬沒想到是言芳華的安排。

沈晚清想起什麼,她打開攝像頭,調取雲水莊園門口所有的攝像頭,意外地看見給言芳華下跪的顏夢回。

她頓時了然,難怪言芳華態度堅決。

思來想去,沈晚清趁著傍晚的時間,開車趕往畫廊。

言芳華加班到很晚才出來,見到門口站著的沈晚清,蕭瑟秋風之下的蒼白肌膚,呈現一種病態。

“言教授。”沈晚清主動走向她,“我想和你聊聊。”

言芳華掃了一眼身後跟著的車子,旁邊站著四個人,她開了車鎖,說:“上車吧。”

沈晚清意外,道謝上車,剛係上安全帶,言芳華又問她:“吃飯了嗎?”

“還沒。”她低頭說:“不餓。”

“那一起吃個飯吧。”言芳華調轉車頭,一路往市區裡去了。

一路無言,車子最後停在日耳曼餐廳,沈晚清沒做聲,跟著下車。

言芳華站在門口,揚起頭望著銀色建築上的logo半晌,突然偏頭說:“這也是你們沈家的吧?”

沈晚清不知她從何知道的,糾正道:“是沈家的,不是我們家的。”

言芳華扯起嘴角,無謂地笑了笑,自顧往裡走。

頂層特色餐廳,隻接待會員和沈家人。

沈晚清堅持走在頭裡,要請言芳華吃飯。

她們坐在巨大的落地窗邊,英俊的服務生站在一旁,言芳華示意沈晚清點餐。

沈晚清也不推辭,點了幾道特色,她揮手示意另一側的服務生離開。

頂樓,此刻隻有她們,沈晚清端坐,認真道:“我們現在可以聊聊了麼?”

“你說吧。”言芳華大概猜到她要說什麼,事實上和她預測的差不多,不過也有意外的一部分。

沈晚清沒有隱藏她對陸知夏的愛,此外她感謝那天會場上,言芳華拿她當一家人。

言芳華淡聲道:“你真的有拿我們娘倆當一家人麼?”

“有的。”

“一家人,姐姐喜歡妹妹?”言芳華反問道:“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

沈晚清這時提起顏夢回,如實說:“請允許我,將我身邊的關係跟您介紹清楚,也占用您的一點時間,將我的個人生平告訴你。”

與顏夢回所說的不同,沈晚清呈現的是另外一個故事。

她感謝顏夢回救了他一命,但如果可以選擇,她寧願尖刀下的人是她自己。

“我不愛顏夢回。”沈晚清完全的坦誠,“我對她的感情,從最初的友情,到之後的感動,再到最後的補償心。”

她說著,抬手解開襯衫的扣子,從

沈晚清撩起衣服,露出白皙緊致的小腹,一道彎曲的傷疤,像是挑醜陋的蟲子,從小腹蔓延到兄口下方。

這是沈晚清對顏夢回的一種償還,她苦笑道:“給她多少錢,我已經不去計算了,給她提供的各種便利,我也不記得了,我除了我自己,但凡她需要的我都給她了。”

言芳華失神地盯著扭曲的傷疤,她很難想象,沈晚清是怎樣的心境下,對自己下狠手。

“我還剩下什麼?”沈晚清重新係扣,抬起頭,笑著歎道:“除了生命和愛情,屬於我自己,其他的都不屬於我,而我這兩樣,沈家還妄圖操控,但是我不甘心,我要遵循我的內心,和陸知夏一起。”

她說到這裡特意看著言芳華,確定言芳華並沒有明顯不悅,繼續說:“我知道這在你看來可能很荒謬。”

“不是可能。”言芳華正色道:“就是很荒謬,我那麼信任你,把她交給你,並不是為了讓你占有她。”

沈晚清低頭道歉,言芳華繼續說:“彆的不說,你的背景,你的關係,你比誰都清楚,你現在半點都由不得自己,你拿什麼保護陸知夏?她是我唯一的女兒,也是我寶貴的女兒,不是你們沈家可以看輕的人。”

言芳華說什麼,沈晚清都好脾氣地聽著。

人人都說沈晚清不好惹,高冷的外表下其實藏著一顆狼子野心,她的使命是接沈語堂的班,領著沈家繼續往前走。

此刻言芳華麵前的沈晚清,隻是一個為情所困的女人,她從小時候講起,從父母悖於家規結合,再到母親的突然死亡,再到她童年最刻骨銘心的經曆……她語氣越是輕描淡寫,言芳華聽得越沉重。

