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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她說起這些日子被當做免費保姆,今天被那兩個人怎樣對待後,說了要和齊米達離婚的後,媽媽沒有說不行,而是說:“我知道了。”

簡單的四個字,讓張婕心裡有點難過。

她覺得媽媽並不關心自己,不在乎她受的委屈,也不關心她要不要離婚的事。

鋪天蓋地的傾訴欲突然消失不見,她想掛斷電話免得心裡更難受,但又想到丁喵和她講的那句話。

人生一輩子其實很短,不要把時間浪費在誤解和試探當中。

於是張婕第一次鼓起勇氣說:“媽媽,聽到你這麼說我很難過,你……你是不是不想管我了?”

“你怎麼會這麼想?我隻是覺得隔著電話說不清楚,已經買了明天最早的車去雲市。”

張婕眼睛睜大,深深吸了一口氣。

原來媽媽不是不在意,原來是誤會。

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淚流得更厲害了。

想說的話也都說了出來。

“我喜歡我現在的工作,他們人很好,今天還去幫了我……”

“媽媽,我不知道應該怎麼辦,我不知道離婚對不對。”

“我是不是做錯了媽媽?”

一句接一句,埋在心裡的所有的話都說了出來。

對麵,媽媽沒有打斷她,等她說完之後才說:“你沒有做錯,你做得很好,媽媽為你感到驕傲。隻是媽媽想問你,離婚以後你還是想留在雲市嗎?願意回家嗎?”

張玉鳳說的家是指老家,張婕出生的地方。

“我……”

張婕猶豫著沒有馬上回答。

張玉鳳:“說你的想法就行,其他的都不用考慮。”

“我想,我想留在雲市。雖然在雲市有不開心的回憶,但我還是喜歡這裡,我也很喜歡我現在在做的事情,我想一直在這裡生活。”

隻是,她知道雲市的房價太高了,她要想在這裡立足很難很難,一個人照顧安安也很難。

或許回老家才是最好的選擇,哪怕那個選擇讓她不甘心,讓她難受。

“好,我知道了。方便給我一個店長的電話嗎?”

張婕不知道媽媽要做什麼,但還是給了。

這個心裡裝著狂風驟雨的夜裡,她在媽媽兒時常唱給她的搖籃曲裡安然入睡,一夜無夢,睡得很踏實。

她想,店長的爸爸媽媽說得對,有什麼話就該好好說出來,而不是猜來猜去造成誤會。

產房那邊,丁喵剛看著五隻小貓吃完奶,又給大黃喂了吃的,還去看了自助貓屋裡的小花,給它開了一個罐頭。

小花今天也很厲害,把自助貓屋管理得井井有條,把想在這裡打架的貓一貓給了一個大比兜趕出去,不打架了才讓進。

很好地維護住了貓屋的和平,保護了在這裡的其他貓貓。

“小花是家裡的大功臣,以後每天一個專屬貓罐頭。”

“喵。”

小花在其它貓貓羨慕的目光中驕傲地抬起頭,坐姿端正又優雅。

手機也是在這個時候響起,是一個陌生號碼。

“喂,你好,幸福貓咖。”

“你好,丁店長,我是張婕的母親張玉鳳,今天很感謝你對小婕的幫助。”

幾句簡單的寒暄後,張玉鳳直奔主題。

“我已經谘詢過律師朋友,她說以小婕現在的情況,要爭取到安安的撫養權並不容易,最好有個穩定的住所。我查過雲市的限購政策後發現,如果戶口落在符合要求的集體戶上就能買房,所以,我想冒昧地問一句,你那邊還缺人嗎?我想應聘。”

