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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柔刀 君約 4409 字 6個月前

往內側了個身,卻被攔腰摟住。

她扔了手機,任他抱到懷裡,腦袋擱在他%e8%83%b8口。

梁聿之騰出一隻手熄滅燈,黑暗中親了親她的額。

第二天上午,西澄本來想著早起看日出,結果兩個人都睡晚了,她朦朦朧朧被梁聿之叫起來,帳篷的拉鏈拉開一看,外麵天都已經完全大亮,太陽完整地掛在那,與夜晚完全不同的風景,能看到雲的天空,的確令人心情更加舒暢。

等另外三個人都起來,大家一起吃了頓還算豐盛的早餐,之後就開始乾活,一箱箱往車上收東西,拆帳篷,最後兩輛車開走。

一晚上的愜意與自由都留到記憶裡。

梁聿之將西澄送回去,洗了個澡去公司,隻處理一些必要的事務,傍晚早早返回。

晚餐沒讓孫阿姨做,他自己處理食材,做了響油鱔糊,算是補了西澄沒吃上的那次。

吃完飯,西澄告訴他要回家。

梁聿之以為她要回租的房子,結果不是,她要回上海。

有點意外。

“這個時候回去,是要看你外婆嗎?還是……你打算回去工作?”忽然才意識到他們沒有交流過她畢業後的事。

如果她是打算回那邊工作,那代表他們將會異地。

很突然,這個問題他還完全沒有料想過。

西澄沒有用手語,打字發給他:“不是,我隻是回去處理點家事。”

梁聿之第一反應不是問什麼事,他長久以來的界限感首先就製止了這種追問,過去擁有的親密關係經驗讓他停留在一條原則上——互不牽涉對方的家庭,他不會問,也不喜歡被問,此刻推己及人地認為她說得這樣含糊就是不願意表露。

他理解也尊重,隻問:“事情很急?”

“也拖了挺久了,我現在畢業了暫時也沒找工作,剛好有空閒。”她繼續打字,“我想明天走,我已經看了機票。”

“這麼快?”他說,“要不等周末,我可以陪你。”

“不用啊。我的手已經好了,而且到了那邊會有司機接我。”

顯然,她已經打定主意。

似乎也找不出什麼理由反對,沉默了下,梁聿之問她:“你什麼時候回來?”

“還不確定,可能順利的話也沒幾天。”

“那我明天送你吧。”

“好。”

很正常順暢的溝通。

談完以後,西澄上去洗澡,梁聿之將碗筷收到洗碗機裡,清潔料理台,他理智上很清楚她隻是要回家一趟,合情合理,無比正常的一個小決定,但情緒上卻不得不承認他有一絲隱約的不適。

或者更恰當的說,是一種近似悵然若失的感覺。

體悟到這一點,讓他覺得莫名。

從來沒有過。

或許是因為同居,兩個月的朝夕相處,他畢竟從前沒有跟誰這樣過。這是一種短期習慣之後的戒斷反應,很正常,任何人都會有。

有的人自我意識薄弱,無法克製這種反應,很容易耽溺其中,因此會在親密關係裡表現得像隻黏人的小狗,但他不會。廚房收拾乾淨之後,他的情緒已經正常。

西澄這趟回去,沒收多少東西,隻帶了必備的衣物和電腦。

第二天早上,梁聿之送她到機場,他們像尋常情侶一樣告彆。在西澄進候機室之前,他們擁抱親%e5%90%bb,最後叮囑她照顧好自己,落地報平安。

之後,他回了公司,後來也在正常的時間裡收到她的消息,短暫聊天之後,各做各的事,一切都很正常。

是在當天下班回去之後,停好車,看到院子裡空蕩蕩,沒有她也沒有Kiki,才後知後覺地認識到,這種微妙的戒斷反應,好像比他想的更煩人一點,像個幽靈一樣,無道理地突然冒出來,在心裡冷不丁地刺一下,不疼不癢,隻是有點空。

