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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朱羲 榶酥 4453 字 6個月前

兄長,換來逢幽榜,附加紅蓮樓。

不得不說,明郡王這聲哥哥,真貴!

衛烆琅一看著曲拂方的背影:“.....”

這就叫做...能屈能伸明郡王?

待曲拂方走遠後,蕭瑢才走到薑瀅麵前,抬手捏著她的下巴:“彆咬了,想笑就笑。”

話落,大殿傳來一陣陣放肆的笑聲。

薑瀅更是撲在他的臂彎笑出了淚。

蕭瑢:“....”

幾息後,他眼神一掃:“讓你們笑了?”

周圍頓時安靜了下來,阿禮憋的臉通紅。

薑瀅為了夫君的自尊,強行忍住,帶著顫聲打趣:“郡王,有人撐腰的感覺怎麼樣?”

蕭瑢微微挑眉後彎了彎唇角:“還挺不錯。”

“多謝夫人,讓我多了兩位兄長。”

薑瀅:“...不客氣。”

蕭瑢攥著她的手,往外走:“我們去見一見長兄。”

薑瀅嚇的急忙拉住蕭瑢:“夫君!”

她那個兄長是真的提不動劍的!

蕭瑢一愣後,快速意會了薑瀅的意思,唇角笑意加深:“撐腰,不一定要能提劍。”

薑瀅:“.....”

怎麼辦,現在讓兄長跑還來不來得及?

第96章

平親王府

薑慕年剛煮好茶, 院中便突然落下兩人。

他偏頭望去,六目相對半晌後, 他收回視線, 從茶盤中取了兩個茶杯。

蕭瑢攜著薑瀅進屋,白宿連忙迎上去,恭敬的行禮:“明郡王, 薑側妃。”

他麵上恭敬,心中卻很訝異。

都這個時辰了, 明郡王怎還攜側妃來找公子, 且來便來, 為何要翻牆。

薑瀅走至茶案,微微福身:“哥哥。”

蕭瑢也跟著喚了聲:“長兄。”

薑慕年不論是作為大舅哥,還是作為平親王的義子, 明郡王的禮他都是受得起的, 遂也未起身, 隻抬了抬手:“明郡王請。”

待二人落座, 薑慕年才道:“好好的門不走, 翻牆作甚。”

薑瀅端起茶杯飲了口,不做聲。

他說要與她比試輕功,就沒讓府中套馬車,也幸好有夜色掩飾,才沒驚著人。

蕭瑢給出了一個很充分的理由:“平親王府遠離朝堂,走大門不合適。”

薑慕年朝窗外看了眼,發現再無人後, 問:“拂方離開前, 說是去見郡王?”

“是。”蕭瑢點頭。

薑瀅看了眼一旁備好的空茶杯, 當即便了然, 忙道:“閣主還有他事,一時半會應不會回來。”

若哥哥知道閣主被郡王誆去打紅蓮樓,不知會不會生氣,眼下郡王有事求哥哥,還是先不說吧。

薑慕年遂收起茶杯,看向蕭瑢:“郡王深夜來訪,可是有事?”

“是。”蕭瑢如實道:“我確是一事,想請長兄相助。”

薑慕年看向薑瀅,薑瀅輕輕搖頭。

她隻知郡王來找兄長有事,卻不知具體何事。

“郡王請說。”薑慕年。

薑瀅也有些好奇的看著蕭瑢。

她也挺想知道郡王有何事需尋求兄長的幫助。

蕭瑢鄭重道:“我想請長兄入朝。”

聞言,薑慕年與薑瀅都是一怔。

入朝?

薑瀅緊緊擰著眉,這倒是她從未考慮過的。

兄長的身份早晚得公之於眾,屆時,兄長的路該如何走?

