省得他心裡有隔閡。

此時的冬暖還是一臉對於那些仙境的回憶模樣：“我想著仙人們用的東西，一定頂不錯，如果我看了方子背下來，回來是不是也能動手弄出來了，哪怕我自己弄不出來，這不還有阿爹阿爺嘛。”

冬老頭原本還在猜測，冬暖是不是故意在族長麵前說這些，但是看著冬暖憧憬的模樣，他一時之間也分不清楚了。

也可能小姑娘想到了，就單純的想說吧？

冬老頭一時之間做不出來判斷，而冬暖的話還要繼續呢：“原本這事兒我都忘了，但是昨天晚上做夢，又夢到了，真是讓人放心不下，也不知道是不是仙人故意的。”

“瞎說什麼呢，這是仙人賜福，多少人求都求不來的，暖丫啊，你快說說看，那方子上寫的什麼？”族長睨了冬老頭一眼，懶得管他的那些小心思，語氣略顯急切的開口。

冬老頭原本還在心裡想著，這件事情族長知道了，那方子必然保不住了，肯定還是以族中利益為先。

既是如此，他就得從族中謀些利益給他們的小家，畢竟這獻方子的是冬暖，是他們家的丫頭！

結果，他還沒想好要什麼呢，就聽到族長開口了。

原本他也對這些好奇，所以暫時放下那些亂七八槽的心思，也端著一張老樹皮臉看著冬暖。

冬暖被兩個人看著，也沒什麼壓力，隻是歪著頭，砸吧了兩下嘴，似是帶著懷念，又似是有些無奈的說道：“那方子我是看了又看，恨不得直接把方子貼到眼睛上，但是後來我發現了，族長爺爺，我不識字啊，那方子認得我，我不認得那方子啊！”

族長：。

冬老頭：。。

兩個人一時無語，跟在族長身後的是他的孫子，名喚冬執。

他剛才都聽入迷了，畢竟仙人的事情啊，誰聽了不入迷呢？

這正聽著過癮呢，結果冬暖說她不識字，不知道那方子上寫的什麼，一時之間也是大無語。

冬執今年也不算大，剛過十七，心裡還不怎麼能藏得住事兒，這會兒見爺爺不說話，他不由急急的問道：“那你倒是把方子帶出來啊！”

對此，冬暖一臉詫異的看著冬執，想都沒想的說道：“我想的啊，但是醒了就發現是一場夢，什麼也沒帶出來，我記得我夢裡還特意把方子緊緊的握在手裡呢。”

眾人：。

又是一陣大無語，族長麵色沉沉的思考了半晌，這才輕聲問道：“暖丫啊，你給族長爺爺再形容一下，那些個仙人仙境到底是怎麼樣的？”

這就是還存著疑問，並不怎麼敢相信的意思。

冬暖倒是不怕問的，畢竟她曾經真是個小神仙，哪怕是低階小仙，但是知道的事情也不少。

隻是將自己經曆過的場麵講述出來，對於冬暖來說，問題不大。

冬暖越是說得細致，甚至細致到一些仙子的名號，甚至是功法，族長越不好再質疑什麼，麵色也越發的凝重。

冬老頭亦是如此，這個時候他已經相信，冬暖沒說謊。

在他們看來，冬暖不過就是個十來歲的小丫頭，去的最遠的地方就是鎮上，見識到的東西有限，如果不是親眼見到的，她怕是說不出來這麼詳細。

“二壯啊，你帶著暖丫先跟我走。”族長思考半晌之後，直接示意冬老頭帶著冬暖跟他回家。

如果冬暖說的沒錯，真有仙人用的那個什麼香胰子，皂子之類的東西，那……

他們冬氏一族要出息了啊。

不管是自己利用這個為族中賺取銀錢，還是去換取彆的，那都是無本的買賣，不管怎麼樣，他們都不虧！

但是，眼下最需要解決的問題還是……

冬暖不識字！

這就操蛋了！

這簡直就是守著金蛋窩窩，結果卻發現自己不會撿蛋，你說氣不氣？

臨門一腳，銀錢都在眼前了，結果發現對方燙手不好拿。

族長越想越氣，走在半路上就忍不住歎氣道：“二壯啊，你也是的，家裡兩個讀書人，多少也給家裡這些孩子們啟個蒙，彆讓他們當個睜眼瞎啊，這以後老五還有旭哥兒真的出息了，結果被人發現，家中子弟，都是睜眼瞎，那好看？”

冬老頭這個時候能說什麼？

除了老實挨訓，同時心裡罵罵咧咧的，他什麼也做不了。

頂撞族長？

他是想被族中這些族親，直接架起來烤了吃肉嗎？

“是是是，是我考慮的不周到，回頭就讓老五教暖丫他們識字。”冬老頭賠著笑，連聲說著自己的不是。

對此，族長鄭重的點點頭道：“確實該如此，不過老五和旭哥兒都在讀書，明年還要下場，耽誤他們確實不太好。”

