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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著眼罩補眠,罵自己是賤骨頭。

彪寄這檔子事明明是雙方需求,卻被沈晚清說得好像她一個人的渴求似的。

心裡氣著人家不主動,這邊又去桐鄉找野生蠶絲,甚至很殄狗地計劃著:要給沈晚清做一個新的捷克狼犬。

唉,陸知夏一路上,表麵睡著,內心裡兩個小人在打架,最後也沒分出勝負。

下了飛機,楊之喬讓她自己小心點,彆被拐走了。

陸知夏沒心情鬥嘴,納悶地問:你和楊格一個月拚業績,你還有心思旅遊,莫不是去雲貴川發展業務去了?

楊之喬:這你都知道?你閉嘴,你知道的太多了,小心被我滅口。

陸知夏:【白眼】

和楊之喬鬥嘴,內心短暫地平息一會。

陸知夏膽大心細,嘴甜腿勤,辦理入住,憑借美貌迅速和前台混熟,並掌握了桐鄉市可能有野生蠶絲的位置。

她也不耽誤,大晚上就跑到村子裡去,挨家挨戶地問。

為此她還講了感人的故事,當然是在沈晚清的故事基礎上,加上她後期的渲染,感動的當地村民落淚。

野生蠶絲數量少,價格貴,後期加工成沈晚清想要的材質布料,手續費也高昂。

陸知夏想著再貴能多貴,好不容易拿到報價,說是一斤要上萬。

按照陸知夏的需求,老板給她估算,至少要幾十斤野生蠶絲,在這基礎上加工,萃取最好的一部分做成布料。

之後還有一部分蠶絲要是放進捷克狼犬的身體裡,老板的意思,填充物也看不見,彆拿那麼好的。

“不行,”陸知夏較真道:“從裡到外,都要一樣的。”

“那我推薦你做個小點的,彆做那麼大的。”老板好心好意,陸知夏想的卻是要做個狼犬抱枕,以後沈晚清可以抱著睡覺,也會安心些。

老板勸不動,也不肯壓低價格,最後陸知夏心痛地從賬戶裡轉了一百萬給他當預付金。

不夠再補,多了給她退。

老板這樣還說:“我這都是聽家裡老人說你的故事,我挺感動的,給你分一點,要不然我每年都是統一賣給彆人的。”

陸知夏第二天下午,拿到野生蠶絲,在老板幫忙下,她又交了幾萬塊加急手續費,優先給她做。

陸知夏等布料的時間,在大街上找人幫忙疊星星。

虧得是她外向,好意思開口,等到她拿到蠶絲布料後,小星星也正好夠數了。

填充用的蠶絲和做好的蠶絲布料直接寄回海京,本來想寫家裡,怕被母親發現,她隻能寫公司的地址。

小星星,她放在包裡,正好聽說西南地區有個萬壽福陵山,風水特彆好,她打算帶著小星星去燒香,順便給沈晚清求個平安符。

飛雲貴川的路上,陸知夏繼續罵自己賤骨頭,但她還是心甘情願為沈晚清做這些。

楊之喬要接陸知夏,她沒讓,自己落地直接坐上大巴,趕往萬壽福陵山。

“最近連雨天,你彆亂跑啊。”楊之喬像是老母親一樣叮囑她:“你說的那地方我知道,但也就那樣,雲貴川哪個省沒有寺廟啊,你非得跑到犄角旮旯啊?”

陸知夏的主意正著呢,誰說都不聽。

她抱著小星星,下了大巴,坐上當地的小車,找了個民宿。

當天晚上,天氣陰沉,她窩在民宿的小房間,被蚊蟲咬得睡不著。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卻迎來了雨天,天氣預報顯示未來一周都有雨。

陸知夏心急等不得,便借了一把傘,自己步行去萬壽福陵山的福陵寺。

不少人都和她一樣,虔誠地來拜佛,冒雨也要去。

楊之喬打電話給她,聽見雨聲,又生氣又著急,凶她:“你這人這麼倔呢!大雨天你往寺裡跑什麼啊?那邊都是山路,很危險的,你趕緊回來,彆往上走了!”

