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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和顏總更深咯。”

“我看你應該改名叫陸陰陽,陰陽怪氣的陰陽。”

“好的呀,沈懟懟。”陸知夏笑嘻嘻地說,“我覺得你的朋友顏總更適合陰陽二字。”

沈晚清靠著門框淡聲道:“你為什麼和她過不去?”

“是她和我過不去。”陸知夏彎腰有點累,挺直腰身說:“反正你也看見了,我和她杠上了。”

她丟掉蝦皮,甩了甩礙事的發絲,無所謂的語氣:“我這人就這脾氣,我願意怎麼著都行,不願意拿刀逼我也沒用。”

“原來你知道心甘情願這個詞。”沈晚清走到身邊,抬手幫她捋順發絲掖到耳後,“你覺的壓製她管用,還是讓她心甘情願管用?”

陸知夏臉頰微紅,耳朵也紅了,身子僵在那,支吾道:“我才懶得管她,我乾我的工作,我的問題我認,不是我的問題我跟她死磕,大不了就不乾,沒什麼的。”

“送你個日本名,”沈晚清擰她耳朵,“死心眼子,好聽麼?”

“說到這個,你有日本名字嗎?”陸知夏興衝衝,沈晚清嗯了一聲,“有。”

她沒繼續說,陸知夏也沒再問,轉移話題說:“快開飯了,我去叫醒秦箏。”

陸知夏繞過沈晚清出去了,叫醒秦箏,三個人坐在一桌吃飯。

仍在蜜月期的言芳華打來電話,而且打的是沈晚清的,陸知夏詫異地看她接起,嫻熟地彙報,很明顯不是第一次。

之後,在言芳華聽說陸知夏在旁邊,讓她接電話。

言芳華在電話裡叮囑她:“有事不會多問問晚清,她比你年長,比你懂得多。”

末了數落陸知夏不會享福,歎道:“晚清家裡多方便,我還怕麻煩了人家,人家不嫌麻煩,你還不愛去,你這孩子。”

陸知夏咂摸過滋味,撂下電話,扒拉米飯。

等沈晚清撂筷子,她才認真地問:“你之前說,讓我去你家,是因為言教授麼?”

沈晚清嗯了一聲,“有這方麵的原因,不過……”

“你不用這樣的。”陸知夏像是彆扭的小孩,打斷沈晚清,眉頭擰著,“我不是小孩,不用誰照顧。”

手機響了,她拿起來,還是言芳華的說教,她按著語音回複:“媽,這麼多年,我一個人活得挺好,你沒時間照顧我,也不用把我推給彆人照顧,以後我的事,你也彆刪做主張。”

之後言芳華回複,她沒聽,見兩人都撂筷,她看秦箏說:“秦箏,你休息會洗澡,”她又看沈晚清,語氣客氣了,“沈晚清,你今晚怎麼安排?”

沈晚清靠著椅背,語氣很淡道:“那得看你怎麼安排我。”

“我建議你還是回家。”

“這裡不是我的家?”

“這裡……”

“我的父親,和你的母親,結為夫妻,你的母親都讓我拿這裡當自己的家,”沈晚清語氣越發冷了,“怎麼的,戶主是你的名字?”

陸知夏深吸口氣,頭也不抬,端著碗往廚房去,隨口道:“那你隨便。”

陸知夏進去後沒出來,不一會,房間裡飄進來煙味。

秦箏和沈晚清都坐在原來的位置沒動,半晌,秦箏抬眸,輕聲說:“你喜歡她,不該用這樣的方式。”

沈晚清沒做聲,她眸光微微垂下,聲音更低:“當然,她也不對,不過……”

她的話最終還是向著陸知夏的,秦箏語氣誠懇道:“以局外人的角度來說,你們兩個之間,差距太大,你如果一直高高在上,不給她定心丸,她隻會把真實的自己藏得更深。”

沈晚清身體微微前傾,手落在餐桌上,一字一頓道:“你真的是局外人麼?”語氣看似平和,卻又給人壓力感。

秦箏聞言愣了幾秒,苦笑道:“要不然呢?”她補充道:“我結婚了。”

“離婚之後呢?”沈晚清從兜裡也摸出煙盒,秦箏意外地看著她:“你也抽煙?”

