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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的名義,針對海京森華所有人發一封郵件。

這封郵件在下午16點半發出,主題是針對楊格諸多違規情況的處理方案。

總部及海京森華考慮到楊格的多年工作,除罰款外,給予一個審核期,通過的話繼續擔任銷售部總監。

考核的設定,是公司內部,任意崗位職員,都可以報名,競聘銷售總監的位置。

單人PK製,以一個月銷售量為準,業績高者勝出。

之後雙方,要進行公開演講,基礎投票由全員工投票,關鍵票由高層領導投選。

這次的PK,將會麵向社會公開,而公開演講,也會通過直播的形式。

郵件一發,引起內部的軒然大波。

有人躍躍欲試,有人準備看好戲。

顏夢回看到郵件時,問楊格:這就是你和沈總談完的結果?

楊格沒想到這麼大的陣仗,而且這分明是有拿他造勢的意思,不滿道:我沒談,這是沈總的意思。

顏夢回:什麼意思?那些資料呢?

楊格:沒用上,正準備還你。

顏夢回沒再回,發信息告訴溫婉。

溫婉寬慰道:彆急,未必會有人報名。

緊著又發了一句:沉住氣,你看晚清,多沉穩。

她也是這樣告訴楊格的,沒有人參加,自然就唱不了戲。

楊格回複:我明白。

顏夢回擰眉,沒再回複。

官方微博同步發布信息,海京森華頓時上了熱搜。

大多數人看熱鬨,有幾個想嘗試,但又不敢。

極少數有想法的,被楊格暗中警告,也沒人敢了。

報名期三天,都沒人報名。

沈晚清不急,陸知夏急了,臨下班奔進雲水莊園,一路衝到房間裡,嚷嚷道:“姐姐,再沒人報名,我要報名了。”

沈晚清聞言輕笑,看著屏幕說:“看到沒?”

“誰啊?”陸知夏納悶地走過去。

電腦裡傳來熟悉的聲音,無奈道:“彆鬨哈,接下來是我的主場。”

陸知夏湊過去瞪大眼兒,納悶道:“怎麼是你!”

第98章 瘋狂的魔鬼啊

楊之喬作為唯一一個報名成功的, 掛在了海京森華公示板上。

她的名字也因此上了熱搜,楊格在圈內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到中老年, 事業巔峰期, 卻被一個25歲的小丫頭叫板。

反差, 永遠都是一個令人期待的存在。

有人好信兒扒了楊之喬的背景, 發現她大有來頭。

她在國內沒有個人賬號,但國外有,網友們翻牆看到她拿獎拿到手阮,與總統和商界大佬都有合影。

關係挖掘到國內, 大家不得不讚歎,人家的25歲,去過世界一流名企雅奈爾和朗芙妮, 我們的25歲還要問:媽媽, 剛買回來的牛奶能喝嗎?

大多人感歎她的勇氣, 25歲剛到海京森華,實習期不到一個月就敢叫板銷售總監, 這是多牛逼啊。

楊之喬火了一把, 言芳華倒挺開心, 私下跟陸知夏說:“你看, 我就說小喬這孩子不一樣, 你們兩挺般配。”

陸知夏重申, 她不喜歡楊之喬, 她們不可能。

她不僅要自己說,還要楊之喬跟她媽也表態, 楊之喬聽完, 笑了笑說:“可是我挺喜歡你的呀, 長得好看,性格塽快,完全在我的點上啊。”

陸知夏滿腦子問號,反問道:“你不是OO戀嗎?”

“OO戀不能喜歡alpha嗎?”