沈廷筠和言芳華說過沈晚清不容易,但具體怎麼個不容易,常年在外跑的沈廷筠其實也不是很了解。

如今聽本人親自描述,言芳華的心又往下沉。

等沈晚清講到和陸知夏的初遇,她滿臉笑意地說:“我對她應該是一見鐘情吧,雖然我不知道一見鐘情的標準,但我見了她,眼底隻有她,當然,我也不否認,她的信息素與我而言也是唯一的。”

她們的信息素具有唯一的最高適配性,沈晚清的存在,對陸知夏的意義一樣不可忽略。◎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沈晚清最後“陳詞”,首先向言芳華道謝,她隱瞞愛意,因為她好不容易找到家和家人的感覺,她不舍得。

加之,她們認識時間確實短,沈晚清也擔心陸知夏一時衝動,所以一直拖著沒有說。

她對陸知夏的愛,時間可以證明。

沈晚清情真意切,但對於過來人的言芳華來說,這些都是虛的。

“彆的不說,沈語堂的態度,你比我清楚。”言芳華心疼她,但是理智在線,“我也說了,我們小夏不會娶你們沈家的沈晚清,我們配不上。”

沈晚清深吸口氣,喝口水,繼續說:“我會處理好我這邊,在這之前,能請您不要為難陸知夏嗎?她沒犯什麼錯,她隻是喜歡我,而且還是我主動引誘她的。”

沈晚清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到自己頭上,那副護人心切的樣子,讓言芳華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懇求您,先彆給陸知夏相親,給我一個機會。”

“你們認識都不到2個月。”

“白首如新,傾蓋如故。”沈晚清笑了笑,笑容蒼白道:“我不相信時間會讓兩個軌道的人走到一起,就像我的爺爺奶奶,他們生活一輩子,卻像是陌生人一樣。”

她繼續說:“就像您和我的父親,聯姻之前,你們隻有幾麵之緣,但我與父親這次重逢,我能感覺到,他變了,我相信這是因為您的存在。”

言芳華輕輕歎口氣,眉目擰著,說:“且不說你未來如何,你就沒想過,小夏才20歲,她的未來充滿變數,你知道嗎?”

沈晚清莞爾一笑,寬慰道:“如果她不愛我,我不會糾纏她,這不是正好順了沈家和您的心意?那豈不是更好。”

“……”

“所以,請您給我一個機會,讓我和您為她準備的相親者,公平競爭,”沈晚清頓了頓,誠懇道:“我不知我在您眼裡是不是一個變態,我其實有考慮過,你們的聯姻沒有法律上的保證,未來隨時可能會斷,而我和陸知夏也真的就隻是名義上的姐妹,我對她有親情,我會愛護她保護她,但我對她,”她微微彆過頭,蒼白的臉襯得耳朵紅得厲害,聲音也很輕:“有占有欲,會吃醋,會嫉妒,我也隻會對她這樣。”

言芳華也是默默無言,她是來談話的,怎麼還強行塞狗糧。

“你們真的那麼喜歡對方,為什麼還沒在一起?”言芳華早之前陸知夏和沈晚清不對付,後來又以為孩子因為她的說教而善待沈晚清,現在才意識到,那可能是因為愛情。

“不說你,小夏非常不善於隱忍。”言芳華了解自己的崽子,那是個暴脾氣,發怒會掀桌子的人,“她那麼喜歡,怎麼忍到現在的?”

“恩……”沈晚清措辭道:“可能是因為,雖然沒確定關係,但該嘗的禁果都嘗了,想吃的時候,我也會給。”

又是一波狗糧,言芳華有些無語,憋了半天說了句:“你也太縱容她了吧?”

“她都20了。”

“才20,一個小屁孩,你也真是放心她,她都沒定性呢。”

“您放心,有我在,她的性子想跑偏很難,我會看著她的。”

“我就說,她怎麼喜歡聽你的話。”言芳華心裡不是滋味,不知該難過還是該想開點。

難過的是她養的孩子給人家養的;想開點是陸知夏遇到克星了,她一直擔心孩子性子太野,沈晚清的出現,似乎可以避免孩子闖禍。

聊天氛圍漸漸緩和,言芳華也說了那晚偶遇顏夢回,大致說了她們的對話,問:“所以,你不愛她,她愛你?”

“我和陸知夏討論過,與其說愛,不如說是習慣和依賴,時間太久,她自己都分不清。”沈晚清原以為還了就夠了,看來後續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