沈晚清拿出一根煙,夾在指間,頭也不抬地說:“這話或許對你來說很殘忍,但你和她之間不可能。”

秦箏臉頰泛起紅,鼻尖發酸,她強忍著沒讓淚水落下來。

她低頭收拾餐碟,語氣少有的強硬和堅定道:“我和她從小一起長大,不比你和顏夢回差,你們欺負我可以,但是欺負她不行。”

沈晚清輕笑一聲,淡淡道:“是麼?我欺負了,你能拿我怎麼樣呢?”

秦箏緊緊捏著碟子,紅著眼圈直直地盯著沈晚清,低聲道:“我是一無所有,但我還有這條命。”

沈晚清挑眉,評價道:“聽起來真感人。”

她夾著煙,站起身,勾起淺淺的笑,說:“可惜,也隻感動了你自己而已。”

沈晚清夾著煙,往廚房去了。

秦箏的身體都在微微發抖,她聽見沈晚清淡淡的打趣聲:“小狗,借個火兒。”

第45章 大白兔味跳跳糖

兔子急了還咬人, 何況陸知夏不是兔子。

沈晚清握著她的手要借個火兒,她轉頭吭哧一口,牙印留在纖細的腕子上。

沈晚清似乎不知道疼, 不出聲不放手。

低頭,垂眸,卷翹的睫羽像是小扇子忽扇忽扇。

煙借著火星兒, 騰起薄薄的一層煙霧。

沈晚清的紅唇輕吮,火星一閃一閃,她輕輕呼氣。

白色煙霧撲在陸知夏的臉上, 她嗆到鬆了口, 忍不住咳嗽。

牙印血紅青紫,陸知夏知道自己多用力,沈晚清卻像是沒事人, 和她一起靠在窗邊抽煙。

樓下有人喂流浪貓, 幾隻流浪貓喵嗚喵嗚圍著人。

投喂的人放下食物轉身走了,流浪貓聚到一起低頭吃。

陸續有流浪貓跑過來,數量多得驚人,沈晚清突然說:“以前就這麼多流浪貓?”

陸知夏還在彆扭,聽沈晚清的話語, 似乎根本沒計較她下狠口的事,不太情願地回了一句:“以前很少。”

她頓了頓,說:“這人以為自己在做善事, 殊不知,她不帶貓絕育, 這裡的流浪貓隻會越來越多。”

沈晚清夾著煙, 抖了抖煙灰, 望著天邊的灰蒙蒙, 淡聲道:“你知道就好。”

“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做善事,也要有所考慮,授人以魚不如授人以漁,”沈晚清說到這,陸知夏明白她的意思,有些賭氣道:“她是我朋友,我必須幫她,至於後續,我自然也想過,憑她的能力,找一份工作不是問題。”

末了,她又計較道:“秦箏不是你想的那種人,她不會一直依靠彆人,誰還沒個困難的時候?”說罷,她想起什麼,自嘲地笑道:“也是,估計你也沒什麼困難。”

沈晚清眯著眼眸,偏頭擰眉盯著她。

那副挑理的樣子,陸知夏也不在意,火上澆油繼續說:“本來就是,你有錢有背景有權力,你的困難就是比彆人少。”

沈晚清夾著煙的手穩準狠地捏住她的耳朵,擰了一把。

陸知夏哇呀叫一聲,嚷道:“你手勁兒那麼大,能不能輕點?”

“你呢?”沈晚清腕子上的傷口在她眼前晃,這會兒有點滲血似的紅。

陸知夏努努嘴不吭聲,沈晚清抽一口煙,呼出去後,淡淡道:“你覺得我沒難處是吧?”