“你嗓子怎麼粗成這樣?感冒了啊?”

“是啊,要病死了,你趕緊過來照顧我。”

“那你等等吧,我晚上回來。”

“你怎麼不聽話呢!雨大不好走。”

確實有人因為雨大,停在半路,猶豫要不要回去。

陸知夏背著包,小星星放在防雨防摔的小兜,掛在前兄。

“掛了,我要爬山了。”陸知夏掛斷,楊之喬氣惱,直接打給沈晚清:“沈總,我勸你管管特助,福陵山那邊,地形不好,現在還下雨,萬一困在半路怎麼辦啊?”

沈晚清這幾天,頭一次接通電話,也是知道楊之喬和陸知夏是一組的。

她不聞不問,不代表心裡真的沒想,她擰眉道:“她去那裡乾什麼?你們不是一起旅遊嗎?”

“哪有一起啊。”楊之喬心疼但忍不住,說陸知夏先是一個人跑去彆的省市,來這邊也不和她彙合,冒著大雨非要上山拜佛,“她到底有啥事要求佛,至於不要命啊。”

這邊兩人打電話,陸知夏站在半山腰休息,身後還有人往上爬,前麵依稀也有人影。

為了求佛,為了祈願,很多人都不辭辛苦。

陸知夏按了按兄前的星願瓶,深奚口氣緩一緩,她打開手機,忍不住點進微信的搜索框,她找到了被隱藏的沈晚清。

她芷尖凍得有點冷,敲了一行字,又覺得不合適,後麵的人喊她:“快走啊!”

陸知夏忙揣好手機,繼續往上爬。

終於在中午時,她超越所有人,第一個抵達福淩寺。

她來不及清理失噠噠的自己,簡單整理著裝,燒了第一炷香。

祈福,為沈晚清,為母親,為朋友……唯獨沒有她自己。

彆人都先找寺裡沙彌換衣裳,她祈福之後,瞅了瞅時間,下午2點。

雨停了,她看看手機,電量不足,山上並沒有能給她充電的地方,山下還有重感冒的楊之喬。

陸知夏翻翻天氣預報,4點又開始又雷陣雨,她卷起褲腿,挽起袖子,開始下山了。

下山路上,遇到陸續往上爬的人。

路滑,她小心又小心,還是摔了幾個跟頭。

陸知夏爬起來,揉揉痛處,繼續往前走。

快到山腳下,雷陣雨突然而至,冰雹砸得她不得不找個地方躲一下。

突然間,一陣強風刮過來,她隻覺得地都在搖晃,身子也跟著晃,差點撞上石頭。

楊之喬的電話打了不知多少個,她瞅瞅微弱的電量,接通了。

得知她躲在山下,楊之喬立刻大聲吼她:“離山遠點!”

冰雹砸得太疼,陸知夏看著地上雞蛋大的雹子,嚷道:“我現在出去,現在就會被砸死。”

“誰讓你這時候上山又下山啊!”

“你不是說你感冒要死了嗎?”

楊之喬都要氣哭了,凶巴巴地回她:“那你早乾嘛去了,你不上去不就得了!”

“我就是要上去給我的小星星祈福,你管我!”陸知夏也惱火得很,這天氣預報一點都不準。

兩人吵架時,陸知夏聽得嘩啦一聲響,她往上看,巨大的泥石流滑落。

她不顧一切地往前跑,泥石俱下,速度快得驚人。

陸知夏縱身一跳,還是被泥石壓住,一顆石頭滾落時砸到她的頭部。

陸知夏砸得頭暈眼花,手機又響了。

操,又響了,一遍一遍又一遍。

陸知夏側躺著被壓住,呼吸有些吃力,她會不會就此死在這裡?

