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妾,老子立刻給他弄死!
蕭瑢:傷勢未愈今日不宜糾纏,須從長計議。
曲拂方:歲歲到底是有求於他,那就再等等,無用了再弄死不遲。
“今日恰好尋神醫求藥,見閣下功夫不錯,一時心癢想討教,魯莽了。”曲拂方笑容妖冶,手持斷劍拱手道。
今日放你一馬,要敢欺負歲歲,老子就敢夜闖宸王府。
蕭瑢手持斷刀,拱手淡笑:“無妨,既都來此地求藥,也算同道中人,大丈夫立世不拘小節。”
方才還說是代神醫來道歉,滿口謊言!
曲拂方心底冷笑:方才不還說自己小肚雞腸?
真是個善變的男人。
“對對對,閣下度量過人,在下佩服。”曲拂方喉頭微動,笑道:“那,就此彆過?”
蕭瑢頷首:“就此彆過。”
待感知到曲拂方走遠,蕭瑢手中的斷刀才砰地落地,他閉了閉眼,眉頭一皺,而後唇角溢出一絲鮮血。
“主子!”琅一見此麵色一變,緊張道:“您受傷了!”
蕭瑢眼神微寒。
此人絕不是無名之輩!
而與此同時,掠入樹林的曲拂方,以手撐樹,狠狠抬手抹去唇角的血跡。
操!
有點意思。
-
已過午時,薑家門外未有絲毫動靜。
府中也異常的安靜。
眾人皆知今日明郡王要回京,可午時已過,魏宅卻仍未來人。
老太太用完午飯便一直坐在清月堂候著,眼底帶著幾分焦急。
“母親莫急,方才下頭人來報,郡王還未出魏宅。”薑洛白話雖如此,但膝上的手卻緊緊攥著。
就算如此也應提前來府裡知會一聲。
可到現在卻一點消息都沒有,該不會是...
“母親,阿瀅她?”
薑洛白突然看向老太太,欲言又止。
老太太意會他的意思,輕輕搖了搖頭。
薑洛白見此神情略鬆。
老太太卻並不覺樂觀,即便明郡王沒有碰過六丫頭,可如今已眾所周知六丫頭是明郡王的人,若明郡王回京不帶六丫頭,往日六丫頭可怎麼活。
流言蜚語都能壓死人!
銀霜院
薑瀅在廊下來回踱步,眉頭微微擰起。
“姑娘先彆急,奴婢已打聽過了,明郡王還未離開。”剛從前院回來的青嫋安撫道。
薑瀅輕輕點了點頭。
經過幾次相處,她雖對他有幾分信任,可不知為何,從早晨開始她便隱隱覺得不安。
而她的這股不安,在申時有了答案。
薑瀅打開信封看完,指尖微微一顫,有些驚慌的盯著琅一:“郡王呢?”
琅一拱手回道:“主子原本是要親來與姑娘說,但晨間不慎受了傷,便命屬下將信帶給姑娘。”
薑瀅動了動唇,神色複雜複看向來信。
這哪是什麼信,就是短短幾個字!
‘隻需靜候,京城再見’
“姑娘安心,主子此舉是為了姑娘好。”
琅一見她身形不穩,眼眶溼潤,默了默後解釋道。
薑瀅不解的盯著他。
為了她好,這到底是何意?
琅一避開目光,其他的他暫時還能說,他連忙拱手道:“屬下告退。”
琅一走後,青嫋忙上前攙著薑瀅:“姑娘。”
薑瀅在她的攙扶下,緩緩坐到廊下木椅上,眉宇間滿是沉疑。
“姑娘,郡王會不會是反悔了...”
薑瀅搖了搖頭:“不像。”
方才,琅一對她自稱屬下,分明是將她當做半個主子,若郡王真的不要她了,琅一絕不會如此自稱。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
他不帶她進京,她如何去?
‘隻需靜候,京城再見’
薑瀅反複的看著那幾個字,她見過他的字,這應是他親手所寫。
她看了半晌後伸手碰了碰,筆墨還未乾透。
這是剛寫完就送來了。
且琅一風塵仆仆而來,像是趕了許久的路。
薑瀅突然抬頭:“琅一方才說,郡王受傷了?”
青嫋點頭:“奴婢是聽見了這話。”
薑瀅抿了抿唇,他在魏宅如何會受傷,多半是今日出了門在外頭受的傷。
所以,不帶她走跟他受傷有關嗎?
就在這時銀霜院外傳來動靜,青嫋迎出去,很快便疾步回來,眉眼帶笑:“姑娘,前院剛傳來消息,魏宅管家送來一塊玉佩,要走了姑娘的生辰帖。”
薑瀅聞言愣了好一會兒,才匆忙起身:“樊管家人呢?”
“已經走了。”
薑瀅睫毛顫了顫,複又坐下。
要走她的生辰帖,留下玉佩,這是定親。
可是,他人都走了...
“京城再見,京城再見...”
薑瀅反複的來回的念叨著。
這其中到底有什麼深意。
直到夜半,薑瀅突然從床榻上驚坐起來。
她並非隻有跟著明郡王才能進京,若是父親...
不,不可能,父親在蘇州任職多年都無調動,且蘇州知府才出事,府衙還需要父親,應當不會...
薑瀅強行按下心慌,後半夜才勉強睡去。
次日天剛亮,青嫋便急急闖了進來:“姑娘,快起身去前院接旨。”
接旨?
薑瀅的睡意在頃刻間消散,眼底難掩驚慌。
“姑娘,聖旨不可耽擱!”
青嫋見她不動,急得趕緊拿起衣裳給她套上。
薑瀅是渾渾噩噩到的前院。
聖旨念完了,她的背脊已濕了一片。
她閉了閉眼,果真讓她猜中了!