薑慕年最先回神,淡淡道:“平親王府不涉朝堂。”

蕭瑢:“可薑家能。”

“長兄本就有功名在身,待齊家平反之時,便是長兄入朝的最好時機。”

薑慕年眉眼微沉,定定的看著蕭瑢,遲遲未作聲。

蕭瑢便繼續道:“長兄考取功名便是為了入朝,不是嗎?”

“那是曾經。”薑慕年沉疑許久後,緩緩道:“但如今,我並不想。”

“為何?”蕭瑢問道。

薑慕年唇邊勾起一抹冷笑,道:“因為我不想薑家,步齊家的後塵。”

這話顯而易見是帶著幾分諷刺的。

齊家為大盛馳騁沙場,忠心耿耿,可最後卻被按上一個叛國的罪名,滿門誅滅。

這樣的朝堂,不是他心中的朝堂。

也可以認為是他對朝堂很失望,所以,不願入。

薑瀅動了動唇,但最終還是沒吭聲。

她明白兄長的意思,齊家之事即便是太後泓王一手促成,可當今天子真的沒有責任嗎?

若天子信任齊家,那麼就不會有當年的慘案。

太後一黨也正是明白天子的猜疑,才敢那般放肆的栽贓。

蕭瑢當然知道薑慕年的遷怒,也理解他心中的恨,他神色鄭重道:“這件事,一定會給齊家,薑家一個交代。”

薑慕年輕哼了聲,未作答。

“如今的大盛長兄也看到了,千瘡百孔,百廢待興,朝堂正是用人之際。”蕭瑢繼續道:“還請長兄考慮一二。”

薑慕年眼底的笑意更冷了,說出的話也更加大膽:“造成如此局麵的,不正是你們蕭家人?”

薑瀅端著茶杯的手一抖。

兄長可真敢說...

但,這卻是所有人都明白的事實,隻是沒人敢當著皇家嫡係的麵,說出來罷了。

蕭瑢其實很早就對蘇州薑慕年有所耳聞。

少年天才,傲骨錚錚,寧折不屈,大盛許多地方對於薑慕年這個名字都不會陌生,尤其是京城。

可突然,這麼一個天才隕落在了南城,不少人都為此感到惋惜,可因與通敵案有關,之後許多年都沒人敢再提及這個名字。

這樣年少成名的人,多少都有幾分桀驁,薑慕年也不例外。

隻是被他很好的掩飾在了溫潤如玉的外表中。

蕭瑢隻沉默了幾息,便輕笑道:“長兄說的對。”

即便沒人敢同他說這樣的話,但卻不能否認,這是事實。

“所以,大盛需要清洗。”

“需要像長兄這樣剛正不阿,傲骨嶙峋的君子。”

薑慕年抬眸盯著蕭瑢良久,都未從對方麵上看出一絲怒氣。

他眼底的冷意也稍稍消減。

他沒接蕭瑢的話,而是突然話鋒一轉:“西錂進犯,泓王兵變,大盛即將到生死存亡之際,郡王此時說這些為時尚早,更有可能,郡王如今一切的謀劃都是為他人做嫁衣。”

薑瀅一怔,不由道:“哥哥怎麼知道泓王會兵變?”

如今西北大戰還沒有徹底打響,泓王那邊也沒有任何動靜,眼下的京城對這些一無所知,哥哥是怎麼知道的。

薑慕年:“猜的。”

薑瀅:“......”

“西錂三番兩次的試探隻是為了消耗朝廷的兵力,一旦勇昌侯帶兵離京,便是泓王兵變的最好時機。”薑慕年盯著蕭瑢道:“朝廷今日先後派出不少武將離京,名義上是平亂,實際上卻是駐守各城,以防邊關失守。”

蕭瑢手指微動:“也或許隻是攔截泓王的?”

薑慕年輕笑了聲:“是嗎?”

“那明郡王找拂方要人手作甚?難道不是為了取泓王項上人頭?”

薑瀅一驚:“...哥哥這也知道?閣主來過了?”