“你餓了就吃飯,彆在這跟我杳文嚼字。”陸知夏耿直A,直白道:“我們不可能,你不要喜歡我。”

楊之喬隻是在電話裡笑,陸知夏直接掛電話,她心煩地撓頭,這事兒不能拖了。

她在微信上跟楊之喬重申,態度非常嚴肅地聲明,她們之間最多隻能是朋友。

楊之喬像是安撫小孩子說:知道了知道了。

陸知夏現在處於兩難境地,她跟言芳華表態不喜歡楊之喬,那親媽就要她繼續相親。

陸知夏有時候盯著沈晚清的頭像,她很想直接和親媽說出口,但又怕影響到沈晚清。

她們尚未確定關係,而沈晚清背後還有沈家,她唉聲,談個戀愛這麼難!

陸知夏加班時間增多,她多去沈晚清那裡,親媽知道又要嘮叨不回家,她隻能儘量拖延回家的時間。

親媽抱怨加班多,沈晚清倒是不會多說什麼,她去沈晚清那沒看出人家多開心,她不去沈晚清那,人家也不會找她。

她時常覺得,沈晚清不喜歡她,想著想著就難過。

她想念得都要瘋了,沈晚清根本沒動靜。

每次都是她主動,她便挑沈晚清的理,有時賭氣地故意幾小時不找沈晚清,上班也冷淡。

可惜,沈晚清像是萬年冰山,根本不受她影響。

她不找沈晚清,她們就跟斷聯似的,最後她忍不到一天主動去找人家。

要說這兩天唯一算得上好事的,是葉瀾西那邊終於給出信兒,秦箏可以準備考試了。

秦箏最近在家學習,陸知夏回家晚,一次也沒碰上。

今天周五,陸知夏翻了翻手機,沈晚清沒動靜,整整一整天!

自從上次受傷,沈晚清多半時間在家辦公,陸知夏時常不打招呼就去,今天琢磨半天,心裡酸了吧唧,又開始彆扭。

沈晚清怎麼可以一天都沒動靜,她今天就不找,看沈晚清會不會找她!

其實也不能怪沈晚清,她這兩天也不好過,先是言芳華私下找她了解陸知夏平日裡的感情生活,似乎是在探誰的底。

言芳華話裡話外的意思,沈晚清聽得懂,她是姐姐,姐姐替妹妹物色好人選,替她把關。

她對她過於放心,反倒讓沈晚清心裡多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羞愧感。

之後,溫婉也來找她麻煩,對於楊格的處理方案,溫婉表示某位高層不太滿意,自然也就是總部那位楊格的親戚。

沈晚清懶得多說,通知已發,她不會撤回,並表示:“不滿意,隨時可以開除我。”

溫婉似乎也料到她會這樣說,提醒道:“你自己掌握好時間,過了節點,你該做什麼,你比誰都清楚。”

沈晚清隻是冷淡地笑:“放心吧,該走的時候我會走,你以為我多熱愛這裡呢吧?”她和溫婉不對付,也不是一兩天,兩人似乎都熟悉這種濃烈火藥味的交流方式。

當然,沈家也是時刻盯著沈晚清的,既然說定和顧硯明相處,那自然就得有動靜。

他們催促兩人見麵,不管沈晚清是否願意,組織好的高端局,給兩人都發請帖。

今天沈晚清並不想去,但沈語堂勒令她必須去,不聽她任何理由。

晚宴上兩人逢場作戲,沈晚清趁機拓展關係,顧硯明也有意如此。

晚宴正熱鬨時,陸知夏放棄公司的車,久違地坐上公交。

下班晚,錯過晚高峰,公交車變身私家車。

她一個人坐在後排,靠著窗,失神地盯著窗外,整個人的情緒往下沉。

喜歡一個人太久,似乎容易迷失自己。

她一直追逐著沈晚清,但始終追不上。

車窗敞著,蕭瑟的秋風刮進她的領口,她閉著眼睛,忍不住胡思亂想。

沈晚清終究要結婚,不會和她糾纏,之所以沒狠狠地拒絕,或許是因為她們之間的錯綜關係。

又是上下級,又是姐妹,又是她的第一次……

忽然間,涼意的雨滴撲麵,她睜開眼,車窗上有了水痕。

路上的行人有的小跑,有的不緊不慢撐起傘,也有小情侶靠在一起擠在一個傘下避雨。

秋風蕭瑟,卷著落葉狂舞,雨水斜斜地打在玻璃上。

司機說了句:“關窗啊!”

