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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是不到最後一步,她不想將關係鬨僵,畢竟她不能隻考慮自己。

沈晚清,不會是第二個沈廷筠,她心裡早清楚。

但是,逆流而行,總歸是要吃苦的,精神頹廢多年的人,想要重新站起來,也是在和自己的本性作鬥爭。

沈語堂的安排,很簡單直接。

聯姻對象準備好,你從中選擇一個。

沈家達成目的就行,至於所謂的幸福,沈語堂勸說她:“當今社會,有了錢和權才會幸福,少一樣,都會低人一等。”

一輩子都是人上人的沈語堂,不甘落人後,他是上一輩挑選出來的精英。

沈語堂不負眾望,這一輩子,他挑挑選選,最終選擇曾經身為頂級apha的沈晚清。

“沈家現在但凡有一個像樣的頂級alpha,我也不用如此費心,”沈語堂唉聲,“你父親雖然是頂級alpha,可惜天生不是經商的料子,家業真要給了他,也是衰敗的命運。”

沈晚清是塊料子,可惜,曾經是頂級alpha,二次分化卻選擇讓自己被標記為頂級oga,沈語堂至今耿耿於懷,提起來就生氣。

沈晚清淡漠地聽著他說完,沒有任何反應,但心裡隻覺得好笑。

看不上她,卻還要用她,那種施舍的語氣,還有那種讓她感恩戴德的語氣,真無趣。

沈語堂直白地問:“說吧,你到底選誰。”

他頓了頓又說:“你見了顧硯明,沒再見其他人,是不是覺得他不錯?”

沈語堂分析,顧硯明雖然是聯姻對象裡最不出彩的一個,但勝在是顧家的獨子。

“以後,顧家的一切,都會是顧硯明的,憑你的本事,想駕馭他,不是難題。”沈語堂選擇候選人時,自然是考慮諸多因素,“到時候你也不會吃虧。”

“晚清,你看著我的眼睛,告訴我,你選擇是顧硯明麼?”沈語堂直視她的眼睛。

沈晚清沒有直接問答,反而說:“爺爺想要的,不就是國際中心那塊地麼?想和顧家一起聯手打造商業中心。”

“是的。”沈語堂早之前了解過,這塊地對顧家至關重要,不會讓外人染指,“隻要你加入進去,我們才有機會,而且要抓緊。”

“你放心,我會拿到那塊地的。”沈晚清站起身,“我希望下次不要因為類似的事,非要我回來。”

“這是商業機密,除了家,哪裡提及都不安全。”

“如果合法合規,又何必擔心安全問題?”

“商場如戰場,我會慢慢教你。”沈語堂不甚滿意,“你不該說出如此不謹慎的話。”

沈晚清隻是無所謂地彆過頭,淡聲道:“那我先走了。”

沈晚清出去得早,回來的也早。

她進門,坐到床邊,輕輕地歎口氣。

顏夢回摸索起身,沈晚清上前攙扶,她躲避開。

又來了,一次又一次,稍微不順心就會跟她使性子,沈晚清真的有些倦了。

她決定從現在開始,出聲道:“夢回,我會安排人過來照顧你,忙完會過來看你,你住院期間的費用我來承擔吧,你慢慢養傷,工作不用急。”

沈晚清頓了頓,又說:“還有你的車隊,我會幫你退掉,你去過自己的生活,享受自己的人生,彆再為了我而去做危險的事。”

最後,沈晚清主動提起當年的事,鄭重道:“我一直想談,你一直逃避,擇日不如撞日,就現在我要跟你說,我虧欠你的,我會用自己的方式去償還,但很抱歉,我不能按照你想要的方式去做。”

認真的沈晚清冷漠疏離,顏夢回坐在床邊,垂著頭,忽然咳嗽。

沈晚清走過去,將水杯放到桌邊,牽起她的手放在杯身,平和道:“從今天起,我要開始按照我的方式去生活,我們之間,我也明確告訴你,你願意我可以是你最好的朋友,我可以提供給你無儘的財富,但是愛情,我們絕不可能。”

顏夢回的肩膀微微抽[dòng],似乎是哭了。

沈晚清的心那一瞬刺痛,內疚和自責湧上來,她這次深吸口氣,緩聲道:“你的眼睛還傷著,彆哭,好嗎?”