說到這裡，族長打住話頭，眉頭微緊，似是在思考什麼。

第34章 讀書

族長在權衡利益，冬暖自然看出來了。

她也不急，她想過了，想在家裡過得好一些，首先要做的，自然是討好家裡最權威的大家長，冬老頭。

當然，隻一味的討好沒用。

自己如果是個男娃，表現的很有天分的話，對方可能還會起了送自己讀書的念頭。

但是自己是個女娃娃，附近幾個村，可沒見誰家把女娃娃送去讀書的。

所以，隻是討好，時間久了，這份好感沒東西維係，冬老頭的目光終還是會放到彆人身上。

一味討好不管用，那麼就在他麵前吊根胡蘿卜，慢慢吊著對方往前走，才能保證自己的身份地位一直不被動搖。

族長此時正在思考利益關係，隻要他想明白了，說不準，自己還能跟著讀書呢。

哪怕不能跟著正經的夫子學習，至少還有冬老五，冬旭甚至是族長家的孫子輩之類的。

族長不說話，冬老頭自然也不好說什麼了。

族長的沉默一直保持到，將冬老頭和冬暖帶回他們家。

冬暖家裡就是簡單的泥土房，雖然間數不少，正房足足有一五間，地方也挺大的，拋開中間的堂屋，東西各有兩間可以住人。

當然，因為冬暖家裡沒分家，所以人口多，正房不夠住，又在院裡東邊的位置，接了三房間，其中兩間是住了兩房人，剩下一間是給冬老五還有冬旭當書房用的，平時收拾的可乾淨了，家裡人都不敢隨便進去呢。

不過房子再多，那也是泥土房。

相比之下，族長家裡就殷實很多，人家住的是磚瓦房，冬家的棚頂壓著乾草還有泥巴，一旦下雨，家裡漏雨都是很正常的事情。

但是，族長家裡的房頂，是直接壓了瓦片的，下雨輕易的不會漏，就算是漏，也比泥巴房好很多。

族長家地方很大，寬敞的大五間，房前還有廂房，倉房之類的地方。

院子也足夠大，而且族長家早就已經分家了，如今家裡住的是族長和長子一家，這樣算下來，人家家裡更顯寬敞了。

族長帶著人回了家裡，進了堂屋之後，冬暖乖巧的跟眾人打著招呼，什麼奶奶，嬸子，嫂子的，一個也沒漏下。

族長家裡的人並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不過看著族長麵色嚴肅，他們也不好說什麼，族長奶奶笑嗬嗬的把家裡人組織著帶到了外麵，把空間讓給了族長他們。

這一路走來，族長也已經考慮清楚了：“二壯啊，明天開始，彆讓暖丫下地了，讓他跟著廖秀才認字，束脩暫時由族中出。”

關於費用這一點，族長想了想，還是給出了明確的解釋：“這個費用，暫時由族中出，以後是不是由族中承擔，就需要看暖丫的方子能為族中帶來多少利益了。”

說這話的時候，族長深深的看了一眼冬暖，眉眼之間透著淩厲。

那樣子似乎是在說，如果她敢糊弄族長，那以後肯定是要挨收拾的。^思^兔^文^檔^共^享^與^線^上^閱^讀^

冬暖眨了眨眼，一臉無辜的看著族長，假裝自己什麼也沒看明白。

冬老頭一聽，要送冬暖讀書，這可是開天劈地第一回 啊，村裡可沒見哪家將女娃娃送去讀書啊，而且還是族中出費用。

這樣一看，這個方子他們家是昧不下了，隻能交給族中了。

冬老頭心裡有些不甘，但是很快他也想開了，方子交出去，族長肯定會記著自己家的功，而且由族中出頭，也比冬旭或是老五出頭更加的穩妥。

畢竟個人的力量小，萬一被騙了坑了，除了吃下這個啞巴虧，也沒彆的辦法。

再者，就算是他們家沒吃到什麼福利，但是至少冬暖識字了啊，以後還可以送到縣城哪個大戶人家當丫環。

不過就是兩句話的功夫，冬老頭已經在心裡轉過無數可能。

對於族長的話，他自然是笑嗬嗬的應下：“那些東西都是仙人用的，自然是最好的。”

奉承過了族長，冬老頭轉過頭，麵色又冷肅了幾分說道：“暖丫，你可得好好學習，爭取多認些字，把方子背下來！”

冬暖站在一邊，乖巧的抿了抿唇，輕聲說道：“我聽阿爺的。”

見冬暖如此乖巧，冬老頭麵色又緩和了幾分：“也彆太急，莫看錯了，好好學，好好背，如果夢到了，就爭取多看些東西回來。”

“哎。”冬暖依舊十分乖巧。

這讓冬老頭心裡又舒服了幾分，族長看在眼裡，麵上也添了幾分笑意。

這件事情有族長出頭，雖然說是個女娃娃，但是村裡給人啟蒙的廖秀才也沒拒絕。

“不過醜話我可說在前頭啊，冬暖到底不小了，也都知人事了，她如果不好好學習，搞亂課堂，跟彆的男娃亂來，我可是要直接把人打走的。”廖秀才怕冬暖一個小姑娘過來，再引得其他學生心思浮動。

不管怎麼樣，也是個女娃，他得提前把這件事情說清楚。

“這個自然，自然。”族長自然沒有不應的，帶著冬老頭和冬暖在廖秀才麵前走了一圈，又把讀書的事情定下來。

村裡廖秀才隻負責啟蒙，再深一些的，他教不了，而且有天賦的，家中也早做打算，儘可能的送到鎮上，甚至是縣城裡。

所以，廖秀才的束脩不高，一年二兩銀子左右。

隻不過農家院裡，很多人不見得就能讀滿一年，有些讀著讀著就進行不下去了，這束脩交了總不能再讓人退回來吧。

時間久了，廖秀才就想了個辦法。

像是村中啟蒙這種束脩都是一個月一交，你交了這個月就來，不交這個月也可以不來。

至於能不能跟上進度什麼的……

廖秀才表示，就這麼些東西，反複來回的學，跟不上，下個月再跟唄。

開小灶是不可能開小灶的，除非加錢。

按月收的話，每個月不算夥食費是一百六十文。

冬暖是族長親自送過去的，廖秀才看著族長的薄麵，倒是給省了些，每個月隻需要一百五十文，不包夥食費。

想在這裡吃，也有兩種情況，一種是自己帶米四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