陸知夏關上窗,一路盯著路燈下的雨簾,此時的雨幕泛著潮失的亮光,像是她的心。

她盯著沈晚清的頭像,聽著耳邊漸漸大的雨聲,不知怎麼的,突然有些想哭。

誰說暗戀最苦?

得不到明確回應的明戀,也是苦的。

暗戀是怕彆人知道不敢說;明戀呢?是自己的選擇,更沒有資格去抱怨什麼。⌒思⌒兔⌒網⌒

彆人會說什麼,她都能想到,甚至於沈晚清可能都會這樣說:沒人叫你這樣,你可以不喜歡的啊。

秋風、夜雨、孤單、一個人……總是容易讓人悲傷。

車子要到站了,陸知夏擦擦眼角,準備下車。

師傅喊了一聲:“沒帶傘啊?”

“是的。”

“這雨正大呢。”

“沒事。”

以往她也討厭雨水,失漉漉的,渾身都不舒服。

如今她的討厭裡夾雜著一絲說不清的情緒,說不上多了一絲喜歡,還是少了一分抵觸。

紅燈,師傅問她:“心情不好啊?”

“沒有。”陸知夏努力勾起笑道謝。

“年輕人,除了生死都是小事,開心點。”司機踩油門,一腳到車站,他提醒:“找個地方避雨,讓家人給你送個傘。”

她道謝下車,鑽進雨幕,豆大的雨滴密集地砸在身上,像是要砸醒她。

陸知夏飛速跑到路邊的便利店旁,支出來的雨布正好可以擋雨。

深夜23點,冷意泛濫的雨夜,行人稀少,她站在玻璃窗前,望著潮失的海京市。

母親發信息問她,回沒回去,帶沒帶傘,她沒回。

她問她,還記不記得自己今天出差,估計要下周才能回來。

母親讓她早點回家,淋雨要記得洗澡才能睡。

沈晚清的頭像,始終很安靜,她用指尖摩挲半天,又放回兜裡。

便利店的人邀請她進去,怕外麵凍到她,她搖搖頭道謝。

人大概有自虐的心理,有時候會故意和自己過不去,就像現在,她主動邁進酣暢的雨幕中。

她走的很慢,低著頭,心事重到步子都抬不起似的。

有人打著傘都是疾步而行,經過身邊都會看她一眼。

沒打傘的人都是一路跑過去,濺起的水和雨水一起撲向她。

陸知夏心底無比地渴望沈晚清,哪怕是給她發個信息都好。

但她們還沒有心靈感應到這個地步,手機始終很安靜。

她像是落魄的流浪漢,早已習慣在雨水裡行走,涼涼的雨水卻沒能澆滅她的熱火,更加思念,更加渴望見到沈晚清。

可她就是彆扭著,不肯主動,她知道,她若主動,撒嬌懇求,沈晚清會順著她。

她今天不想這樣,就像是個傻子,最後站在雨幕裡不肯走。

路燈下的雨水,在她掌心裡積攢成一條小河,她用雙手捧著水玩。

她小時候僅有的一次和父親的甜蜜回憶,是一次暴雨之後,她穿著漂亮的小雨靴出來玩水。

她將雨水踢飛,父親用手撩水,灑落到她的雨披上。

他們玩得瘋,兩個人都失透了,母親把父親罵了一頓,父親隻是笑。

雖然他十惡不赦,不務正業,但在家裡總是笑嗬嗬的,脾氣好得很。

誰能想到,這樣一個人,在外麵凶狠,什麼都做。

陸知夏的身體像是要著火了,雨水落在她身上,隻有一瞬的涼意,轉而就感覺不到。

她又熱又渴,渴望更多的涼意,她站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