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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生氣了?”沈晚清突然問。

陸知夏的沉默,是在默認,這場比賽沈晚清贏得不公平。

沈晚清淡淡呼出一口煙,慵懶地靠在扶欄邊,好心提醒:“生氣解決不了任何問題。”

陸知夏回頭瞪著她:“不生氣也解決不了,都結束了,我已經輸了。”

“比賽確實已經結束,你的情緒尚未結束。”沈晚清微微側身,左手托腮,右手夾著煙,搭在欄杆上,淡聲道:“所以,‘都’這個字,用得不對。”

“……”

陸知夏無語,誰要跟她講用詞啊?

“說說吧。”沈晚清夾著煙的那隻手,尾指輕輕地戳了一下緊致的手臂線條。

陸知夏癢得一哆嗦,凶道:“彆亂戳。”

“嗬。”沈晚清的聲音聽著是笑,但表情實在寡淡,陸知夏有種她在嘲諷自己的感覺,反問道:“嗬什麼嗬?你怎麼贏的你不知道嗎?”

沈晚清嘶一聲倒吸氣,似是不悅,空氣中的氧氣突然稀薄變冷。

陸知夏呼吸跟著一緊,她不是服輸的人:“嘶什麼嘶?本來就是你搞小動作!”

沈晚清轉身,背靠欄杆,手臂也向後搭著,抖了抖煙灰,佯裝不知似的:“什麼小動作?”

“就是、就是你說的那個話。”

“哪個?”

“你!”陸知夏乾脆攤開來說,“你說你%e5%90%bb我。”

“哦,”沈晚清淡淡地哦了一聲,微微傾身過去,盯著她的眼睛,“我沒親,所以你生氣了?”

“你果然……”陸知夏沒說完,自動吞咽剩下“沒親我”的三字。

“你還咬我!”

“你可以咬回來。”

“……”

她彆過頭,留給沈晚清一個充滿正義的後腦勺,批判道:“反正就是不公平!”

“也對。”沈晚清似乎在認真思索,“說到就得做到,是不是?”

“你彆問我。”這種話還要問嗎?小時候媽媽就教育她不能撒謊,撒謊會尿床,大概是心理作用,她撒過謊,也確實尿過床。

沈晚清繞到陸知夏旁邊,繼續靠著欄杆看她:“你是遵守規則,說話算數的人嗎?”

“我當然是。”陸知夏撇撇嘴,“我可不像某些人。”

“某些?”

“某個!”

“你不妨直說是我。”

“對,就是你!”陸知夏計較道,還有一絲委屈,“你是孫悟空嗎!吹一口氣!就把我的超跑吹到自己兜裡去了!我……唔。”

紅唇被溫涼的掌心覆蓋,陸知夏身體僵住。

沈晚清微湊身過去,紅唇貼著她的耳邊輕語:“噓,我現在要%e5%90%bb你了。”

第3章 今晚你和我過夜

漂亮的女人突然靠近,一般人是什麼反應?

且不論愉悅或興奮,陸知夏的身體繃緊,和之前在高台的反應一模一樣。

她懷疑沈晚清會奇怪的妖術,隻要近身吹氣,她的身體像是被點%e7%a9%b4。

MD,果然又動不了了!陸知夏的腦子裡閃過這樣的念頭。

嗡——

手機永遠是個合格的“第三者”,沈晚清手機響了。

魔法突然被解除,陸知夏從剛才的緊繃情緒裡抽離,頭也不回地走了。

沈晚清接起手機,回眸望著疾步離去的身影。

電話那頭輕描淡寫道:“今天挺開心。”

沈晚清沒做聲,目光瞬也不瞬地盯著,陸知夏繞過保鏢拐彎。

那邊仍是不冷不熱地提醒:“彆忘了你此行的目的。”