顏夢回的肩膀聳動的語法愈發厲害,換作以往,沈晚清早就上前哄她,隻要能讓她開心的事,沈晚清都可以做。

現在,沈晚清站在顏夢回麵前,一動不動。

顏夢回的手緊緊握著杯子,啜泣聲漸漸大了,咬牙切齒道:“果然是因為她吧?”

“我說了……”

“啊——”顏夢回突然歇斯底裡地尖叫,高高舉起手中的水杯,猛地摔下去。

啪的一聲巨響,玻璃杯碎裂,溫熱的水迸濺到沈晚清的褲腿上。

顏夢回歇斯底裡摸著周邊一切的東西亂砸,沈晚清此刻的表情,前所未有的冷漠。

她不顧哭鬨聲,俯身撿起一塊碎玻璃,她抓住顏夢回的手,塞給她,低聲道:“拿住。”

顏夢回亂揮劃傷她的手臂,沈晚清也不躲,她解開衣服扣子,露出雪白的肌膚。

她握住顏夢回的顫唞的手,抵在小腹上,緩緩靠近她,壓抑道:“顏夢回,你還給我吧。”

顏夢回哭得更凶,她想縮回手,但沈晚清卻步步緊逼。

有什麼溫熱的東西淌下來,顏夢回驚魂失措,想放手卻又被沈晚清握著,她尖叫著:“你瘋了嗎?放開我啊!”

沈晚清疼得倒吸口氣,眼圈泛著紅,咬著牙儘量穩住氣息呢喃道:“加倍還給我吧,”她握著顏夢回的手,用儘力氣切進肌膚,緩緩向上滑動。

顏夢回哭得失了聲,隻剩下無助地喊救命。

“彆叫了。”沈晚清眼睛泛著紅,笑得有些詭異,“門鎖了。”

顏夢回身體滑下去,跪在地上,哭著求她:“不要,我求你,不要這樣。”

沈晚清也緩緩跪下去,低頭看著滴下去的血,惋惜道:“你該睜開眼看看,這是我欠你的……”

有人在瘋狂敲門,先是陸知夏,之後是保鏢。

沈晚清疼得有些冷,手也有些兒抖,因為太疼了。

陸知夏一拳打碎玻璃,不顧殘留在門框上的碎玻璃渣,暴躁地摸索著麼到門鎖,瘋狂地擰。

總算擰開,陸知夏衝進來,保鏢隨後。

保鏢硬生生將兩人分開,沈晚清倒在陸知夏懷裡,臉色蒼白得像是血液流儘。

她疼得全身發抖,嗬著氣說:“我、我有點冷。”

陸知夏趕緊抱起沈晚清,抬起腿要踹她,卻被沈晚清揪著衣服,哭著衝她搖頭。

她的心都要碎了,紅著眼圈吼:“顏夢回!你TM給我等著!這事兒沒完!”

第90章 大狗暈倒了

受傷的是沈晚清, 哭得最慘的是陸知夏。

人被推進去,她站在外麵扒門,哭得悲痛欲絕。

旁邊等急診室傷員的家屬, 直以為是有人過世,有心過來安慰兩句,聽見旁邊黑西裝的男人在勸:“先彆哭, 應該不會有生命危險,看看醫生怎麼說。”

好心家屬那句“節哀順變”咽進肚子,默默地拉開距離。

保鏢們大概也沒想到,平日裡開朗樂觀的人, 看起來有點野性馴服, 沒想到如此真性情。

這也是第一次,除了保鏢四個人, 有人陪沈晚清來醫院。

護士一會出來, 讓家屬交錢。

陸知夏抓著機會問沈晚清的情況,護士能理解家屬的心情, 安慰道:“有醫生在, 彆擔心。”

保鏢想去, 陸知夏不讓, 紅著眼說:“我是家屬。”