她不吭聲,默認了,但又覺得欠缺,開口道:“你也有難處,但是你的難處跟我們不一樣。”

陸知夏把她和秦箏劃分在一個群體裡,盯著樓下漸漸散開的野貓,低聲道:“有錢能解決的問題,在你這裡都不是問題,有權力也能解決很多問題,你的家裡也可以幫你,但秦箏隻有一個人,我也沒比她好到哪裡去,生活的難處,你們不懂。”⌒思⌒兔⌒在⌒線⌒閱⌒讀⌒

沈晚清嗤笑一聲,像是聽到好笑的笑話。

“你笑什麼?”陸知夏反問:“我說得不對嗎?”

沈晚清吞吐煙霧,吐出一個漂亮的煙圈,懶懶道:“等你學會透過想象看到本質的時候,我們再討論這個問題。”

陸知夏嘁了一聲,不服氣道:“說不過就說不過,還什麼等。”

“是哦,陸懟懟小朋友口才極好,”沈晚清也不惱,側身看著她,目不轉睛,看得陸知夏最後敗下陣,紅著臉頰硬氣道:“看我需要付費。”

“那給我辦個終身會員。”沈晚清打趣,陸知夏掐滅煙頭,“我要收拾了,你今晚什麼安排?”

“客隨主便,看你怎麼安排。”

“行。”陸知夏轉身要走,被沈晚清突然伸出的手臂攔住,她低頭看她,“乾嘛?”

“我已經聯係過律師,一會把律師的電話發你,你讓秦箏和律師聯係。”沈晚清的煙也到了頭兒,陸知夏伸手拿過她手裡的煙頭掐滅,說:“我想過了,不用你幫忙了,我會找我朋友。”

沈晚清挑眉,問:“那秦箏說的親戚,還有我手裡的視頻,你還要麼?”

“她親戚的工作,我不管,你也彆管,”陸知夏揚手丟了煙頭,穩準地落入垃圾桶,她壓下沉晚清的手臂,說:“至於證據,你給我就要,你不給就算了。”

她想了想,又說:“反正以後不用你管我,你不用顧及父母的婚姻,聯姻而已,說不上什麼時候就結束的事。”

沈晚清沒做聲,從兜裡掏出一根煙,這次她點燃,自己站在窗邊。

一根接一根,陸知夏收拾完廚房,瞟到沈晚清又要拿煙,她一把奪過來,擰眉道:“你抽太多了。”

沈晚清反手握住她的腕子,淡聲道:“你憑什麼管我?”

陸知夏黑眸帶著濃烈的情緒盯著她,兩人較勁一會,陸知夏將煙盒塞給她,冷聲道:“那你就抽。”

秦箏已經被陸知夏安排去休息,她原本是想安排在主臥,但考慮沈晚清,她讓秦箏去了次臥。

秦箏比沈晚清乖順太多,陸知夏說什麼是什麼,可她心裡的火氣還是沒消。

洗澡的時候,陸知夏惡狠狠地想,憑什麼每次都是沈晚清想怎麼樣就怎麼樣?她的那些破規則都是給她製定的嗎?

最後想到頭疼,陸知夏使勁兒打了一下花灑的水流,算了算了。

陸知夏從浴室出來,聽見廚房傳來嚴厲的聲音:“到底要我說多少遍?”

她站在原地,片刻後聽見沈晚清隱忍又壓抑的聲音,說:“對,我就是記仇,要是我那時候死了,你才開心吧?可惜,我偏不死,我就是你們的眼中釘,拔不掉,又死不了。”

她最後冷笑道:“我爛命一條,還怕你們不成?你們最好能弄死我,要不然就會被我弄死。”

陸知夏的心口那一瞬悶得不行,像是誰拿著一把刀紮進她的%e8%83%b8腔,她疼得發不出聲音來。

窗口傳來快意的笑,又是她見慣的雲淡風輕:“你先好好活著,等我活夠那天,你的死期也就到了,所以你應該慶幸,還有人可以牽絆我,要不然早在今年夏天的某個夜晚,你就和閻王爺喝茶去了。”

牽絆住那個人是沈晚清心底的白月光嗎?陸知夏之前幻想過,現在越發篤定那個人的存在。

沈晚清依舊在廚房裡沒出來,煙味始終很濃。

陸知夏走到門口,她指間夾著煙,正探頭往下看。

那一刻,仿佛人要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