沈晚清默默轉過身,站在陸知夏曾經靠著的位置,殘留著淡淡的龍涎香。

她閉上眼睛,輕輕地深呼吸。

壤香,含著一絲木香,細品暗含的藻香,又裹著苔香。

淡而持久的幽香,夜風都無法吹散。

那邊的人自顧說完,掛斷電話。

沈晚清身處喧鬨的夜生活中心,此刻閉上眼,一呼一吸之間嗅到的龍涎香,讓腦海裡呈現出另一派景象。

蔥鬱葳蕤的古樹高聳,散發彌久沉澱的木香;

遍布樹乾根部的青綠苔蘚,飄著淡淡的苔香;

浪潮翻滾,卷著藻香拋灑到水麵,被海風裹挾吹進叢林。

呼吸間,沈晚清心情平和下來。

她從兜裡翻出電話撥出去:“如果讓你切身聞到龍涎香,研發出來的可能性多大?”

那邊不知說了什麼,沈晚清淡淡地嗯了一聲:“好,我知道了。”

時間不早了,陸知夏回到包房,安靜不少。

有人酩酊大醉,有人昏睡。

葉瀾西見她回來,丟掉手裡的牌:“回來了?”

距離近了,葉瀾西注意到,陸知夏的耳根子又紅了,比上次更紅。

葉瀾西突然探手摸她額頭:“你不會病了吧?”

“沒有。”

“要不要睡?”葉瀾西指裡麵的門,“有配套的臥室,給你留了一間。”

陸知夏有時差,剛剛又和沈晚清近距離接觸,此刻躁得很。

“我不睡,你睡吧。”

“那我陪你待會。”葉瀾西總覺得今天的陸知夏不對勁,思來想去,可能和工作,或者今晚缺席的朋友有關?

葉瀾西好心解釋,朋友們不能來的原因,有的出差,有的培訓,有的家裡管得嚴夜晚不讓出……

陸知夏嗯了一聲:“我沒事,你明天不是有事麼?趕緊睡。”

葉瀾西也不回房,順勢躺在沙發上。

房間裡此起彼伏的呼吸聲,像是小夜曲。

可惜,陸知夏毫無睡意,握著酒瓶灌了口酒。

一瓶酒的時間,陸知夏潦草地做了個總結:要和沈晚清保持距離,這人有妖氣。

手機在兜裡震動,這麼晚,按理說都該休息了才對。

陸知夏翻出手機,一個陌生號碼打來的。

她向來不接陌生電話,索性沒理會。

陸知夏剛把手機放到桌上,嗡的一聲,這次是信息。

剛才的號碼發來的,寫著:你東西在我這,來1樓大廳門口找我。

有她電話,撿到她東西?陸知夏翻翻兜,好像沒少什麼。

她猶豫幾秒,打回去,沒人接。

陸知夏蹙起眉頭,不悅地回了一條:你誰啊?

對方很快回複:沈晚清。

陸知夏一怔,她怎麼拿到她電話的?

正想著,沈晚清:把我手機號存上,方便聯係。

陸知夏撇撇嘴,沒回複,重新拎起一瓶酒,手機又震動:你不要了?

陸知夏:我沒丟東西。

那邊又回:那我要廣播尋找失主了。

陸知夏沒當回事,很快,包房的喇叭傳來敲打的聲音,隨後乾淨的女聲:“啊啊,test,test,現在播報一個尋人啟事。”

房間裡睡得輕的,包括葉瀾西都醒了,有點傻乎乎的:“誰丟了?”

“親愛的吧友們,晚上好,今晚Deon酒吧有一位顧客過生日,她的朋友精心為她書寫的賀卡不慎丟失……”

陸知夏心裡咯噔一下,立刻掏出手機撥出去。

“幸虧有好心人撿到,現在我們將閱讀卡片上的內容,尊敬的失主,如果您聽見了,請前往一樓大廳門口領取……”

那邊慢悠悠地接起,陸知夏趕緊說:“是我的賀卡嗎?”

“應該是。”

“……”

廣播裡已經開始播報,大家現在都知道海京市有一位“全宇宙超級無敵霹靂旋轉爆炸英氣瀟灑的絕世大猛A”給朋友送上最棒的祝福了。

房間裡醒了不少人,紛紛表示,這小詞兒寫得真硬。

陸知夏臊得臉紅,壓低聲音:“彆念了!我過去!”