他在門口站了會,開燈進屋。

洗了澡出來,靠在露台抽煙,看一眼邊幾上那盆鸞鳳玉。

不知怎麼,覺得有點像她。

沉默的“楊桃”。

幾個小時過去了,沒有一條消息過來。

第35章 ◎是獎賞嗎?◎

西澄離開後的第四天, 梁聿之差點越過自己的界限原則,忍不住想問她“你家裡到底有什麼破事要辦”,就這麼忙?好幾天了,她主動給他發微信隻有寥寥兩回。

她什麼性子梁聿之現下也了解個七七八八, 不指望她像嬌嬌小女孩一樣黏人, 實話講他也不喜歡那種, 但按她這麼個聯絡頻率,真異地的話, 不出一個月, 他們該淡漠到直接分手了。

他心裡多少不滿,也不高興頻頻找她, 橫豎近幾日公司事務繁雜,有批產品瑕疵嚴重, 他著手處理此事,也分掉些注意力。

後來, 他真正開始去過問西澄家裡的事情, 是源於薑瑤。

那天是晚上, 喬逸喊聚聚, 梁聿之從公司過去已經很晚, 坐在喬逸那兒吃夜宵的空檔,薑瑤從樓上下來, 手機屏幕往他眼前遞, “哥你看這是不是西西?”

是彆人發到群裡的一個八卦帖子,扒的是個新冒頭的三四線小演員, 叫唐若齡, 走黑紅路線, 上半年剛陷進小三傳聞, 前兩個月上了部新戲,演個頗有特色的女二號,忽然就有了點熱度,薑瑤追的小牆頭和她算是對家,矛盾很大,她們群裡天天盯著對方扒,不知道從哪個犄角旮旯挖出的料,說是撕破臉的熟人閨蜜爆出來的。

“我看著很像啊。”薑瑤手指飛速將貼子下拉,有張糊圖,不知是個幾手照片,像是中學時期的唐西澄,穿著校服,十分青澀。

“這裡講她爸婚內出軌還吸血前妻,她和她弟一路讀私立,就那個異母妹妹讀公立學校,還說她妹妹殘疾。”薑瑤手指的地方,一些字眼落進梁聿之眼裡,“啞巴”、“抑鬱症”、“心理問題”。

後麵的薑瑤沒再讀,文字清清楚楚,雖然混亂,真假不明,但隱約能梳理出不少信息量,有一條說到唐若齡的妹妹最近已經起訴,在爭被他爸代持的股份。

最後薑瑤都看氣了,“如果這都是真的,她們一家也太惡心了吧。”

梁聿之沒講話,他拿薑瑤手機將帖子發到了自己微信上。

晚上回去發消息問她:“你家裡事情弄得怎麼樣?”

西澄回了:“還在處理。”

“是不是不順利?”

過了半分多鐘,回過來一個字:“嗯。”

梁聿之第二天回上海,下午落地。

下飛機坐上車,問西澄在哪個家裡,意思是在她爸爸那個家裡,還是她外婆那個家裡,來接他的是方重遠,邊開車邊講:“你要查的那些大概要到晚上吧,也太倉促了點,晚上咱們在珠珠店裡碰頭吧。”

這空檔,微信消息來了。她告訴他不在家裡。

“我約了爸爸再談一次,現在在路上,晚點我來找你吧。”

他叫她位置發過來。

還是很聽話的,沒一會定位發來了,是個咖啡館,在斯楊總部大廈旁邊。

方重遠送梁聿之回住處,他回家放了東西,隻洗了把臉便開車出門,去西澄說的那個咖啡館。

到了附近停好車,走到小廣場,遠遠看到那家店的招牌,告訴她:“我到了,門口等你,談完找我。”