開封府推官!
那背後之人已經對他們動了手,這突如其來的京官不是升職,是想要薑家的命。
她慌亂中下意識望向薑洛白,卻見父親麵色平靜,毫無波瀾,似乎...早就料到了會有此旨意。
薑瀅猛地清醒。
父親是不是早就知道朝廷會有此任命。
電光火石間,薑瀅腦海中突有什麼一閃而逝。
進京任京官,有沒有父親的手筆。
-
官道驛站,阿禮熬好藥端給蕭瑢,皺著眉道:“主子這出門一趟,已經受了兩次傷了。”
蕭瑢將藥一飲而儘,阿禮便塞過去一顆蜜餞。
蕭瑢臉色當即一變,阿禮幾乎是在瞬間就明白了什麼,眼疾手快的就端起藥碗和蜜餞跑了:“這樣就不苦了。”
陸公子真是害人不淺!
不是說很甜嗎!
琅一進來就見蕭瑢一邊腮幫子鼓起,眉宇間儘是不耐,他想起阿禮方才端出去的蜜餞...
琅一虎軀一震,阿禮膽子真大!
驛站的蜜餞他方才吃過了..一點也不蜜。
主子最討厭的味道便是酸和苦,這下倒好,一次嘗了兩樣!
“稟主子,聖旨已到薑家了。”琅一硬著頭皮稟報道。
蕭瑢深吸一口氣,壓著怒火快速將蜜餞囫圇咽下。
這筆帳,早晚得討回來!
他有預感他們一定還會再見。
“啟程。”
“是。”
蕭瑢出了驛站,正要上馬車,便見陸知景抱著一袋蜜餞啃的津津有味。
蕭瑢眉頭肉眼可見的抽了抽。
陸知景見此不由笑道:“很甜的,嘗嘗?”
蕭瑢沒理他,徑直上了馬車。
陸知景扯住後頭一臉氣憤的阿禮:“你給他喂了?”
阿禮怨氣衝衝的看著他。≡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陸知景聳聳肩,無辜道:“我是覺得很甜啊,是你家主子半點酸都受不住。”
“你就彆進去了,不怕被趕出來啊。”
陸知景一把抓住要跟上去的阿禮,將手中一袋蜜餞塞到他懷裡:“去我的馬車上,我去哄哄。”
阿禮癟癟嘴:“哦。”
分明是想去看主子笑話。
“打傷你的人到底是誰啊,這麼厲害?”
“還有啊,薑洛白瞧著不像是野心大的,為何他要找齊家舊交把他弄進京城?”
“話說回來,雖然薑六隨薑家進京後再入宸王府,要體麵許多,但是你是怎麼舍得把美人兒留在蘇州的,就不怕有什麼變數?”
“長明啊,你的內傷沒事吧,藥還要喝多久,很苦吧...”
“滾!”
“啊啊啊!!”
一道痛苦淒厲的聲音響徹天際。
阿禮偷偷掀開車簾望了眼,隻見陸公子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哀嚎。
該!
阿禮放下車簾,隨手撚了顆蜜餞塞進嘴裡,下一刻整個人像是炸了毛般縮成一團。
我滴個娘耶,怎麼酸成這樣!
完了完了,他剛剛給主子塞的那顆也這樣?
啊,他命不久矣!
第29章
薑瀅提著裙擺腳步飛快的往書房而去, 麵上帶著幾絲慍怒和焦急。
青嫋緊緊跟在後頭。
書房的門開著,薑洛白負手立在畫像前, 似已等候多時。
“父親!”
薑瀅徑直踏入書房。
青嫋默默地守在外頭, 以防有人靠近。
薑瀅盯著薑洛白:“調任可與父親有關?”
薑洛白轉身,在薑瀅急切的目光中輕輕點頭。
“父親,您…”
“阿瀅。”薑洛白淡笑著打斷她:“阿瀅的母親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阿瀅的兄長是我的嫡長子,我為妻兒報仇, 不是天經地義?”
“可是父親…”薑瀅眼尾泛紅。
“沒有可是。”薑洛白上前一步, 拍了拍薑瀅的肩膀:“作為父親, 我亦不會讓女兒孤身犯險。”
薑瀅動了動唇偏過頭,好半晌才聲音微哽道:“父親是何時開始計劃的?”
“從阿瀅找我要參加明年宮中大選時。”薑洛白道。
薑瀅神色複雜的看著薑洛白:“原來父親答應我,是因為此。”
薑洛白輕輕歎了口氣, 抬手擦掉薑瀅落下的淚珠兒:“知女莫若父, 我怎能不知歲歲心中所想。”
歲歲…
薑瀅頓時淚如雨下。
從鶴山回來後她刻意與家中疏離, 再也沒自稱過歲歲, 也不願家人這般喚她。
好像如此, 她便能真正做到冷心冷情。
可此時聽著父親溫柔寵溺的喚她,她方才知,她不能。
萬千寵愛中長大的姑娘,再是裝的淡漠不近人情,心中也始終依戀那份愛護溫情。
“父親,這樣太危險了。”薑瀅聲音沙啞道。
“隻要觸碰到當年那件事,怎樣都是危險。”薑洛白道:“屆時我會將你祖母, 二叔一家留在蘇州。”
薑瀅皺了皺眉想要說什麼, 卻終還是咽了回去。
“待新任知府上任, 我們就得啟程, 最多不過一月。”薑洛白頓了頓,略有幾分猶豫道:“還有…我,寫了休書。”
薑瀅眼神微閃,她明白父親的意思,此行稍有不慎便是萬劫不複,不該將周氏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