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擁朱羲 榶酥 4466 字 6個月前

薑瀅幾乎是未加思索,便輕輕搖頭:“未曾。”

“妾在鶴山養病五年,大多都在房中,隻見過神醫與藥童。”

閣主是神醫的義子這件事並無外人知。

她自是不能說。

且不知明郡王是何時見過閣主,打聽閣主又是為何。

“郡王,也去過鶴山嗎?”薑瀅說罷又好奇道。

蕭瑢見她麵上不似作假,便挪開視線:“離開蘇州前去過一趟。”

薑瀅眼神微斂,當即便明了。

所以他當初受傷,是因為遇見了閣主?

他與閣主打過架?

原因她倒是不想知道,她更好奇,他們誰打贏了。

第31章

微風陣陣, 菊香怡人,二人結束曲拂方的話題後, 久久靜默。

薑瀅沒有與男子單獨相處的經驗, 屬實不知此時此刻她該說些什麼,見蕭瑢不語,她乾脆也就沉默下來。

其實, 她挺想問他,對她他是作何打算。

原本她該與他一道進京, 此時應早已進了宸王府, 可因父親調任, 他將她留在蘇州與家人一道進京,之後不論怎麼進宸王府,都比原本要體麵許多。

但她心裡還是有些沒底。

薑瀅又低頭看了眼腰間的玉佩。

她原先的配飾在他給她係上他的玉佩後, 她便取下收好了, 如今她的腰間隻墜著他贈予的玉佩。

玉佩是白雲樣式, 不論是質地, 還是底下鑲嵌的玉珠穗子, 都是上上品。

這些倒不是最緊要的,重要的是這塊玉佩是他今日的配飾,還是長久戴過的。

若是後者,她如此配著便很有些招搖,福如寺香火鼎盛,來往貴人頗多,若是被人認出來....

好像也沒什麼緊要?

她人未到, 傳言便先至, 如今京中應當無人不知曉她是明郡王的人, 所以佩戴他的玉佩應也沒什麼不妥。

隻是不管傳言如何, 還是得要過明路才更穩妥。

“有件事我想與你商議。”蕭瑢突然道。

薑瀅連忙收回心神,柔聲道:“郡王請說。”

與她商議?

以他們如今的處境,不管他所說何事,她都沒有拒絕的餘地吧。

蕭瑢側身,低頭看著她:“這樁婚事上,你如何想?”

薑瀅茫然的看著他:“啊?”

婚事,哪樁婚事,誰的婚事?

蕭瑢很有耐心的盯著她。

薑瀅這才恍然明白,心中無比訝異。

他們的婚事?

他是在問她有什麼要求?

可是...不過妾室,何談的上婚事二字,便是宸王府,也不過是一頂轎子就將她接去了。

她是自己求到他跟前的,若非他幾番抬舉,她最好的結果便是做他的姨娘,又哪有什麼資格提要求。

頂多,接她的驕子華貴些?

“我...”

薑瀅本想說她沒有想法,但對上蕭瑢深邃的目光時,出口的話便成了:“妾但憑郡王做主。”

她在位份上的確沒有太大的想法,隻求得他幾分真心,能為齊家翻案,其他的對她來說並不重要。

更準確的來說,在婚事上她沒有為自己打算過,甚至也沒有想過為母兄討回公道後,她該何去何從。

她如今滿心滿眼隻有報仇,兒女情愛並不在她的規劃中。

“你覺得,側妃如何?”蕭瑢瞧她半晌,問道。

這話無疑將薑瀅砸的暈頭轉向。

她茫然的眼底添了幾絲驚愕。

側妃?

薑瀅臉上顯現出幾分真心實意的倉惶和迷茫,原來他幾番為她周全名聲,是想娶她為側妃。

側妃可是要上皇家玉蝶的...

這與她想的全然不符!

她接近他從頭到尾都是帶著目的的,便也從來沒想過在名份上要求什麼,更不想占了他的妃位。

如此,若她將來離開,也不至於太過矚目。

“嗯?”

蕭瑢見她久久不答,遂道。

薑瀅回過神,慌忙垂下頭:“郡王,側妃位,會不會...不妥?”

蕭瑢皺了皺眉,片刻後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著自己:“有何不妥?”

薑瀅眨眨眼,忐忑道:“薑家門庭小,若是側妃怕要招人非議。”

“哦?”蕭瑢饒有興味道:“那叫你父親再努把力?”

薑瀅:“......”

“妾,不是這個意思。”

不是她非議父親,便是她父親拚上一條命,這輩子也夠不上他宸王府。

蕭瑢眼底笑意更濃。

薑瀅這才發現他在故意逗她,遂小嘴一癟,控訴的瞧他:“郡王拿妾玩笑。”

蕭瑢捏了捏她鼓起的腮幫子,頓覺手感極好,又捏了兩下。

薑瀅:“....”

她是越來越看不清這個人了。

時而溫潤如君子,時而冷厲又惡劣,如今還會逗弄人了。

他是有千麵不成?

“此事就這麼定下了。”

正妃的位置他自己做不了主,側妃尚可以周旋。

蕭瑢意猶未儘的又捏了幾下才鬆開手。

“我未娶妻,也未有妾室,通房,後院隻你一人,一應事宜便暫且需你掌管,你覺得如何?”

薑瀅:“......”

她覺得不如何!

母親去的早,她九歲又入了四方潭,回來後閉院不出,何曾學過這些?

叫她去打打殺殺她倒是行,管家?

她做不來...