第23章 023

如今,丁喵創建的幸福係列共有三個部門,分彆是幸福貓咖、幸福寵物醫院和幸福樂園。

貓咖是一切的基礎,也是一切的起源,是貓貓們的家。

幸福寵物醫院為這裡的貓貓負責,保證它們的身體健康。

幸福樂園則是寵物醫院的衍生,為醫院裡的工作人員做好後勤保障,確保他們可以心無旁騖地完成手裡的工作。

而它們都有合法手續,不管張玉鳳在哪一個地方上班,都能以工作為媒介上公司集體戶。

但具體的,要等張玉鳳來雲市後再說。

掛斷電話,時間已經是晚上12點。

丁喵摟著小黑躺下,閉上眼睛後卻“看”見了奇怪的場景。

她看到了大橘後腿被車壓斷的一幕,聽到了它因為疼痛和恐懼發出的低嚎。

她看到了下雪耳朵被人剪下來的一幕,帶血的毛絨絨的耳朵,被那些人嬉笑著塞回它的嘴裡。

它不張嘴,那些人就把它的嘴巴掰開,被它咬了以後狠狠地刺瞎它的右眼。

她看到了初二原本是一隻健康的小貓,但因為找不到食物營養不良而失明。

她看到正月的脊椎被摔斷,看到新新和年年的腿到底是為什麼被截肢。

這是丁喵繼夢到大黃之後,第二次夢到店裡的貓貓。

一夢就是好幾隻。

而讓它們一起出現的原因是,它們都遇到了那雅,被那雅收養、照看。

因為夢裡出現的小貓很多,丁喵的夢境有些混亂和破碎。

但她依舊看到了一些事——

那雅把自己關起來,不和外麵接觸,遠離家人,引起了她爺爺的怒火。

他嘗試過幾次沒能把那雅帶走後,在彆人的建議下,把那雅的情況發到了網上。

那雅成了被好朋友黎真哄騙而欠下巨額債務的、生病的可憐人。

添油加醋、肆意更改的故事迅速發酵,黎真被氣憤的網友們攻擊,有人鬨到了她工作的醫院。

兩次後,黎真失業。

在一身汙水的情況下,哪怕她是一個很優秀的寵物醫生,也沒能再找到下一份工作。

沒了收入的黎真,很快就撐不起她和那雅,還有那些貓貓的日常開銷。

但她沒有放棄那雅也沒有放棄貓,帶著他們去租了更偏更小的房子,儘可能地減少不必要的開銷。

夢中,丁喵從正月的視角看到,黎真在求助師兄師姐。

他們信她不是那種人,都願意提供幫助。

借錢給她,幫她介紹新的工作。

雖然很難,但黎真在努力地重新站起來,想要繼續支撐起她自己和那雅、貓貓們崩塌的世界。

可那雅的爺爺趁黎真出去麵試的時候又找來了。

他給那雅看黎真被罵、被開除的消息。

“你看看,都是因為你太任性太胡來才會這樣,你就算不管我們這些家裡人,難道也不管她了?”

爺爺知道黎真和那雅關係好,覺得如果不是因為黎真暗地裡搗鬼,那雅早就回家了,所以故意說了這些話,想帶那雅走。

他也的確成功了,那雅不想繼續連累黎真,所以跟著他離開。

後麵的事小貓們不知道,它們隻知道那雅走了,黎真當天也沒回家。

小貓再見到她,已經是第二天中午,她身上都是被雨淋過的痕跡。

照顧它們的人也隻剩下了黎真。

在小貓正月的眼裡,黎真越來越瘦,精神越來越差。

但她還是記得給它換寵物紙尿褲,記得給它們喂貓糧,換乾淨水,剪指甲。

直到有一天,黎真穿了黑襯衫,黑褲子,拿著一把黑傘,右邊胳膊上多了一個黑色的東西。

她抱著它們坐在窗邊,看著出租屋裡那雅沒拿走的東西,一整晚沒合眼。

她用嘶啞的嗓音說:“雅雅走了。”

那些人從她手裡搶走那雅,卻沒能照顧好她。

他們覺得那雅躲避人群就是矯情,就是懶,就是在逃避現實,逼她出去上他們要求的班,把男的帶到家裡逼她相親,逼她結婚生小孩兒。

哪怕她走了,那些人還在說:“明明我們對她那麼好,把心都掏出來給她了,她為什麼這麼不孝,要這麼對我們?”

那天之後,黎真大病了一場。

如果不是她的師姐打電話過來問工作的事情,發現了不對勁兒,她可能也跟著那雅去了。

在師姐師兄師弟師妹們的輪流照料下,黎真出院。

但生活並沒有因此變好。

在她病得稀裡糊塗,又還沒被師姐發現的那段時間裡,脊椎有問題很多事情都做不了的正月走了。

在師姐把她緊急送到醫院,還沒來得及把貓貓接去身邊照顧的時間裡,那雅的爺爺強行破開了出租屋的門,把其他貓都帶走了。

他吼著小貓們:“都是因為你們,是你們害死了我孫女!”◆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那個吃飯像進貨的大橘,沒有耳朵愛撿漏的下雪,總跟著下雪的小慫包初二,小恐龍一樣微風的新新,蹦來蹦去的年年,被他一起丟進廢井之中。

它們喵喵叫著,喚不醒他半點良知。

井很深很深,它們爬不出來。

饑餓,寒冷,很快讓它們一個接一個的閉上了眼睛。

又是非正常死亡。

和大黃一樣。

這一次,丁喵除了心痛外,注意到了更多的東西。

比如小貓去世後身上飄散出的黑色的絲線一樣的東西。

那些絲線在空中飛舞,若隱若現,向遠處延伸,似乎連接著什麼。

隻是她的視線被固定在井底,沒辦法看到更多。

再次睜開眼睛,丁喵第一個看到的就是趴在枕邊的小黑。

它睡得很甜。

下樓,大橘一聽到動靜就從玩具屋裡衝了出來,喵喵著要吃罐頭。

丁喵俯身把它抱起來。

“喵?”

大橘掙紮了兩下。

已經圓成球的它很重,丁喵舉了一會兒就手酸了,也不知道它怎麼靠兩隻腳還能每天衝得那麼快。

丁喵把它放下,去給它開了兩個罐頭。

“喵喵!”

咕嚕咕嚕。

風卷殘雲。

沒一會兒,下雪也悄咪咪地頂著它腦袋上的白毛出現,在大橘去吃第一個罐頭的時候,它就在旁邊撿第二個罐頭,大橘吃第二個罐頭的時候,它就去吃第一個罐頭。

一番極限拉扯下來,它居然從大橘嘴裡搶到不少。

它還知道和小弟初二換著來,互相打掩護。

以至於大橘吃完兩個罐頭後,疑惑地看著空罐頭發呆。

為什麼它的肚子還不如平時隻吃一個飽?

大橘盯著下雪。

“喵?”

是不是你搶了我的罐頭?

下雪:我不是,我沒有。

它又盯著初二看,初二慫慫地往後躲,看上去不像是敢和它搶罐頭的樣子。

“喵喵喵?”

那它的罐頭去哪兒了?

這段搶罐頭大戲被丁喵發到幸福貓咖號上,很快引來圍觀。

——“哈哈哈哈哈,大橘實慘!”

——“慘什麼?這個大橘搶過大黃的孕貓飯,可壞可壞了。”

——“沒想到乾飯橘也有今天!”

丁喵看著評論,嘴角輕抬。

他們也能看到大橘和下雪、初二,這不是夢