那邊不做聲,可惡的廣播突然閱讀加速:“祝海京頂級4A的葉老二生日快樂,早日暴富帶我上天攬月,下海……”

葉瀾西突然爆笑:“哈哈哈,老大你!”

陸知夏起身往外跑,急道:“我出來了!彆念了!”

“下海捉鱉,英姿風靡七大洲帥炸四大……”廣播還在繼續,陸知夏氣得差點嗷嗷叫,“我都說我來了!不準念!”

“還凶?”沈晚清冷淡地問。

“我不凶,不凶行了吧?”陸知夏一路往門口跑。↘思↘兔↘網↘

“叫姐姐。”

“四大洋哈哈哈!絕世大猛A陸……”

“姐姐!”陸知夏杳牙切齒。

“乖。”沈晚清淡笑聲傳來,廣播裡傳來溫柔的聲音,“賀卡主人已出現,祝吧友們今晚愉快!”

陸知夏一路出了酒吧,門口站著西裝男:“您好,請跟我走。”

“沈晚清在哪?”陸知夏今晚從陽台回來,看見過這個人。

男子指了指不遠處一輛車,陸知夏本來怒氣衝衝,眼前突然一亮,布加迪黑夜之聲!

第一反應,車真好看;

第二反應,沈晚清真有錢。

近距離的布加迪,簡直是金錢、技術、奢華、高雅……陸知夏腦子裡跑出一串詞,隻想表達車的昂貴與酷炫。

沈晚清站在車邊,目不轉睛盯著她,夜裡路燈暖黃,營造出朦朧的曖昧感。

陸知夏收回視線,走到沈晚清跟前,繃著小臉。

也不知夜風吹的,還是酒勁上來,陸知夏很熱,臉也紅了。

陸知夏表情嚴肅,一副怒氣未消的模樣。

她的視線卻落在布加迪的輪胎,心裡讚歎:連輪胎都迷人。

“想兜風嗎?”

“想。”陸知夏脫口而出,下一秒被酒精麻痹的大腦回過神,彆過頭冷淡道:“不想,你把賀卡給我吧。”

“我撿到賀卡還給你,你要感謝我。”

“我謝謝你啊。”陸知夏說得狠狠的。

沈晚清淡聲問:“沒了?”

都這麼說了,陸知夏也明白什麼意思,抬起頭,臉還紅撲撲的呢。

“我都叫你姐姐了,還想怎麼樣?”

“你比我大,我也可以叫你姐姐。”

陸知夏不想糾纏:“你說吧,隻要我能辦到。”

“上車。”沈晚清繞過車子,後麵的人上前,“沈總。”

“沒事,我開。”沈晚清打量一眼愣在那的陸知夏,“你想食言?”

陸知夏繃著小臉,不苟言笑。

陸知夏上車時,後麵四人站著奔馳車邊都在看她,都是有錢人。

陸知夏第一次見活生生的布加迪,更是頭一次坐超跑。

酒精作用下,人顯得很興奮,儘管她以為自己很克製。

看在沈晚清眼裡,陸知夏興奮地手都有點抖,好幾次手抬起來想摸摸車,但又怕被發現似地縮回去。

陸知夏透過車窗往外看,窗外建築被拉成細線向後飛。

視野裡的光亮漸漸稀薄,城市的繁華褪去,駛入到幽靜的林蔭道。

“要不要體驗下敞篷的感覺?”沈晚清突然問。

“可以嗎?”陸知夏禮貌地問完又板起小臉,無所謂道:“不用了。”

沈晚清偏頭看她,氣鼓鼓的樣子:“你還在生氣麼?”

“不可以?”陸知夏冷著臉。

“沒有。”沈晚清淡笑道:“挺可愛的,你可以多氣一會。”

“……”陸知夏懶得理她,她還是看布加迪吧,好看又不氣人。

夏夜裡開敞篷車,拂麵的夜風都帶著熱度。

一路無聲,陸知夏的靈魂開始放飛

她閉上眼睛,手臂慢慢伸到車邊。

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