蕭瑢似是看出的她的抗拒,遂又道:“當然,你若不願也行。”

“母妃的意思是,我已過弱冠,娶了側妃後便要住郡王府,若你不願替我理家,那還是住在宸王府即可,隻不過每日晨昏定省...”

蕭瑢沒再往後說,薑瀅的小臉就已經皺成了一團。

她以往倒不曾考慮過這個…

蕭瑢淺笑著等她的答案。

她在魏宅住了幾日,他自知道她的作息,若他不去,每日皎月閣辰時才宣早飯。

也正是因此,他主動同母妃提出婚後搬去郡王府。

他的府邸是他受封那年就賜下的,因未娶妻他一直沒有搬過去,如今隻娶側妃,按規矩本不必搬府,但他認為她應不會習慣住在宸王府。

他知曉她因身體原因,薑家老太太與夫人早免了她的晨昏定省,可在宸王府,如此便很不合規矩,但她身子弱,經不起這般折騰。

所以,還不如就此搬去郡王府,她能自在些,也能好好養身子。

果然,薑瀅在他似笑非笑的眼神中,蔫噠噠點頭:“我願意。”

蕭瑢:“願意什麼。”

薑瀅咬咬牙:“...妾願意替郡王分憂。”

蕭瑢眼底笑意不減:“那便有勞側妃了。”

薑瀅悶悶道:“妾的本分。”

說罷她又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一熱:“還…還沒成婚呢。”

叫早了。

蕭瑢愉悅的低聲一笑。

與往日笑意不達眼底不同,這一次他眼角上挑,唇邊也彎出一抹極好看的弧度。

薑瀅一時看的挪不開眼。

他笑起來,真好看。

仿若漫天冰雪驟化,暈出耀眼奪目的彩虹,照進了心間。

“如此,可心安了?”

蕭瑢溫聲問道。‖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薑瀅先是一怔,而後才反應過來她方才所思所想儘數落入了他的眼中,心中不由生出些難為情來,紅著臉點頭:“嗯。”

蕭瑢見人連耳尖都紅透了,便好心的放過了她:“回去等消息吧。”

薑瀅連忙躬身行禮:“妾告退。”

蕭瑢剛嗯一聲,薑瀅便轉身逃也似的離開了花園。

盯著那道倉惶離去的背影,蕭瑢眼底的笑意久久未散。

走出金燦燦的菊花小道,薑瀅才抬手貼了貼臉頰,試圖淡去那異常的滾燙。

水汀說的很有道理,禍害兩個字的確襯明郡王那張臉。

薑瀅回到薑家歇腳的寮房後,一行人便準備下山回府。

周氏心細,一眼就看出薑瀅腰間的玉佩換了,但因公子姑娘們都在,她便也沒有詢問。

福如寺有一百零八石階,馬車上不得山,便都停在了山腳下。

薑家人來時,隻停著幾輛馬車,眼下山腳的空地都已經停滿了。

“福如寺果真香火鼎盛。”

薑蔓盯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馬車長龍,驚歎道。

薑笙薑澈眼底也難掩訝異。

他們還是第一次見寺廟有這麼多的香客。

薑瀅卻很快就發現了不對。

馬車大多都不是空的,裡頭有人。

她默默的隨薑家眾人往薑家的馬車走去,離馬車越近落在她身上的視線便越多。

饒是心大的薑蔓此時都發現了不對勁。

她輕聲道:“我怎麼感覺,她們好像在看六妹妹?”

薑瀅心下一歎。

把好像去掉。

京中關於她和明郡王的傳言已滿天飛。

她這幾天打聽過了,明郡王向來不近女色,守禮自矜,得無數貴女傾心不改,他卻從未有過半分回應,這一切都與蘇州的傳聞全然不符。

初始她對水汀所言深信不疑,時至今日她便覺得其中怕是另有隱情。

與他相處幾次,不論怎麼看,他都不像是會被色|欲熏心之人,相反,他好像在這事上很重規矩,幾次動欲卻都未曾碰她。

這樣一位身份貴重,潔身自好,容顏絕世的皇長孫,可想而知會惹多少姑娘家芳心大動。

可偏偏最後卻是家世不顯的她,與明郡王有了糾纏,哪怕是妾也足以掀起不小的轟動。

更何況,他方才許了她側妃之位。

薑瀅感受到那一道道灼熱的視線,不由想著,若他許她為側妃的消息傳出去,她怕是會被這些眼神生吞活剝了。

突然,薑瀅腳步一頓,幾乎就在那一瞬間,一股力道朝她身旁的薑蔓撞來,薑蔓猝不及防下朝她撲來。

薑瀅早有準備,且這點力著實也動不了她分毫,但她還是接住薑蔓往後踉蹌幾步。

麵上是恰到好處的驚慌。

“你就是薑六!”

一道蠻橫的聲音隨之傳來。

薑瀅扶著薑蔓站穩抬頭看去,便見一位華服少女在一堆人的簇擁下,抬著下巴,眼神凶狠的盯著她腰間的玉佩。

原本姣好的麵孔,因添了多種情緒而顯得有些猙獰,薑瀅無聲一歎,怪不得她會被認出來。

原來他贈她的玉佩是罪魁禍首。

所以,它並非隻是他今日的配飾,而是他經常隨身攜帶的,麗嘉否則,麵前的少女又如何會認得出來。

“你是何人,怎如此無禮!”

不待薑瀅出聲,薑蔓便將她護在了身後,厲聲道。

那少女聞言才這似回過神來,狠狠瞪向薑蔓:“你又是個什麼東西,敢質問於我!”

這話一出,薑洛白與周氏麵色同時一變,薑洛白不便與少女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