她像是後宮裡不甘心的妃子,在追求所謂的名分, 保鏢隻好硬塞卡給她。

陸知夏交了錢,見門口堵著一堆人,哭聲驚天動地。

她心裡擔心沈晚清打算直接走,忽然聽見哭聲嘶喊:“求求你們, 幫幫我。”

陸知夏擠進人群, 隻見一個女人抱著個渾身是血的人, 她大腦嗡地一下。

熟悉的頭暈、惡心,陸知夏彆過頭,那女人的哭聲悲痛。

她聽見旁邊人說:“聽說會傳染。”

“問題是快死了啊,你看她流了好多血。”

“也不一定會傳染吧。”

“有風險啊,誰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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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知夏仿佛看見曾經熟悉的畫麵,她看著滿身是血的人,卻整個人嚇傻了愣在原地。

她猛地推開人群,俯身抱起傷痕累累的人,女人哭紅的眼絕望地看著她。

陸知夏移開視線,剛要往急診室跑,迎麵來了穿防護服的醫生指了指旁邊,高聲道:“這邊,往這邊。”

她儘量不呼吸,不看,也儘量忽略手臂和掌心黏膩的觸?感。

那是……她不敢想,一陣陣心悸,她的步子有點沉,頭暈惡心讓她無法直線行駛。

也不知為什麼那麼遠,陸知夏仰著頭一路往前跑。

她能感覺到渾身在發冷,臉上都是冷汗,呼吸漸漸厚重,陸知夏心裡叫苦:急診室怎麼還不到?

最終,整個人頭暈目眩時,聽見醫生喊到了!

陸知夏視線都開始模糊,她杳著醇,疼痛讓她保持最後的清醒。

朦朧中,看見一張床的輪廓,她幾乎踉蹌將人拋在床上,她也隨之趴跪著倒在了地上。

之後身邊是嘈雜聲,她的頭頂有刺眼的白熾燈晃來晃去。

恍惚間,又看見很多不同的臉,像是地獄的使者,圍成一圈等著她死去。

陸知夏不甘心暈倒,她有什麼重要的事忘記了,僅存的理智抗爭著,她終於想起,沈晚清!

她眼前一片模糊,卻努力掙紮著要起身,魔鬼似乎在拽她。

她的靈魂開始下墜,身體變得千斤重,陸知夏急得哭出來。

她想大聲嘶吼,但是實際發出來的,卻像是蚊子一樣哼哼。

陸知夏在昏暗的世界裡嘶喊,放開我,我要去找沈晚清。

最後她似乎真的被魔鬼抓住,摁在地獄的審判台,她動彈不得。

陸知夏無力再動,她心生絕望,人生似乎時常如此,即便我們用儘全力,也無能為力。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陸知夏的意識一直處於遊離狀態。

似乎有針紮她,刺得有點痛,她下意識地蜷縮身體想保護自己。

仍然有什麼困著她,她感覺有液體漸漸流入身體。

世界仿佛清明了許多,周圍不再吵鬨,安靜得她能聽見誰厚重的呼奚聲。

陸知夏聽著那呼奚聲漸漸趨於平緩,有人一直再擺弄她,她的身體涼涼的,還有一股刺鼻的味道。

世界的光亮,從遙遠的地方亮起,漸漸靠近她。

陸知夏慢慢睜開眼睛,她聽見那漸趨平緩的呼奚聲,來自於自己。

刺鼻的味道是酒精,有人確實在折騰,擦她手臂。

她眯著眼,入眼是白色,之後有一片陰影擋住光亮,那人問她:“怎麼樣?聽得見嗎?”

她想說話,但嘴巴動了動,說不出。

好似出生嬰兒第一聲啼哭,需要用儘所有力氣。

陸知夏費力地張開嘴巴,終於發出一個音:恩。

之後耳邊有嗡嗡聲,應該是有人在說話,她聽得見,但聽不清在說什麼。

魔音穿耳一般,聽得陸知夏心生煩躁,她遊離的意識,漸漸回歸本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