頭昏沉沉的,雨水砸在臉上,天好像在晃,地也在搖。

手機一直在響,她費勁地抬起外麵的這隻手,看見是沈晚清的電話,她用力地用鼻尖去滑屏幕。

不知嘗試多少次,終於接通,電量已經滴滴告急,她喘著粗氣說:“沈晚清,說你愛我。”

她已經不想去問,也不願去問,她隻想聽她說愛她。

似乎要遙遠的地方傳來一句,不是她想聽的,她說:“告訴我你在哪?”

“你不愛我。”她哽咽,手攤開,再無力氣掙紮。◢思◢兔◢在◢線◢閱◢讀◢

她不愛她,她突然覺得,她的生命沒了意義。

更多的泥石滾落,將她徹底掩埋。

第100章 我愛你啊

沈晚清乘坐私人飛機, 在天空盤旋很久,最終鎖定大致位置。

她通過繩索樺下來,並空投了救急的物資。

福陵山因暴雨而發生泥石流, 之後又是遭遇5.6級地震, 陸知夏的位置距離地震源不遠。

沈晚清有備而來,一起投入到救援當中。

救援隊檢測到這一片有生命跡象, 機器配合著人力一起挖掘。

沈晚清沒急著下手,她沿著這一片走了一圈, 最終鎖定位置,說:“在這裡。”

救援隊有些懷疑,沈晚清有理有據:“這裡龍涎香信息素最濃。”

沈晚清直上手扒泥石,有人用鏟子清理周圍,眾人合力,泥石層漸漸變薄。

“沿著這個樹乾挖。”沈晚清嗅到整棵樹乾都有龍涎香的味道,她的手起初扒泥石還能感覺到疼,後來麻木到沒有任何感覺。

她一刻不敢停, 她一遍遍告訴自己, 信息素這麼濃, 按照常理來說:人應該是活著,否則信息素早就散儘了。

但人生處處逆於常理,沈晚清擔心有意外,她將所有複雜的情緒化作力氣,拚命地向下挖。

救援隊訝異地盯著沈晚清,一個頂級oga的戰鬥力比救援隊的專業人士還要持久。

彆人乾久了都要抬頭歇口氣, 唯獨沈晚清頭也不抬, 仿佛有用不完的力氣。

也不知挖了多久, 沈晚清的手突然抓到一綹東西, 她立刻放輕動作捋順,高聲喊道:“在這裡!”

周圍的人都聚攏過來,圍著枯樹加快速度清理,陸知夏沾滿泥土的腦袋漸漸露出。

她的頭也不知是自己,還是被無意中外力推進去,陸知夏的臉幾乎整個卡進古樹

機器鏟走上麵的泥石,中間橫著一棵樹,救援隊長慶幸道:“幸好有這個樹擋著,要不然直接都壓下來……”那意思是後果不堪設想。

樹周圍清理乾淨,沈晚清輕輕抱住她的腦袋,一點點試探著往外挪。

最後露出沾滿泥土和血水的小臉,整個人像是泥人似的,沈晚清用手一點點清理她鼻腔裡的汙泥,心都要碎了。

沈晚清的淚水砸在陸知夏的臉上,她在心裡祈禱不知多少次,隻要陸知夏能活著,她可以用自己的餘生續命給她。

她感受到了細微的鼻息,劫後餘生的慶幸感,讓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

有人想要過來幫忙,沈晚清搖頭,低聲說:“我可以。”

沈晚清拿出失巾一點點擦去泥水,白淨的小臉泛著異樣的閎紫色,估計是長時間呼奚不暢導致的。

漂亮的眉眼依舊,睫羽低垂,高挺的鼻梁有刮傷,醇也是閎紫色。

上半身也漸漸露出,她蜷縮的姿勢似乎在保護什麼,救援隊麼到她兄前鼓鼓的。

當有人試圖拿出來時,陸知夏卻抱得死死的,她用身體包裹住的東西,在昏暗的世界裡綻放淡淡的亮光。

沈晚清情緒剛穩住,瞧見盒子裡的夜光星星,她淚水又忍不住。

楊之喬跟沈晚清說了,陸知夏要給什麼小星星祈福,她無法理解,不給活人祈福,給星星祈福?什麼小星星這麼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