薑慕年搖了搖頭:“拂方離開後未回來過。”

“若我沒猜錯,朝中將士儘數調出,隻是為了保護大盛不落入敵國之手,而明郡王的計劃是,泓王兵變時,沿途城池儘開,皇家內鬥會在京中做個了斷。”

“可京中已無良將,更無兵力能與泓王抗衡,想要活命就不能正麵對抗,唯有...暗殺。”

“逢幽閣曾是江湖最具盛名的殺手,雖如今已經走向正道,逢幽榜也依舊不可小覷,且如今逢幽閣乃江湖門派之首,逢幽令一出,江湖能人異世皆至,即便對方是訓練有素的軍隊,這些人也有本事在其中劃開一條口子,擒敵先擒王,泓王一死,這場兵變也就沒有了意義。”

薑慕年說到這裡微微一頓,似笑非笑的看著蕭瑢:“那麼泓王的大軍,便歸朝廷所有,屆時區區西錂,不在話下。”_思_兔_文_檔_共_享_與_線_上_閱_讀_

薑瀅愣愣的看著薑慕年。

兄長所說的與郡王的謀劃絲毫不差...

甚至連郡王想要泓王麾下的大軍,都猜到了。

屋內沉寂了許久後,蕭瑢唇角一勾,緩緩道:“蘇州薑才子,名不虛傳。”

薑慕年飲了口茶:“過獎。”

就在蕭瑢正要繼續相勸時,卻聽他道:“計劃不錯,紕漏很多。”

蕭瑢當即坐直身子:“請長兄賜教。”

薑瀅也下意識端正姿態,看著薑慕年的眼神放光。

她熟悉的兄長回來了,在她的記憶中,不管到哪裡兄長都是最耀眼的,隻要有兄長在,她的麵前就沒有任何難題。

“一,勇昌侯攔不住西錂,二,逢幽閣不一定能暗殺成功。”薑慕年簡短道。

前者是篤定,後者勝算不大,但不是沒有可能。

蕭瑢麵色一沉:“隻需要拖延到泓王兵敗。”

薑慕年依舊搖頭:“勇昌侯做不到。”

“朝中也無人能做到。”

西錂軍強悍,將領有勇有謀,蟄伏多年,不是勇昌侯能攔得住的。

能讓西錂軍做縮頭烏龜的,隻有齊家。

可齊家不在了。

死在自己人手裡。

多諷刺啊。

氣氛頓時一片低沉。

蕭瑢往後靠了靠,許久後,抬眸看向薑慕年:“我還有一張底牌。”

薑慕年:“嗯?”

蕭瑢緩緩道:“陸知景。”

薑慕年與薑瀅皆是一愣。

陸家那位乾啥啥不行的小紈絝?

他能做什麼?

蕭瑢當然明白二人的質疑,遂道:“齊家出事後,父王給了我幾箱子書,一半是齊家兵法,一半是齊家將領親筆筆錄。”

薑慕年似是意識到什麼,麵色微微一凝。

果然,隻聽蕭瑢繼續道:“齊家鎮守西錂多年,對西錂軍了如指掌,上麵記載的都是如何破西錂軍,細致到包括西錂將領的偏好習慣。”

“何處得來?”薑慕年沉聲道。

“從開國始,齊家每年都會將一年所記載的東西送入皇宮,由曆任帝王保管。”蕭瑢徐徐道:“齊家出事後,皇祖父將這些東西給了父王,父王將它們交給了我,我給了陸知景。”

薑瀅不是愚笨之人,薑慕年更是一點就通。

話說到這裡,他們就已經明白了。

不論齊家最初為何這麼做,但現在,那些東西或許能救大盛。

齊家沒了,可大盛的國門還需要有人守。

所以,得培養第二個齊家。

“原來,不是勇昌侯。”薑慕年輕聲道。

所有人都以為,勇昌侯府會是第二個齊家。

沒有人會想到,陸家才是早已選定的護國將軍府。

“為什麼?”

短暫的沉寂後,薑瀅問。

蕭瑢還未作答,薑慕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