消息發了,站了片刻,往前走近幾步,咖啡館整麵的透明落地玻璃,眼睛掠過去便看到坐在窗邊那桌的身影。

他沒看她對麵的人,一味看她。簡單的t,牛仔短裙,細細長長的腿,骨肉勻停。

單從極客觀的審美心出發,那雙腿無可挑剔的美,若低俗點說……他現在該轉過眼去,不要看了。`思`兔`網`

她坐的位置是側後肩朝他,無法看到麵部表情。

不知道他們談得如何。

待梁聿之分出一眼去看對麵的男人,發覺那表情不怎麼好,已經晚了,沒隔幾秒,他目光驟然一沉,急步推門進去。

西澄被唐峻打了一巴掌。

她拿楊瑛刺激他,也預料到會有什麼後果。

四周並沒坐幾個人,隔得挺遠的位置,有寥寥的目光看過來。唐峻臉上怒氣難抑,然而那巴掌打出去,看她眼睛紅了,卻也有一絲後悔,爾後於複雜心緒中分出一點心神,辨認突然過來的男人。

梁聿之將西澄拉到身後,冷臉朝他,“唐總,有什麼必要對自己女兒動手?”

唐峻已覺察他眼熟,但情緒紛繁中一時無頭緒,臉色同樣不好,“這與你何乾。”

“與我有沒有關係,你都不該打她。”梁聿之身體往前一步,被西澄拉住。

回看她一眼,隱忍了憤怒,帶她出門。

等他們走了,唐峻猛然記了起來,梁懋均的兒子,前年在梁老爺子壽宴上見過的。

坐到車上,梁聿之扳過西澄的臉看傷,這情形曾經也有過,那回是她在酒吧敲彆人腦袋,他看得一肚子氣,表情沉黯:“事情搞不定你不知道說?非得我問到你頭上,你也就在外麵厲害,在我跟前厲害,回個家倒要挨打。”挨自己老子的打。

這話撂了,往上睇一下,見她一雙眼濕紅,想到她手傷成那樣都沒哭一下,又倏然心疼, “哭什麼?”

西澄隔著半真半假的眼淚看他。

梁聿之手指覆過她的眼睛,緩緩拂過去:“好了,不還有我麼?”

將西澄送回去,天快黑了。梁聿之趕去和方重遠碰頭,除他之外,還有位律師朋友,叫趙謙。地方在永康路的一家小酒館,方重遠特意盤下來給他的女伴珠珠打發時間。

店剛裝修完,內部試營業狀態,方重遠沒事就帶熟人過去坐,提提意見。

梁聿之到的時候,另外兩人已經在了。

店裡也就他們兩個。

方重遠朝他招手。

待他坐下,一疊紙張推到麵前。

“給你查得詳細了點,我看了下,其實沒那麼複雜,你先看股權結構。”方重遠給他時間看,扭頭招呼人送了酒過來。

梁聿之已經看到重點。斯楊除了兩個大股東,唐峻和鐘越,接下來持股相對較高的有三家公司,再後麵是一些小股東。而那三家公司中,有兩家在他父親名下,合計持有斯楊14.2的股份。

“隱名股東想要確定股東身份,除了代持協議,還需要經過其他股東半數同意。”趙謙見他抬頭,這樣說道。

“協議沒問題,她母親之前交由律師保管,因為未成年,那20由她父親代持。”梁聿之說。

方重遠道:“唐峻自己加上代持的這部分,和他現在老婆的那3,一共 48.1,他就靠這個穩穩把握斯楊的控製權。”隨便爭取幾個小股東的支持就能超過51,何況現在看實際情況小股東有大半唯他馬首是瞻,連梁氏那兩家公司也是支持他的。

“按公司章程,即使是特彆決議,他也能得到2/3以上的支持,等於擁有對斯楊的完全控製權。”趙謙說,“也就是說如果沒有他配合,很難辦。”

“這事擱彆人手上確實沒那麼好辦,但偏偏這麼巧到聿之這兒了,得虧你們家大業大,哪兒都能占點。”方重遠笑了下,“我猜你應該已經想到了,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